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扎堆上門
學校放寒假了,我無事可做,在家休息。尋了一本書,懶懶地在陽台上曬太陽。阿元還在奮筆疾書。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我是被疼痛弄醒的。
臉有些疼,火燒火燎的。我照了一下鏡子,發現臉通紅通紅的。往常只有夏天曬久了太陽,又沒有塗防晒霜,才會出現這種癥狀。
我洗了一把臉,敷了一塊美白面膜,涼涼的,這才感覺舒服些。可依然一碰就疼,還有些癢,忍不住想摳。我有些懊惱,大冬天的,竟然會被晒傷皮膚,我也真是越來越脆弱了。
好巧不巧,有客來訪,開門一看,又是林無雙。她最近不知吃了什麼葯,總是找各種借口過來。不知她今日,又是什麼梗。
還沒進屋,她已經捂着嘴驚呼:“丁寧,你這是怎麼了?”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幸災樂禍。看到我這張比她漂亮的臉發生點什麼,是她最開心的。所以她非常歡快地進了屋。
“過敏。”我撒謊。
“不是吧,我記得你以前曬太陽曬久了就會這樣?而過敏,是會長坨坨的。”林無雙一副比我還了解的樣子,真是欠揍。既然你知道我晒傷了,剛剛何必一副驚訝的樣子,假惺惺。
她拿出自己帶過來的特產,一一擺在茶几上。“這是我媽出去旅遊買的特產,給我寄了些,我就拿過來給你嘗嘗。”她又左顧右盼了一番,“阿元哥不在家嗎?這裏有他喜歡的奶糕。”
阿元喜歡吃什麼,她都了解得這麼清楚。我不客氣地說:“現在網購方便,想要吃什麼,都買得到,你媽還寄過來,真不划算。”我懷疑,她是自己網購的,然後拿過來獻寶,好像真的是一番心意。
“最重要的是我媽的心意嘛。”她拿出一顆奶糖,塞到了我嘴裏,“你嘗嘗,挺好吃的。”她笑着給自己也塞了一顆。
或許是聽到人聲,阿元從房間走了出來。與林無雙打過招呼,便盯住了我的臉。“怎麼弄的?”他的手輕輕摸了一下,我都覺得疼。我下意識地躲開。
“阿元哥,丁寧這是晒傷了。”林無雙乖巧地說。需要你回答嗎?多事。
阿元看了外面一眼。太陽雖然很大,但應該不至於會晒傷皮膚。他疑惑地又看了看我,好像跟我以前晒傷皮膚的癥狀一樣。“真是一個玻璃人。”他心疼地說道,然後出了門。
“阿元哥,你幹什麼去呀?”林無雙追了出去。果然是阿元在哪裏,她的眼睛就在哪裏,不明就裏的人,肯定覺得他倆是一對。
“我出去一下,你就在這裏陪陪阿寧吧。”阿元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林無雙只好悻悻地回屋。
可能是阿元不在,她興緻不高,跟我閑扯了幾句,就告辭了。我恨不得她快點走,自然很爽快地與她告別。
林無雙走後沒多久,阿元就回來了。他手裏拿了一支藥膏,在我面前坐下。只見他動作嫻熟地幫我擦藥。“怎麼樣?還疼不疼?”他塗完葯,關心地問。
我搖頭。阿元總是以我為先,只要是我的事,他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為我鞍前馬後,在所不辭。這樣給力的男友,世間難尋。
“不能出去見人了,怎麼辦?”我對着鏡子裏油膩膩地糊滿白色藥膏的臉,真是連飯也吃不下。阿元怎麼看得下去?
“這幾天就待在家裏,哪兒也別去。”阿元說。這正合他意,反正他也不愛出門,有時出去逛街,都是被我生拉硬拽,甚至威逼利誘。
“萬一有人上門呢?”比如像林無雙這種,沒事也要登三寶殿,我不接待還能怎樣?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總愛和我作對,我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我先進去躲躲。”不等阿元去開門,我已一個健步躲進房間,緊緊關上房門。
每次這些人總愛扎堆上門,當然,有時候僅僅只是快遞員而已。我耳朵貼着房門,聽着外面的動靜。一個有點熟悉的嗓音由遠而近:“嫂子沒在家嗎?”
“沒有。”阿元回答。他聲音懶懶的,在這個表弟面前頗為放鬆,也帶着包容。“你找她有什麼事嗎?”白一銘竟然是來找我的,阿元應該也很詫異吧。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感謝她的。”白一銘說到這裏,聲音不自覺提高,顯然很興奮。但他似乎又不想在表哥面前開口,因此顯得支支吾吾,猶猶豫豫。
“為什麼要感謝她?”阿元一定很疑惑,我做了什麼。其實,他應該猜得到,我答應過他,把白一銘推薦給葉紫蕭,看來,是有眉目了。
“盛天娛樂有經紀人聯繫我,說通過觀察,我各方面條件都符合他們的要求,因此,他們打算簽下我。先從練習生做起,加上我有唱歌的底子,以後歌手和演員一起打造。我之所以得到這個機會,都是嫂子的功勞。”白一銘說得真誠,對我也感激不已。至少他還有點良心,沒有把恩人置之不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屁孩了。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做。”阿元鼓勵他。而這份鼓勵,令白一銘徹底放下心來。“哥,你不反對了?”上次他還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說他不務正業,腦子裏都是不切實際的夢想,簡直一迂腐的老頭。沒想到,轉變如此快,變反對為支持了。
“他就沒有反對過。”我躲在房間,實在按捺不住,頂着這張毀容臉,推門走了出來。“是他讓我推薦你的。”我就沒見過這麼心軟嘴硬的人。
“啊,哥,你太好了。”白一銘直接跳到阿元身上,賴着不下來了。這是我才能做的動作好嗎?不過看在你倆有血親的關係上,原諒你們了。
“下來。”阿元直接一甩,將他扔在了地板上,臉上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哎呀,嫂子,你臉怎麼了?”太過興奮的小子,此刻才發現我臉上的異樣。“不會是我哥暴力,打你了?”白一銘不知為何,竟然認為他哥是有暴力傾向的人。
“是啊,你打算怎麼替我報仇?”我好玩似的逗他。在恩人和親人之間,他會如何做出選擇呢?
“哥,別怪我要大義滅親了。啊!”白一銘握着拳頭,做出要衝向前報仇的樣子,不過還沒近身,已經被他哥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