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精心刺殺

“其實這舞跳的好的話還挺好看的。”如果是海人來跳就更好看了，後面半句雲畫岫沒說，才嚴肅了一小會兒，他又變得弔兒郎當的了。

錦瑄面色沉靜的盯着舞台上正在排舞的舞姬，聞言挑了挑眉，“小舅舅見多識廣，會的也很多，聽說以前在楚州一家酒館的時候，打破了人家一瓶瓊珍玉液，沒錢賠，後來給人家跳了一段舞...”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雲畫岫哼唧道：“就不能給我留一點面子嗎？”

寒時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你跳舞的畫面一定很美！”

雲畫岫：“......”

錦瑄莞爾。

冬日的天黑的早一些，酉時剛過，一些穿着體面的人就陸續進瞭望江樓。

一樓早已鬧哄開了，雲畫岫靠在窗前，敲打着手中的摺扇，一臉興味的看着下面。

“也不知道這望江樓的幕後老闆是誰，盡然能將一家歌舞樓做到讓十六州第一...”不過過了今晚就可能有大麻煩了。

一個徐娘半老卻一身風流韻味的紅衣女人在樓下的客人中穿插着，時不時陪着笑臉，或是挑逗客人幾句。

“喏，”雲畫岫指着那女人對寒時道：“看見底下那個老女人了嗎？”

寒時本來在看檯子上的一群舞姬，聽到雲畫岫的話，順着他手指的地方見到一個在客人中遊刃有餘的女人，“嗯？”

“蓮娘，這棟樓的負責人。我們來的時候打過照面，別看她長得嬌，其實武功十分高強，比得上王宮的禁軍首領！”雲畫岫咂舌。

其實十六州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多，只要你有能力，無論男女皆可入仕，但是沒有能力，是男是女都可能成為別人的附庸品。

錦瑄握住寒時的手，他的手十分溫暖，剛好包裹住寒時的小手。

寒時看向他，“不用擔心我。”卻微微掙脫了他的手。

“我一定將你毫髮無損的送回將軍府。”似是在承諾一般，但錦瑄的神色平靜，即使嘴角依然掛着淡淡的弧度，也不會覺得他真的在笑。

這時，蓮娘站上了舞台，她朝觀眾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如出谷黃鸝，想必年輕時也是枝頭一朵花，“多謝各位大人來捧場，各位請坐，蓮娘向各位保證，今日望江閣一行，絕對讓你們哪，此生難忘！”聲音抑揚頓挫，十分撓心抓肝，說的話卻像是一語雙關。

底下有愛打趣的公子哥兒，聽到蓮娘的話，逗道：“我要是一出去就忘了呢？”

“那以後您來我們望江樓呀，酒水免費！”

一席話說得每個人都笑呵呵的。

舞姬們慢慢扭動身子上了台，蓮娘悄然下去。舞姬還是傍晚那謝女子，不過妝容更加精緻。她們一齊揮動手臂的時候，臂上的挽的紅紗像是要飛舞着飄走了一般。

一樓更多的是年輕的小公子，但也有喜歡熱鬧，在樓下喝酒看舞的大官，他們之中也有人認出這是曾經他們王上的寵姬作的舞，但卻無一人在意。

嘟嘟嘟。暗香的房門被輕輕地敲響。

寒時準備去開門，被錦瑄拉住了手腕。

雲畫岫嘟噥了幾句掃興，就起身去開門，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打擾了他欣賞樓下美人跳舞的，結果一開門，還沒抱怨呢，就被眼前的人給驚嘆住了。

女子一襲粉色紗衣，挽着墮馬髻，頭上簪了幾朵紅梅外加一隻鎏金珍珠步搖，長相柔美，膚若凝脂，聲音也十分嬌柔，“奴家奉命來給二位公子添酒。”她手裏拿着一隻好看的青玉酒瓶。

雲畫岫只呆了一瞬，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他的舌尖被咬破，嘴裏泛着甜腥味，不過面上還帶着溫柔笑容，讓開了位置，“請。”

女子進來，順手將門關好。

想要瓮中捉鱉？殊不知誰才是那鱉！

屋內，錦瑄只看了那女子一眼就調轉目光，重新看向舞台。舞姬們正跳到最高潮的部分，寒時也被吸引了目光。

“公子請。”倒好酒，女子站在桌子旁，和屋內其他三人都有至少一臂的距離，她微微蹙眉，眉宇間有幾分苦惱。

然而還是沒一個人理會她。

“公子...”雖然心裏覺得難堪，還從未有人這般無視過她，不過面上依舊笑着。

“只怕是你的酒...”雲畫岫突然笑着開口，“太髒了呢。”

女子面色一變，“公子？”原計劃是他們喝了酒，她就把他們夠悄無聲息的都殺了，畢竟硬碰硬多少會有損失，可是現在...女子面露寒光，在她動手的時候，雲畫岫和錦瑄同時動了，寒時識趣的躲到一旁。

雲畫岫醫術絕好，但武功說不定比寒時的都弱，不過好歹是男子，力氣大，皮糙肉厚，禁打。

錦瑄就不一樣了，他一直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即使現在年歲尚小，身形還略顯單薄，但除了帝王之術，他的武功也不弱，顯然是經過特殊教導的。

一紫一青一粉，三人膠在一起，一時分不清勝負。

“她會使毒！”雲畫岫抽空喊了一句，“速戰速決！”嘴裏的甜腥味卻越發濃厚了。

三個人勢均力敵，一時分不出勝負。

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下，不可以在人前使用術法！寒時答應過花嬤嬤，可是如果她不出手，即使是贏了，他倆也會受傷！

情急之下，她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花瓶就沖了過去，借力跳起來，一瓶子悶在那女子的頭上，那女子也沒想過一個小姑娘會對她造成威脅，更沒想過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勇氣衝上來，並跳的這麼高，砸中自己的頭！

砰！

花瓶在女子頭頂炸裂，殷紅的血從她頭頂留下來，雲畫岫和錦瑄乘機一人踹了她一腳，將她踢出去好遠。

女子的頭髮散亂哪裏還有什麼嬌俏可言，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寒時，眼睛一蹬，死不瞑目。

寒時也被驚住了，錦瑄過來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別怕，她是壞人，死有餘辜。”

“我也怕怕...”

錦瑄踹了雲畫岫一腳。

房內打鬥動靜不小，卻始終沒有人上來看，那只有一個原因，樓下也在打鬥。

望江樓大門緊閉，一樓還在廝殺，已經死了一半的人了，還有些人在苟延殘喘。錦瑄拿出一隻信號彈，向另一邊的窗外向上一彈，信號彈飛起並在空中炸開，隱藏起來的暗衛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像影子一樣出現在一樓，並加入戰局。

其實一樓的人他們真的很無辜，正欣賞着美人跳舞呢，美人卻都突然跳下檯子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還以為是什麼新奇的活動呢，美人們卻都亮出尖刀逮着人就刺...一時不防備的被殺了的人多了是了，剩下的都亂跑起來，但還是傷亡慘重。

有了暗衛的加入，那群苟延殘喘的人都有了口氣歇息，不過誰敢歇息啊，都拔腿就逃。

眉目如畫的美人兒們現下都狼狽不堪，她們自然都不是暗衛的對手，在大局既定的情況下，紛紛用手中的刀抹脖子。

不用錦瑄吩咐暗衛們也知道要留活口，最後抓了三個活的，打斷手腳，扭在一起。

“走吧，我送你回去。”錦瑄向寒時伸出手。

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消逝也有自己的份兒，寒時現在還有些愣神，直到握住那隻溫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