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等到楊可琳走後,劉一刀也就回廚房了,王媽媽守在門口不讓人靠近,楊文波正在擦着額頭的冷汗,「今日都是我教女不嚴,險些衝撞了侄女兒,還望看在她年幼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衝撞了我是沒什麼,只怕楊姑娘回去之後心中不忿,總要找人訴說的。」說完又撓了撓小玉的下巴,小玉舒服的在她懷裏蹭了蹭慵懶的喵了一聲。

「這一點侄女不用擔心,她知道什麼話是該說的什麼不該說……」

「我還是很感激楊姑娘來這一遭的,若不是楊姑娘,我怕還不知道原來我母親的屍首無人認領,身為女兒實在是不孝!」

楊文波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切,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沈煙容越發的囂張目空一切,就越是證明她肚子懷的就是趙驛凱的孩子。

再加上今天趙驛凱那模稜兩可的話,和她的態度,一切都是明擺着的了,接下去最重要的就是沈煙容能否生下孩子了,他才沒有這麼蠢,現在就把人和孩子送給趙驛凱,他的手上就沒有把柄了!

他得等,就更得讓沈煙容事事滿意不可。

「不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不願意告訴你,我本來是打算把屍首偷偷帶回來安葬了,再帶你去祭拜,可惜有人先一步,把屍首要走了。」

沈煙容眼波一轉,「是誰?」

「戶部尚書林清朔……」

林清朔寫奏摺的手頓了頓,往空蕩蕩的院子看了一眼,日頭已經偏西了,今日怎麼好像少了點什麼聲音。

那小傢伙怎麼還沒回來?

「阿和,把我房裏那盆君子蘭也搬去院子,別放太高。」

它夠不着。

一聽到這個名字,沈煙容就覺得心跳的特別的快,林清朔幾個字在紅潤的唇齒間流連。

清朔,清冷的月光,這真是原書中最美的名字了。

只可惜名字再好聽,人長得再俊美也與她無關,現在她最為擔心的就是他為什麼要拿走方氏的屍首。

原書中對他的描寫格外的細緻,筆墨也相對的多,可奇怪的是這個男二出場的機會卻不多,以至於非常的神秘,按照沈煙容把全文看下來的經驗推敲,林清朔應該是趙驛凱陣營的。

那屬意拿走方氏屍首的是趙驛凱嗎?咬了咬下唇眸色如化不開的點墨,漆黑深邃,讓楊文波覺得氣氛有些壓抑的不自在。

楊文波還在打量她,有些摸不準沈煙容的意思,她現在是準備要秋後算賬嗎?

楊文波一開始打的主意是借救人為名,實際是囚禁沈煙容,可不知從何時起,他有了一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錯覺。

明明眼前還是這個胸無點墨,只知道享樂的邵陽郡主,但又有些他說不出的陌生感。

嘆了口氣,只能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反正事情也是朝着他的預想在一步步發展,其他的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沈煙容留在楊家,又能讓趙驛凱滿意。

「今日讓侄女兒受了驚嚇,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不嚴,但我可以保證沒人會多嘴一句,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沈煙容現在只想自己規劃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不想和楊文波接着打太極,敷衍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態度,楊文波非但沒有不快反而很高興,這種愛答不理唯我獨尊才是沈煙容該有的樣子,方才奇怪的感覺不就消失了嘛!

「侄女兒之前說起,我倒是想起一事,今日我碰巧遇上了二皇子,洽談了幾句,他好像很關心忠武王府和侄女兒你的狀況,他如今身份不同了,沒想到還如此的有心。」

沈煙容差點忍不住要翻白眼,這個楊文波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不成,還跑去趙驛凱面前求關注,真是活久見!

當然她不能把真情實感流露出來,輕聲的咳了咳坐直了身子,略帶不確定的試探了兩句,裝作一副想問又問不出口的模樣。

落在楊文波的眼裏估計就成了愛在心口難開?

用一副我都懂的眼神曖昧的看了一眼沈煙容,「等二皇子被封為太子,你父親的冤案也肯定會被重審,到時候你就能回王府了。」

呵呵,這是真把她當傻子哄呢!

「楊二叔,你這院子也太小了,飯後無事的時候我想出院子逛逛,你沒意見吧。」

楊文波咯噔了一聲,有點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就看沈煙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女兒居然以為我是藏在金屋的外室,這小院子真是讓人生厭。」

明明不是要解釋什麼,可這麼一句話恰到好處的讓楊文波瞭然了,心裏憤憤的罵了一句蠢貨,本來沈煙容好好的藏在後院,他這女兒還偏要來惹事。

「出去到底是不安全,那一會我再撥兩個護院過來,遠遠的守着,你也知道如今身份敏感,還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沈煙容懨懨的揮了揮手,楊文波見她不想再說下去就趕緊走了,楊可琳那還要仔細的敲打才行,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沈煙容被藏在了楊家。

等到楊文波走後,沈煙容還是如鯁在喉,渾身緊繃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小玉背上的細軟長毛。

直到小玉舒服的喵了一聲,她才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笑容,小玉還真是通人性,方才那麼劍拔弩張它就乖巧的窩在自己的懷裏,讓她的心裏也多了一些底氣。

平日這會小玉早就跑走了,今天還是乖乖的趴在她的懷裏,是知道她今天煩心事很多嗎?抱在自己的下巴處蹭了蹭,謝謝你小玉。

事到如今,總得走一步算一步,楊家到底不是避風港,原先她是打算等生下寶寶之後再做打算,如今看來是不能再拖了。

沈煙容的平日裏的睡眠質量都很好,尤其是懷了寶寶之後,一直都是無夢一夜到天亮。

可今天吃過晚飯和小玉玩了一會,讓小玉睡着床榻前,她一入睡就開始反覆的做夢。

一開始夢到一個和自己模樣差不多的女子,幹練的馬尾瀟洒的做派,在新單位混的風生水起,還對着她笑顏如花的說她過得很好,希望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之後又夢到了方氏,那個溫柔剛毅的母親,就連睡着都能感覺到心口撕裂般的痛。

夢中她在撕心裂肺的哭,方氏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長發,說她是母親又怎麼會分不出哪個是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可也希望她能代替她的孩子勇敢的活下去。

醒來之後,她先是設了個靈位,祭拜了方氏,當晚的夢境還歷歷在目,她總覺得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做夢,尤其夢中的人是穿書前的自己和方氏。

她也徹底的放下了別的念頭,斬斷了過去,好好的經營目前的生活。

當然也暗暗的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回方氏的屍骨,立碑祭拜,同時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讓自己和孩子受委屈。

好不容易從方氏病逝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再過了幾日入睡,她竟然就夢見了那一晚的纏綿悱惻,她的嬌/喘混合著男子嘶啞的慾望,不斷的拉着她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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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姻緣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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