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春嬌
晚上，姜柔跟紅姑說今天青樓就暫停營業，因此格外的安靜，她坐在夜燈下給吱吱喂靈芝。
阿珠看了自家小姐半天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想說的話：“小姐，你為什麼要買下這青樓？”
今天她跟小姐來這花街後巷閑逛，小姐突然說要買家青樓當老闆，問她好不好，她只以為小姐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小姐逛了一圈就真的買下了這家青樓。
話說回來，小姐這幾日每天都挺奇怪的，她總覺得小姐跟以前不一樣，可是好像又沒有。
姜柔伸手逗着吱吱，開口說道：“怎麼了，不喜歡這裏嗎？”
“那倒不是，”阿珠連忙否認：“我只是覺得小姐從來到這汴梁就一直有些奇怪···”
阿珠看着姜柔，姜柔這幾天跟在草原的時候很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姜柔正在逗吱吱的手指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了阿珠：“阿珠，我只能告訴你，我來汴梁是要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什麼我還不能告訴你，只是····它很危險···如果你不想--”
“小姐，不管你做什麼事，阿珠都跟着你，只要您不嫌棄阿珠笨，既然你沒辦法說，那阿珠就不問了，以後···你說什麼阿珠就聽着就是了。”阿珠沒等姜柔說完就出聲打斷，她從小就跟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就是她的家人，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會離開小姐。
“吱吱！吱吱！”吱吱也跟着在桌子上跳了一下。
“好了！知道你也聽我的！”姜柔回頭點了一下吱吱的腦袋，莞爾一笑，她不是什麼都沒有，她還有阿珠和吱吱。
“對了，我昨天讓你打聽尋芳閣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你問到了嗎？”姜柔突然問道，這兩天太累，今天又忙，她竟然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這個，我打聽到了，那旁邊的小販說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大家都在議論，說尋芳閣從不接夜客的花魁竟然接客了，對方好像是什麼長公主的兒子。”阿珠認真的回答。
“嗯，那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沒有了，其他的據說都一切正常，對了，據說那位公子回家之後讓下人送了好多寶貝給魏鶯鶯，說是賞的。”
“嗯！知道了！”姜柔輕聲應道。
果然，醉生散有用了，那天他除了給崔毅下了屍蠱之外，還給崔毅下了一種特殊的幻葯，醉生散。
這種葯對人體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傷害，只是中藥之後，受巫士催動，可以讓人產生一種醉生夢死般的幻覺，經歷這世界上最旖旎醉心的歡愛。
至於歡愛的主角是誰，便是之前那人腦海中想的那個人，而且那人的慾望越是強烈，藥效就越猛，得到的快也就會越多。
這葯她從前從沒有機會用過，因此有些拿不準效果，現在看來是有用了，不過她也已經猜到了，要不然魏鶯鶯昨天也不可能在花台上表演了。
崔毅那個蠢貨，不知道他的夢裏，身上的傷是用哪種快樂的方式弄得，姜柔嘴角扯出了一抹諷刺的微笑。
“我們睡吧！我困了！”姜柔打了一個哈欠。
“嗯，我去給小姐打水洗臉。”
第二日，姜柔起床洗漱好，帶上面紗，便敲響了紅姑房間的門。
“請進！”
紅姑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姜柔推門而入。
“紅姑。”姜柔喊道。
紅姑正坐在梳妝枱前畫眉，聽到姜柔的聲音趕忙站了起來，姜柔關上門，讓紅姑坐下，自己也跟着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姜姑娘有什麼事？”紅姑直接問道，聲音很客氣，這麼早來找她，自然是有事的。
“紅姑，我們青樓的生意這麼差，你說是不是能有機會露一下臉，能好一點。”
紅姑一愣：“不知道姑娘是想？”
“汴京的花魁比賽正在報名，你說我們園子裏要是有人在花魁比賽上拿個什麼名次，可行嗎？”
姜柔淡淡的說道，哪知道紅姑一聽姜柔的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姑娘，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我這園子裏的姑娘要有能參加花魁比賽的，我還能把這青樓賣給您嗎？你以為花魁比賽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紅姑一邊說話，一邊仍然是忍不住笑意。
“我沒說其他姑娘，我想參加比賽。”姜柔語氣依然平靜淡定。
“你？”紅姑的笑聲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姜柔，眼睛裏充滿了不可思議，“姑娘是在開玩笑吧?”
紅姑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已經開始打量上了姜柔。昨個兒只顧着高興了，姜柔又帶着面紗，她便沒有仔細看，今天再看姜柔這雙眼睛，竟是從沒見過的明艷精緻。
“我當然是認真的。”
姜柔直接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面紗，露出了自己的臉。
紅姑沒有想到，這張面紗下竟然是這樣一張明艷奪目的臉，瞬間有些失神，她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麼漂亮的臉她還真是沒有見過幾張。
“姑娘當真想要參加花魁比賽？”紅姑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不行嗎？”
“以姑娘的姿色估計過了初選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比賽不只看姑娘外貌，還有有些拿的出手的才藝學識的，您知道嗎？”紅姑試探問道。
“這個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只管報名就是。”姜柔語氣平靜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問答。
“好好好！那我今天就去報名。”紅姑看樣子很是高興。
雖然這青樓現在不是她的了，可是明面上，她依舊是這裏的老闆，這些年來，因為經營不善，這裏是一天比一天沒落，可是沒少被那些老姐妹們嘲笑，這次如果真的能贏得花魁比賽，那就當真是在曾經那群老姐夢妹里揚眉吐氣了。
“對了，你這青樓，我想重新換個名字，原先的那個名字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是嗎？”紅姑笑的有些尷尬，麗春院，這名字可是她起的，怎麼就喜歡不起來了，但是她依然向姜柔輕輕問道：“那姑娘覺得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姜柔還沒有想好，她思索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窗檯花瓶里的紅花，忽然扭過了頭。
“春嬌閣。”姜柔答道。
“好！好！姑娘喜歡就好！那姑娘要不要取個什麼藝名？”紅姑輕聲問道。
“朱顏！”姜柔脫口而出。
朱顏笑，春嬌醉，還算合適，姜柔心想。
“好！那就依姑娘的意思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