第四十二章
好在梓妤有些力氣,硬生生將他撐着,被他身上的雨水沾得一身寒氣。
她拍了拍他背:「換衣服!」
「我去找玄真子。」
「都走不動了,找什麼道長!」
許嘉玄卻堅持着要撐住再往外走,梓妤見他那股子倔驢一樣的性子又犯了,直接拽着他胳膊搭過肩,連背帶拽將人給弄進了凈房。
被拽得連反抗力氣都沒有許嘉玄:「……」他好像就想像出自己那日醉酒是怎麼被她背進屋了的。
綠茵回來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條被拖拽長長的水漬,凈房裏還不時響起自家姑娘吼人的聲音。
得,她還是去準備洗澡的熱水吧,轉身又出去了,順帶把又開始被雷嚇得發抖的小東西抱到懷裏。
許嘉玄生平第一次洗澡是被人按到水裏,完全違背了自己的意志,偏偏泡在熱水裏,他連意志力也沒有了,不過片刻就放棄抵抗昏昏入睡。
梓妤發現他手上的傷這幾天根本沒有癒合,還化了膿,沒好氣地又出去尋來傷葯給包紮。在包紮的時候,她才看到他背上有着交錯的舊疤痕。
也不知道是什麼傷的,以前她都沒看過他的背,兩人親近的時候,都是他抱着她,雖然摸過卻遠沒有見到時的震撼。
她指尖輕輕拂過,視線再落到他手臂上的新傷上,其實兩條胳膊上也有着不少的傷疤,只是都淺不細看就不太明顯。
這煞神,還真是拚命不成。
她找來帕子,挽起袖子幫他洗頭搓背,洗到腰下的時候有些犯難,到底是咬牙眼一閉。可就那胡亂幾下的糊弄,小嘉玄居然慢慢的囂張起來,讓她忙縮了手。
可手才往後縮,就被他大掌握住,連着她一塊兒拽進水裏。
梓妤一身狼狽,氣得去推開他,哪知還沒推他又耷拉頭靠着自己肩頭,把自己圈在懷裏閉眼繼續睡。
——這人!
他們現在要怎麼出去?
最後,是梓妤給自己先換了濕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他套好中衣給再半拖半拽拉出去丟床上。
許嘉玄這時已經放鬆的睡得很沉,還在微微打鼾,梓妤簡直哭笑不得,吹了燭火在他身邊躺下。
他一翻身便將她還摟到懷裏,也不知道是在睡夢中嘀咕了句什麼。
伴着春雷的雨下了整夜,次日還淅淅瀝瀝的。
許嘉玄一睜眼,聽到雨聲是先想坐起來,身子和大腦行動一時還未緩過來,又處於外出這幾日的緊繃想探清外邊一切。
然而才一動,懷裏溫軟的一團叫他回想起來自己回到玄靈觀了。
他低頭,見梓妤睡得正香,身體再度放鬆,閉上再一睡便又是半個時辰之後。
許嘉玄穿戴好,先去給父親請了安,直接就冒着雨去玄真子那裏。
從玄真子那頭回來,他神色並不太好,眼底甚至還有着絲絲縷縷的戾氣。梓妤沒跟着去,想問他都說了些什麼,他卻先吩咐讓人備馬要回京。
此時雨勢漸收,除了路滑,走慢一些倒無妨。
等上了馬車,梓妤突然發現他臉上的鬍子還黏着,又被他抱到腿上坐着的,她順手就去扯:「你用什麼粘的,昨兒給你洗臉時就沒擦掉,後來忘了。」
許嘉玄才要伸手去阻止,她已經用力一拽。
他噝地倒抽口氣,梓妤低頭就看到自己手指黏着拽下來的幾根小短鬍子。
這……是真的啊。
許嘉玄:「……」
「這是真的啊。」
梓妤看着指頭上的幾根鬍子,訕訕一笑。
許嘉玄咧着嘴,反手在嘴角火辣辣處一摸,摸到一點血印子,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幾天不修邊幅,自然是要長鬍子的。」
梓妤見他始終沉着張臉。自他從玄真子那頭回來情緒就不太對,眸光一轉,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還疼么?道長究竟跟你說什麼了,你似乎很生氣。」
生氣?
許嘉玄居然露了個冷笑,他何止是生氣!
卻又不說話,只盯着她看,那雙深邃的眼眸內有什麼在翻湧,梓妤被他看得不寒而慄。
「……究竟怎麼了?」
她輕輕推了他一下,這是什麼眼神,想要生吞了她一樣。
「小魚。」
他終於在沉默良久后喊她,梓妤噯了一聲,等他后話,哪知是被他抬了下巴吮住唇。
他挑逗着她細滑的小舌,不知疲倦似地追逐糾纏。
梓妤覺得他有些急躁,被他鬍子扎得也不太舒服,發出輕細的不滿哼聲。
許嘉玄終於鬆開她,又去親她耳朵,圈着她腰的手已經往裙下探去,讓她在撫慰中猛地打了個激靈。
她抓住他要亂來的手:「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車上,還青天白日的,能被他臊死!
「小魚……別拒絕我。」
他咬着她耳朵,不知怎麼的,低沉地聲音竟有着几絲不安,彷彿是在哀求。
梓妤心頭怦地一跳,他又在耳邊連聲的喊她小名兒,一聲又一聲,輕輕敲擊在她柔軟的心頭上,就那麼軟了半邊身子。
……
梓妤閉着眼,死死咬着唇,被他抓着腰頂弄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外頭是車馬行進的聲音,不時還有侍衛低聲交談的說話聲傳入耳中,讓她有種暴露在人前的不安和羞恥感,偏這種刺激讓她身子又越發的敏感。
「許嘉玄……好了嗎?」
她到底是招架不住了,帶着哭腔催促。
他去吻她發紅的眼角,即便閉着眼,那為他綻放的嬌媚風情亦掩蓋不住,特別是這似泣非泣的軟糯嗓音。
「小魚不喜歡嗎?」他輕喘着,依舊是不急不緩地抵弄。
梓妤搖頭,卻遭到他不滿地用力征伐,被撞得險些連唇都要咬不住,要喊出聲來。
「別怕,外頭聽不見的……」他見她渾身都在抖,眼角泛着淚光,實在是叫人憐惜,撫慰地吻上她唇,動作輕柔了許多。
梓妤揪着他的衣襟,又臊又難耐,只想他快些,哪知此時車輪子撞了地面的碎石,一陣顛簸的刺激叫她喊了出來。
還好唇被他含着,那聲音溢到嘴邊就只是輕吟,可也夠讓她紅了臉,心臟一陣狂跳。
許嘉玄鬆開她的唇,見她又驚又怕的,也捨不得折磨她了。
不管玄真子說的有多荒謬,她眼下就是在他身邊,怎麼可能會有那些事發生?
回想起玄真子那些話,他心頭又有戾氣翻湧,梓妤見他停了好半會,相試圖從他身上下來。這一動,就被他又按了回去。
「嗯……」梓妤眉尖蹙起,因為突然的動作而後仰。
「難受?」
許嘉玄見她眼角的濕意都凝成了淚珠在搖搖欲墜,知道她總是受不住自己,重一些深一些便會蹙着眉尖。
他憐愛地吻去那點晶瑩,一邊親吻一邊低哄:「很快就好了,小魚喊夫君……」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要求,特別是情|愛上,梓妤一時張不了嘴,總覺得夫君二字在此時太過旖旎。
他也不着急,托着她的腰,唇不時落在她耳後和脖子,動作溫柔又極耐心地一遍一遍讓她喊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