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侍君歡

第三十三章 侍君歡

阮蓮華不說話,只是忽然用右手手按住了上官靖解他衣帶的手,手指不住的顫抖着。

感覺到阮蓮華的不適和拒絕之意,上官靖感覺有些驚奇。

一個多情閣里生活了六年的娼子,即便只做了侍候人的事一兩年,也該對這種事很熟稔才對。

而自己是皇帝,這天澤國最至高無上的人了。他在多情閣侍候過那麼多男人,但他現在的樣子卻沒有絲毫想取悅自己的意思。

難道在他心裏,自己還不如那些去多情閣尋歡的男人不成?

上官靖停住手隱忍着心底不悅眼中寒芒卻沒有絲毫遮掩。上官靖湊在阮蓮華耳邊道:“怎麼?你不願意?”

阮蓮華緊閉着唇,沉默着。

不願意么?他可以不願意嗎?如果不願,那自己今日便不能活着走出皇宮。如果自己死了,那西南王可會放過阿玉?

自己現在唯一想做的也不過是用自己所有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而已。

好一會兒,阮蓮華深深呼吸一口氣,卻是凄然的嘆息。

看來即使是出了多情閣,也不過還是要用身體換取平安的日子。

皇宮和那座多情閣也無不同。

阮蓮華平靜的將按住上官靖的手緩緩鬆開。

想清楚了?果然是個性情溫軟又極識趣的聰明人啊。

感覺到阮蓮華的妥協,上官靖才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上官靖輕笑一聲,解了阮蓮華衣帶,將阮蓮華壓在龍床上,把從阮蓮華左手腕上解下的白紗綁縛住阮蓮華雙手。

“你知道么?朕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你也是一樣。”上官靖微笑說完,手已經撫上阮蓮華的腰。

阮蓮華雙手被綁,只是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心底已是極為的平靜。

想要便沒有得不到,這是皇帝才能說出的話。而自己不過是個奴籍娼子而已,在他眼中或許還不如一件擺件玩物,想要便能隨時得到。

見阮蓮華不接話,上官靖在阮蓮華身上摩挲的手停住戲謔的打量了一下阮蓮華。“看你那麼瘦,以為你的骨頭肯定硌人,沒想到還是很柔軟的。”

“嗯…”阮蓮華皺眉,身體瞬間僵了一下。

身下,上官靖的手已經探入他衣褲中。

原來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啊。

上官靖看着阮蓮華的反應冷笑譏諷道:“你這身體也是很敏感啊?”

阮蓮華清亮眼眸泛起異樣光色,只是一瞬又輕輕閉上,放鬆了身體任憑上官靖擺佈。

見阮蓮華絲毫不反抗,上官靖心底冷笑。

不知道他是為了他那個弟弟,還是因為懼怕樊無忌。還是,他本就是個娼子,對這種事根本不在乎?

上官靖笑意盈盈道:“既然你也情願,那就別怪朕不知憐惜了。”

四月三日,昭華殿外侍衛被人悄悄撤下,整個寢殿無人看守。

只有皇帝寢殿內隱約傳出幾聲隱忍的痛苦呻吟飄出灑滿陽光的窗口,消逝在微風之中。

白壁紅燈歌千盞,朱殿一夜侍君歡。

即將夜半,天幕上一彎新月明亮,卻照不亮人間所有陰暗。

西南王府中阮雙玉疾步奔向西南王世子樊若白的住處。

天已經黑了多時,可是哥哥卻還沒有回來,原本就對哥哥入宮提心弔膽的阮雙玉已經慌了神。

樊若白本已經要休息,但聽到阮蓮華這個時辰還沒有回來也不禁擔憂。

前幾天樊無忌舉薦阮蓮華入宮為皇上看病樊若白也是反對的。

皇帝性情滿朝皆知。皇帝暴戾專權,喜怒無常。曾有官員清吏進言否定一項法例惹他不滿便當場下旨將那人杖斃。

聽聞這次皇帝頭疾發作,不算伺候的太監宮女,便只是太醫院的御醫都被打死了好幾個。

雖然阮蓮華這兩日入宮都是安然無恙,且樊若白還去清雅苑看過阮蓮華,他說已經找到醫治皇帝頭疾的辦法,讓他稍微放心。

但是現在阮雙玉說他還沒有從宮裏回來,樊若白也鎮靜不得了。

雖然阮蓮華性子溫順,是決不會得罪人的,但是皇帝喜怒無常,如果阮蓮華哪裏做的不合心意,那……?

越是想,樊若白越是驚慌。

如果阮蓮華真的出事,那豈不是自己害了他?如果自己沒有硬要把他從多情閣贖出來,他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禍事。

樊若白雖然驚慌,卻也只能先安慰已經焦躁不安的阮雙玉。

“阿玉你別急,說不定蓮華是有事耽誤了,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我這就派人去路上迎一迎。”樊若白說完,領着阮雙玉便朝府門外走去。

王府大門口空空如也,府外街道漆黑,也並無人走動。

樊若白招來兩個王府護從,吩咐他們一路向皇宮方向去尋,看可有西南王府的馬車回來。

兩名護從領命而去。

阮雙玉站在門口朝着空曠冷清的街路望着,心已經悄悄懸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攪的他心神不寧。

哥哥該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哥哥那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皇帝寢宮之中有微微月光從依舊敞開的窗口灑下。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寢殿內室中沒有點起燭火。

“這便要走?”上官靖躺在床上看着阮蓮華一身青紫痕迹的走下床。

看着阮蓮華先是尋到了那條白紗將左手腕上的舊傷纏好才撿起落在遠處的衣服緩緩穿回身上。

上官靖撐着頭,姿勢慵懶的盯着阮蓮華。

折騰了幾個時辰,竟然還能走下床,不愧是個娼子,這般能受得。

“這個時辰了還未歸,蓮華的家人該着急了。”阮蓮華依舊嗓音清淡,只是此時帶着一絲嘶啞。

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沒回去,阿玉一定會擔心的,如果他一時衝動,再有闖皇宮的想法怎麼辦?

上官靖一笑。“你是怕你那弟弟着急,還是怕樊若白着急?聽說你是樊若白從多情閣贖回去的,他對你可是上心的很。”

阮蓮華搖搖頭。“蓮華出身卑賤,只是世子殿下心地善良,可憐我兄弟才會把我們帶回西南王府,讓我們有個安身之所。蓮華感激世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聽了阮蓮華的解釋,上官靖不置可否,只是繼續道:“你弟弟叫阮雙玉?”

“是。”阮蓮華並不驚異上官靖會知道阮雙玉的名字,樊無忌既然讓他入宮,又怎會不向上官靖稟明自己的身份底細。

只是,明知自己是阮家後人,罪臣之子。皇帝竟還應允自己這樣身份的人入宮為他看病?甚至還要了自己?

阮蓮華滿心疑惑,但想不明白便不去想。

上官靖悠悠道:“蓮華,雙玉,阮籍倒是會取名字。阮雙玉已經十五歲了吧?嗯,不如改日你帶他來給朕瞧瞧?”

什麼!?正穿上外衣的阮蓮華已經是蒼白的臉驟然變的無一絲血色。

“皇上?!”

自前日見到阮蓮華,上官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大的反應。便是那日被自己一腳踹出內傷嘔血不止時也沒見過他這麼害怕的模樣。

上官靖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擺擺手道:“朕隨口說說而已。聽說他的容貌和你相差甚遠,朕才不願見他。”

知道上官靖不過是拿自己取樂,阮蓮華的心才逐漸放下,後背被驚出的冷汗早已在一瞬間便失了衣襟。

阮蓮華向還愜意躺在床上的上官靖道:“陛下的頭疾雖非一時可痊癒,但是只需將方子多喝上些時日便可。

蓮華便先回去了。”

上官靖撇着阮蓮華意味深長點頭,翹着嘴角道:“好,你且回去。明日朕還在這裏等你。”

聽及此話,阮蓮華正在繫上腰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明日?

聽着上官靖意有所指的話,阮蓮華咬了咬唇將腰帶系好躬身道:“那,蓮華告退了。”

看着阮蓮華默默走出內室,上官靖低斂了視線便看見龍床錦被上落下的一片摻雜着些許污濁的血跡。

用這麼明目張胆的手段,讓人一眼看穿。是故作如此還是真的不懂掩飾?

眼眸中浮起一絲興趣的玩味笑意。

樊無忌,你這禮物朕收了。

皇帝寢殿外。

紅唇白髮的大太監劉瑾沉從寢殿一處月光不及的陰暗角落走出。

劉瑾沉站在廊下遠遠看着阮蓮華背着藥箱在殿角燈火的照耀下慢慢的走遠,眸光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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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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