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佬一時爽
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另一個世界,空間的轉換就是那麼神奇。
但是,作為體驗者的葉然心裏一點也不美麗。
任務一接直接就把人傳過來了,這跨世界傳送也太倉促了,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人。更為重要的是,葉然除了兜里還有揣了個手機外,其他的什麼都沒帶。
所以說,你們是準備讓我赤手空拳的去大軍之中教一位皇帝做人要謙遜?
說赤手空拳也不對,嚴格來講不還有台手機嘛,可惜這不是能砸核桃當板磚的神機,它只是一台普通的智能機,能頂什麼用?
古爾丹和克蘇恩三個是把我當成他們的同類來處理了,可我又不是真的大佬,不可能像他們那樣一人破萬軍。
果然,大佬群一點也不好混。
現在申請退群還來得及嗎?
“快,快,快,就是他。”
葉然欲哭無淚之際,有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循聲看去,只見一隊穿着破爛得跟叫花子沒兩樣的人正朝自己跑來,頭前帶路的那人一邊跑還一邊指着自己說個不停。
不會吧,我才剛過來就被那個叫王莽的莽夫給發現了,還叫了人來抓我,速度也太了。
葉然心裏很方,因為他看到那隊人雖然穿得破爛,衣服褲子上都是破洞,但他們手裏拿的全是真傢伙。
突然有一隊拿着兵器的人向你衝來,還不停的指着你說著什麼,換了誰來心不慌?
葉然一轉身,邁開雙腿就要跑,不過下一秒,他就站住了。
不是葉然不跑了,而是他發現自己跑不了。
原來葉然傳送過來的地方並不是沒有人煙的偏僻之地,而是在一座古代的城池中,在他因為環境變化而發愣的時候,四周已經被人給圍了起來。這些人與那隊衝過來的人一樣,都是一身破爛如乞丐的裝束,而葉然之所以不跑,是因為他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眉毛都塗抹了類似於硃砂的東西,染得一片赤紅。
看到這一幕,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些人全是一夥的。
進入異世界的時候傳送點在人群里,被人圍觀了怎麼破?
我是不是要完?
葉然無語望天。
他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真的不太好,不然也不會剛一穿越過來就陷入絕境。
對於自己那可憐的武力,葉然心裏很有ACD數,現場看到的怎麼也得有兩三百人,他不覺得自己有突圍而出的能力。
所以說啊,大佬一時爽。
可惜不能一直大佬,不然就能一直爽了。
葉然謂然嘆息:我要是個真大佬就好了。
那隊人很快跑了過來,領頭的那人指着葉然,結結巴巴的說道:“頭領,就是他。我剛才看到的,他突的一下就出現了。”
“閉嘴!”
自那人身後走出一個青年來,這青年身材頗高,比起他的同伴來要高出一個頭。儘管他與其他人的穿着上沒什麼分別,至少葉然是看不出來有分別,但在人群中這青年卻有如鶴立雞群,顯眼無比。
葉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那身材頗高的青年與其他人所用的語言他明明很陌生,但別人一張嘴他就能聽懂其中的意思。不過葉然轉念一想,自他加入那個神秘的群以後就連古爾丹這個獸人的話自己都能明白,何況是同為人類的青年呢?
想想也不奇怪,既然是一個群,群成員又來自不同的世界,如果群沒有翻譯功能,又怎麼能讓群員間互相交流,群員又如何溝通。
只是,神秘群的這種能力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並沒有什麼幫助。
葉然不說話,他只是看着那個青年走到自己面前,然後對方彎下腰,很是恭敬的對他施了一禮。
異世界殺人之前還要行禮,你們確定自己不是王莽派來的逗比嗎?
葉然不解。
“劉秀見過仙長。”
咦?
葉然眉頭一挑,劉秀這個名字據王莽所說是他的對頭,也就是說自己是被傳送到了友軍陣營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劉秀可不就是葉然的友軍嘛,畢竟大家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王莽。
這就很有搞頭了。
是友軍的話一切都好說。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劉秀既然表現得很友善,葉然自然不會冷着個臉,他雙手抱拳,微笑應道:“劉兄弟不必客氣,在下葉然,此來只為助劉兄對付那王莽。”
劉秀聞言一把拉着葉然的手,喜笑顏開:“我就知道上天會派仙長來助我。”
這劉秀是不是傻,僅憑我一句話他就信了我,還說我是什麼上天派來的仙長,就你這智商也太……淳樸了。
該說你不愧是名字裏帶秀的男人嗎,秀逗的秀。
葉然還在腹誹着劉秀這樣輕信於人的傢伙也敢跟皇帝對着干,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時候,劉秀又說話了:“城中一切皆已準備就緒,只等仙長開壇做法,今日定要那王莽的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等等!
這劇本不對呀!
難道不該是你請我回去議事,然後我拿喬一番,雙方你來我往的做幾天戲,我再被你的誠意打動,之後再說什麼‘吾有上中下三策可破敵軍’之類巴拉巴拉的嗎?現在這直接拉我去開壇做法是什麼鬼?
葉然一臉懵逼。
他原本還指望着在玩以上套路的時候拖延些時日,了解一下狀況,然後才好想辦法呢,結果倒好,這下全沒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耿直之人!
隊友不按套路出牌,我該怎麼辦?
劉秀說完就拉着葉然往前走,葉然試着掙了兩下,發現對方的力氣不是自己能對抗的,只得頹然放棄。
光是劉秀一人葉然就對付不了,更別說四周還圍了將自己眉毛塗成一抹赤色的幾百號人。
即便是落到如此境地,葉然還是沒有放棄,他相信大道五十,天演四九,終有那遁去的一。只要能抓住這個一,便能得到一線生機。
於是,葉然一面被劉秀拉着走,一面問:“劉兄弟,你手上尚有多少可戰之兵?”
撓了撓頭,劉秀有些尷尬的低聲回應:“尚有三千可戰之士……吧。”
你要是不加最後那個吧字,我就真的信了你。
所以說,你的敵人有二十萬大軍,而你手中只有三千不到。
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是劉秀手裏有個幾萬人或許還能夠拼一拼,但只有三千人的話葉然覺得要不然大家用三十六計中的上計——走為上計,溜了得了。
正想着要怎麼向劉秀開口,已經準備掏出‘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字真言的葉然發現劉秀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舉目四顧,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隨着劉秀上了城牆。
城外營寨林立,一支支盔明甲亮裝備齊整的軍隊正對城內虎視眈眈,那衝天的殺氣即使葉然這個門外漢也能看得出這是一支精銳之師。
葉然回頭看了看劉秀和他的一幫手下,這些人穿得破爛如乞丐不說,手裏拿的傢伙真能算得上兵器的也只有先前陪劉秀一道來的那一百來號人,至於城內其他的守軍,有拿着一頭削尖的竹子的,也有拿了一根木棍的,更有不少人攥着石頭。
裝備差就不說了,武器……姑且算是武器吧,武器落後也不提,可城裏的守軍一個個弔兒郎當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感覺跟土匪山賊之類的烏合之眾沒什麼兩樣又是怎麼回事。
以不到三千缺兵少甲的烏合之眾對上二十萬裝備齊整的精銳之師,你確定自己是在造反,而不是送人頭?
秀兒啊秀兒,你秀了我一臉。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葉然感覺到命運對自己深深的惡意。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