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連心喜歡陳一帆?
十月七號晚上,18:20收假。
陳一帆來的時候連心還沒有來,陳一帆坐在座位上看了一眼曾經坐過一年多的座位,心裏有些小複雜。
抄神黃傑第一時間衝到陳一帆面前:“帆哥帆哥,江湖救急!”黃傑從兜里摸出一封信來放進連心的抽屜里,他這一放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小聲感嘆道,“帆哥你看,好多情書啊!”
陳一帆看見黃傑手裏有一大摞還未拆封的信,淡淡提醒道:“不要動別人的東西。”
“也是也是。”黃傑趕緊把那些信原封不動放回原位,把自己帶來那封拿出來放在連心的桌子上,看來看去有些惹眼,黃傑順手拿了陳一帆的數學《典精》壓在信上。黃傑解釋道,“帆哥別誤會,不是我的,我也是受人之託。”
“用不着給我解釋。”陳一帆把作業從書包里拿出來摞在課桌上,“不是說江湖告急嗎,再不抄可沒時間了。”
“差點把正事忘了,謝了帆哥。”黃傑火急火燎抱了作業回去了。
黃傑一走,前桌楊皓青回過頭來熱情洋溢道:“帆哥,假期過得可好?”
“特別好。”
“那就好。我給你講,你被打敗的事情我二中的同學都知道了,他們表示難以置信,並且讓我帶話給你,他們永遠看好你,希望你不要灰心,下一次考試好好發揮,重新奪回你年級第一的寶座!”楊皓青舉起握拳的手,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陳一帆黑着臉道:“幫我謝謝你的同學,不過,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小長假的時候我們小規模的聚了一下,當然是我告訴他們的。”
楊皓青的同桌數學科代表滿媛媛聽見了,回過頭來說:“班長,你就是個長舌婦,換做是古代,你已經犯了‘七出’之過,是要被拔了舌頭沉塘的。”
“滿媛媛,你個潑皮——”
滿媛媛不理楊皓青的叫囂,她對陳一帆說:“帆哥,她們都說連大美女看上你了,我看這事兒靠譜。”
楊皓青來了精神,不計前嫌道:“有什麼證據?”
滿媛媛道:“還記得她的綽號嗎?最開始為什麼叫她‘邪顏坨’?”
楊皓青:“這個誰不知道,說她不喜歡帆哥是因為中了邪,一道簡單的物理題也不會,說明她只有顏值,對人冷冰冰的,像冰坨子,所以簡稱‘邪顏坨’。實話告訴你,這名字還是我取的吶。”
“後來人民群眾不是給她更名為‘顏坨子’了嗎?”
“更名這事兒我也知道,就是說她動不動就看着帆哥出神,而且好像是那次她暈倒帆哥背她去醫務室,一背定情……”
陳一帆想到連心那次暈倒,想到連心躺在醫務室床上那蒼白的樣子,以及後來大家說連心動不動看着自己出神。
有幾次陳一帆無意中回頭,確實看見連心看着自己發獃,那時還曾有過些許失望。
讓陳一帆沒想到的是,連心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學霸,並非大家口中所說的“光有顏值”。
只聽見楊皓青道:“說她喜歡帆哥有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是個講證據的社會,不要捕風捉影。”楊皓青問陳一帆,“她給你寫過情書?”
陳一帆一愣,他沒有拆情書的習慣,所有情書全扔垃圾桶了,所以,誰給陳一帆寫過情書陳一帆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陳一帆只能搖頭。
“那她給你表白過?”
陳一帆果斷搖頭,這個真沒有,不僅沒有過表白,反而因池誠買東西給池誠錢的時候遭到無情擠兌。
滿媛媛道:“你還想要什麼證據,她嘔心瀝血煞費苦心考了年級第一,直接過來坐在帆哥旁邊,她一個女神級別的人物,難道行動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這話我就不贊同了,她是年級第一,她最先選座位,分明是帆哥選在她的旁邊的好吧。”
“那是因為她知道帆哥肯定不會離開這片區域,所以才選帆哥的座位……等等,你的意思是帆哥喜歡她?”
滿媛媛用手擋住張得老大的嘴巴,面部肌肉十分誇張,“媽呀媽呀,我好像無意中揭開了什麼真相!”
陳一帆剛想說什麼,楊皓青氣憤道:“我說過這話嗎?帆哥選在這裏,自然是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後死灰復燃,不對,是東山再起,不要用你那狹隘的思想玷污帆哥!”
“哼,是不是玷污帆哥自己知道。”滿媛媛凶神惡煞道,“帆哥,你說我玷污你沒有?”滿媛媛看着楊皓青,一臉挑釁,“反正解釋就是掩飾,分辯就是狡辯,隨便你!”最後這句話看似是對陳一帆說的,更像是對楊皓青說的。
“滿潑皮,你,你……”楊皓青指着滿媛媛氣得打結,“我怎麼和你這種人成了同桌!”
“氣死你個死無賴!”滿媛媛鐵骨錚錚,很有花木蘭的氣勢。
楊皓青和滿媛媛回身過去各自生氣,誰也不理誰,徒留凌亂的陳一帆。
這時,只見連心從門口進來,進來后直接往教室後面走,過道走了一半忽然看見池誠旁邊奮筆疾書的黃傑,方才回過神來座位已經變動,她轉身穿過講台坐到陳一帆旁邊來。
連心一坐下來,看見課桌上一本數學《典精》,隨手一翻不是自己的字跡,陳一帆有些尷尬:“書是——”話未出口,連心已經看到首頁上“陳一帆”三個字,連心把書不輕不重扔到陳一帆的課桌上,抓起書下那封信起身離開。
連心來到池誠面前,黃傑已經不知去向。池誠一直趴在課桌上,見是連心忙坐起來,驚喜道:“連心!”
連心把信放在池誠的課桌上,滿臉濃云:“池誠,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池誠一頭霧水:“誰的信?”
“他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死心塌地希望我和他在一起。”連心眼神冰冷,語氣冰冷,說完轉身離開。
池誠呆傻得厲害,眼皮越發耷拉下去,又趴到桌子上去了。
黃傑把陳一帆的作業還回來,諂媚道:“謝了帆哥,你真是及時雨啊。”
陳一帆神情淡漠,沒有說話。
黃傑咳嗽一聲,問看着窗外的連心道:“連心同學,那封信你看見了嗎?”
連心回過頭來看着黃傑,在連心的注視下,黃傑分分鐘羞澀起來:“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不願意就算了。”
連心轉身去看池誠,只看見一堆趴在桌子上的肉。
晚自習一上課胡門神到班親自督促各科科代表檢查作業,各科科代表瞬間化身周扒皮大肆盤剝魚肉鄉鄰。
胡門神照舊往講台上一坐,用如同自帶低音炮的胸腔發聲:“把偷奸耍滑的小鬼兒給我提溜上來!”
一會兒,科代表們紛紛到講台上來彙報:“胡老師,池誠又沒做完。”
滿媛媛最後一個彙報,滿媛媛說:“帆哥這次沒有額外多做一道題,這不合常理,請老師懲罰他,最好是狠狠體罰!”
胡門神把眉頭擠成一個“川”字,看了一眼陳一帆,不動聲色又看向教室最後的池誠,胡門神聲如洪鐘:“池誠,不用我多說了吧。”
池誠從座位上站起來,穿過過道,眾人早已習以為常,沒幾個人還會把目光浪費在他身上。
池誠神色落寞,像一個人踽踽獨行在荒原,出了教室門,下樓跑操場去了。
難得的是,以池誠這樣的噸位,往常下樓樓梯間總要傳來沉重的咚咚聲,感覺樓都在顫抖,而這一次竟然悄無聲息。
“連心,你有什麼事嗎?”是胡門神刻意溫柔的聲音。
連心冷不丁被點名,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她這才發現大家都在打量她,而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站立在座位上,全班就她一個人站着。
連心趕緊坐下去:“我沒事,謝謝老師。”
陳一帆看着連心若有所思,連心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中午學校食堂。
連心端着餐盤走在過道里,只要連心出現在公共場合,她必定能成為一塊強大的磁鐵,牢牢吸引眾人的目光。
連心屏蔽掉這些目光,看見池誠一個人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連心走過去,坐在池誠面前。
池誠正在啃雞腿,啃的雖是雞腿可味同嚼蠟,突然見有人坐到面前來,心裏頓感詫異,抬頭一看,沒想到是連心。池誠不知所措滿臉驚慌,站起身來想走。
連心道:“你要去哪裏?”
“我,我……”
“坐下吧,我有話給你說。”池誠重新坐下來,顯得局促不安。連心輕輕嘆息道,“昨晚的事是我弄錯了。”池誠一愣,連心接著說,“那封信是黃傑放在我桌上的。”
池誠笑得很生硬:“沒,沒關係。”
連心身子前傾,笑得活潑俏皮:“那我全當你原諒我嘍。”
連心一笑風輕雲暖山花爛漫,池誠心中頓時晴空萬里,連心的笑治癒能力十分了得,如果可以換取,池誠定當毫不猶豫傾盡所有。看着呆呆傻傻憨笑的池誠,連心笑道,“快吃吧。”
池誠忽覺胃口好得出奇,餐盤裏的飯也變得異常美味,池誠風捲殘雲很快吃光一盤,池誠說:“我再去打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