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光緒皇帝（三）
“理髮店”
“你知道為什麼要將頭髮剃瞭然后留辮子嗎？
清軍入關以來，就要實施他們的“剃髮令”留下這種辮子。
一則紀念前輩英豪，有利於人心所向，眾望所歸;二則以此為始，避開了先前各女真貴族的干擾。
可是現在，辮子和靈魂都已被捨棄，不是染就是燙，或者就是盤起來，可悲啊，什麼大天朝，聽得我都想吐。
真是可悲啊。
是吧...你今天想要個什麼髮型？”老闆說道。
“燙平吧。
你好煩啊，老爹，就算你磨破了嘴皮子我也不要留那麼長辮子，幫我燙平吧。”飛鴻說道。
“大哥，你才煩呢。
那樣根本就無濟於事，這完全暴露了你那扭曲的性格。
還是換成長辮子吧，我會讓它如獲新生。”老闆說道。
“你適可而止吧！什麼一則紀念前輩英豪，有利於人心所向，眾望所歸！那完全是禿子大叔的借口吧？”飛鴻說道。
“剪完了嗎，飛鴻...咦？怎麼回事，剪哪裏了啊？
這樣過不了多久你還得再來，該剪得短些的。
老闆，給他來個陽光帥氣的辮子吧。”桂蘭說道。
“你是我老媽嗎？”飛鴻問道。
“燙也行，總之就弄得久一點。”桂蘭說道。
“你是想把整本《水滸傳》全看完嗎？這裏又不是賣書的！”飛鴻說道。
“啊，沒事的，你儘管看吧。”理髮師說道。
“真的？那《封神演義》也行嗎？”桂蘭問道。
“桂蘭，你不要太過分了。”梁寬說道。
“反正也沒人，你想來就來看吧。”理髮師說道。
“大叔，近來生意不好嗎？”梁寬問道。
“對門的外蒙古人理髮店一開，我這裏就沒人來了。
聽說那裏一個頂級理髮師，大家都奔他去了。
宰人不說，還態度輕浮。
這其實並非純理髮的地方，以前這裏還是個社交場所，人們可以在此相互交流。
那時只要來這裏一趟，街頭巷尾的大事小情就都知道了，想說什麼都可以。
那也是比起耍帥裝酷更讓我看重的地方。
頭髮雖然剪短了，卻剪不斷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理髮師說道。
“這是整部的《封神演義》。”
“理髮師拿出幾本厚厚的書。”
“謝謝你，老闆！”桂蘭說道。
“結果現在被他弄得只有你們這些喜歡這個的人才會來了，生意越來越難做了。”老闆說道。
“大叔...”梁寬說道。
“你們扯完了沒有，幫我理髮啦。”飛鴻說道。
“放寬心啦，我們是來理髮，順便也來看看你的。”桂蘭說道。
“嗯，聽着好貼心啊，沒錯，我是為理髮來的，快點啦...”飛鴻說道。
“與人交流很重要，可...”飛鴻說道。
“老闆，怎麼沒有第六卷啊？”桂蘭問道。
“啊？”
老闆驚訝了起來。”
“怎麼說也是理髮的地方吧，快給我理。”飛鴻說道。
“還真是！獨獨就少了它！怎麼回事？哪裏都沒有耶。”理髮師說道。
“不...不是吧...就少第六卷？”桂蘭問道。
“喂，先別管它啦，幫我...”飛鴻說道。
“那我去買第六卷，拜託你們幫我看店吧。”老闆說道。
“好的！”桂蘭說道。
“先給我理髮！！”飛鴻說道。
“我很快就買回來了，幫我看一下店吧，反正也沒人。”老闆說道。
“一會”
“為什麼老闆放着客人不管，卻要去買《封神演義》啊？
我來理個髮還要受這個氣。”飛鴻說道。
“哇哦！人氣真旺，人好多啊！真的沒辦法了嗎？再這麼下去，我看也只能關門了。”
“梁寬看着對面的理髮店排成長龍！”
“那就讓它關門好了！讓他其實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還跑去買什麼《封神榜》！”飛鴻說道。
“嗯？哎？那個背影...啊，是衛千總先生。”梁寬說道。
“他在那裏幹嘛？一個勁的在理髮店門口溜達。
那個鬍渣男要做什麼...想改頭換面嗎？
脫去鬍渣男的外衣，變成更高級的大鬍渣男。”飛鴻說道。
“啊，他推門了。
咦？又出來了，又推門了。
咦？怯場了嗎？”梁寬說道。
“我看他是被嚇到了。
果然有心想要改變一下，卻又對太過華麗的理髮店望而卻步。笨蛋。”飛鴻說道。
“太讓人同情了，連我都想過去幫他了。”桂蘭說道。
“啊？店裏出來人了。”梁寬說道。
“門外”
“你有什麼需要嗎？”外蒙古人問道。
“啊！不好意思，我聽說這附近新開了家理髮店，怎麼找不到啊？”衛千總說道。
“睜眼說瞎話，快進去吧，繞什麼彎啊。”飛鴻說道。
“新不新的不好說，不過對就有一家。”外蒙古人對衛千總說道。
“被拒絕了！那麼輕易的就被拒絕了，還把他往別家推！”梁寬說道。
“哈啊？呃...是啊，對面就有，哈哈...哈啊？呃...看上去這裏好像也能剪吧，不會是...要...要不我就在這裏吧...還是這裏好些...哈哈哈！
衛千總眼角含有淚珠...”
“居然還熱淚盈眶！真是看不下去了！打住吧！”梁寬說道。
“抱歉，我們這裏是用頭髮制筆的工廠。”外蒙古人說道。
“竟然撒謊騙他！連理由都難么牽強！他得多不招人待見啊！”梁寬說道。
“制筆啊，是這樣。
其實用我的也沒問題啦...”衛千總說道。
“不好意思，我能直說了嗎？”外蒙古人說道。
“啊？”衛千總疑惑道。
“客人們都被你嚇到了，你能不在這裏溜達嗎？
恕我冒犯，跟蹤狂的行徑真的很讓人不恥。”外蒙古人說道。
“不不不是啦，呃？不對，啊！等等，我是有過，可這回...”衛千總說道。
“我要喊捕快啦。”外蒙古人說道。
“啊，什麼？喊捕快...我就是...”衛千總說道。
“喂，適可而止吧，大叔。快回去，不然我不客氣啦。”外蒙古人說道。
“滾吧！”外蒙古人乙喊道。
“滾吧！”外蒙古人丙喊道。
“滾吧你！”外蒙古人老闆說道。
“看得我都想哭。
感覺特別不舒服，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飛鴻說道。
“欺人太甚，我這回對他真是深表同情。”梁寬說道。
“我去教訓教訓那幫傢伙。”桂蘭說道。
“啊！不要啦！
聽着，男人是要面子的，我們這會出手救他，會讓鬍渣男顏面掃地的。
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了...記住，今天什麼都沒看到，明白嗎？”飛鴻說道。
“啊，飛鴻。衛千先生朝這邊來了。”梁寬說道。
“呃，朝這邊來了？等等！糟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呢。
不能挖苦，他這麼沮喪，再揭短也不合適啊。
怎麼辦？該怎麼辦好啊！”飛鴻說道。
“打擾了，我沒預約，這會有時間嗎？
衛千總低着頭精神恍惚走了進來...”
“哎，有客人來了？
對不起...今天都已經預約滿了，你明天再來可以嗎？”飛鴻說道。
“飛鴻戴起了小丑裝飾，臉上塗成小丑的樣子。
桂蘭把頭髮綁起來，頭髮梳成中分。
梁寬戴了頂帽子，塗了口紅。”
“這樣啊。
“連這麼髒的一個小店都不行...怎麼感覺不像是去理髮店，倒像是得了重病而被醫院踢來踢去的皮球...沒準我也會高估徵兆的就死掉...”衛千總說道。
“啊...請等一下！等一下！
之前約好的客人似乎都打電話說不來了！”梁寬說道。
你可真幸運！進來吧。”桂蘭說道。
“呃，真的嗎？”衛千總問道。
“你們兩個搞什麼啊？”飛鴻小聲問道。
“不行，我們實在是拒絕不了。”梁寬說道。
“拒絕不了？那你們會理髮嗎？”飛鴻說道。
“飛鴻你那麼靈活，肯定沒問題的。”桂蘭說道。
“你們自作主張，卻要我來收拾爛攤子！”飛鴻說道。
“就這樣被打發了，太可憐了。
說什麼我們都得想辦法幫他！一定能行的！只要我們都來想辦法。”梁寬說道。
“一會”
“呃，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飛鴻說道。
“那就拜託你了。”衛千總說道。
“呃...你今天想怎麼剪短啊？”飛鴻問道。
“剪短...你怎麼會一開始就這麼認為呢？”衛千總說道。
“別誤會，我也不是就只會剪短的。
不過是看你一臉想要剪短的樣子。”飛鴻說道。
“不，其實我並不想。
我今天來是想要改變一下外型。”衛千總說道。
“啊...要換個造型是吧？”飛鴻問道。
“我周圍全都是美男，女孩子總是圍着他們轉，而我喜歡的女孩子又總是無視我，而且讀者好像也不喜歡我，連個回應也沒有。
我受夠了，所以想來個徹底的改變...毀掉后再重新塑個全新的衛千總。”衛千總說道。
“咚！！
桂蘭一拳打在衛千總臉上！！”
“懂了，就先幫你毀掉好了。”桂蘭說道，
“不不不是這樣啦！那就是比喻，我要徹底顛覆之前老土的形象，重新打造，脫胎換骨。”衛千總說道。
“脫胎換骨...我懂了，就像是《斗羅大陸》裏，唐三跳崖明志卻沒有死卻在那之後建立唐門的那種。
那完全就沒變吧，不過是從一個不受歡迎的角色變成另一個。
怎麼說也該是從柔骨兔變成小舞。
啊...那不是連性別都變了。”衛千總說道。
“就是那樣。”衛千總說道。
“明白了，工程好大啊。
我今天先幫你刮刮臉上的鬍渣，明天你再來一趟吧。”飛鴻說道。
“為什麼啊！為什麼今天就只刮颳了事啊！那明天還幹什麼！刮都刮完了！
我都說我不想剪短了，能不能別再提了！”衛千總說道。
“不是你說要小舞那樣的嗎？那我就按那個給你弄了。”飛鴻說道。
“誰說要弄成小舞那樣了！還不是你拿《斗羅大陸》來比喻！”衛千總說道。
“啊...那你有想過具體要變成什麼樣嗎...有參照的話會更好。
比方說雜誌上的照片什麼的。”梁寬說道。
“啊，我有。”衛千總說道。
“那給我們看看吧，”梁寬說道。
“我想弄成像他這樣。
衛千總指着黑白照上酷似余文樂的人...”
“這怎麼可能！頭髮根本就太少嘛！”梁寬說道。
“那不是重點啦，關鍵是要像他那麼帥。
就像他那樣，能給人一種帥氣逼人的感覺，而不是硬邦邦的。”衛千總說道。
“那你真是來錯地方了，你該去《斗破蒼穹》裏，裏面的女性都是一季換一個臉。”梁寬說道。
“我懂了，我會儘力的。
首先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做，趁這個時間，我先給你刮刮臉上的鬍渣吧。”飛鴻說道。
“啊，好的，那就拜託你了。”衛千總說道。
“一會”
“喂，該怎麼辦啊啊，飛鴻？
依我看只能換骨了。”梁寬說道。
“他大概就是想扭轉給人們的印象，而不是要剪頭髮。
這會只能通過換個髮型來改變一下感覺了。”飛鴻說道。
“請問...恕我冒昧，聽到這裏有位頂級的理髮師。”蘇燦說道。
“完...完蛋了！最兇狠的天敵不期而遇了！”梁寬說道。
“嗯？
衛千總睜開了眼睛”
“咚！！
桂蘭突然拿起毛巾蓋住衛千總！！”
“你先用熱毛巾敷一下臉吧！”桂蘭說道。
“啊...燙啊！！”衛千總說道。
“我知道，不過請忍耐一下。”桂蘭說道。
“呃...你有什麼事嗎？”飛鴻問道。
“我要換個造型，所以想拜託頂級的理髮師。”蘇燦說道。
“頂級的是對面那家店好不好！出去，臭小子！我正忙着呢，也不怕我把你弄成光頭，可惡！
去去去！給我消失。”飛鴻說道。
“哼哼哼。
你以為我會上當嗎？就你們那樣休想瞞過我的眼睛。
你其實...就是那個頂級理髮店！”蘇燦對飛鴻說道。
“不...你確實是認錯了。”飛鴻說道。
“不可能...我一看便知。
將一門手藝發揮到極致的人和寶芝林是一樣的。
你的眼神就像是身經百戰的習武之人。”蘇燦說道。
“我就是習武之人。”飛鴻說道。
“雖是初見，卻有種舊交的感覺。”蘇燦說道。
“我們認識是蠻久的啦。”飛鴻說道。
“那麼就麻煩你了。
洗頭時我真是討厭死自己的辮子了。”蘇燦說道。
“喂，等一下，你怎麼自己就進來了！”梁寬說道。
“嗚嗚喔...
衛千總吃力地掙扎着...”
“噗哈！好難受。
喂，你搞什麼？我都快斷氣臉！”衛千總說道。
“撲通！！
飛鴻抓起蘇燦就是往水裏摁！！”
“啊，你也太急了，總得先洗洗頭吧。”飛鴻對蘇燦說道。
“嗯？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看都像是要把人洗死了似的。”衛千總說道。
“不要亂看！要刮鬍渣嘍，很危險的。”桂蘭對衛千總說道。
“不愧是頂級的理髮師，連頭都洗得異於常人。
輕點啊，感覺我的毛囊都快要噴火了。
柚子水也弄到眼睛裏了，痛得我都睜不開眼睛了。”蘇燦說道。
“那你就閉着吧，先讓柚子水浸潤浸潤，閉目養神吧。”飛鴻說道。
“呃！不沖一下嗎！浸潤浸潤，到底起什麼作用啊？”蘇燦說道。
“這樣能使蠢貨不亂動。”飛鴻說道。
“啊！還有這種作用？”蘇燦說道。
“一會”
“太險了，差一點就讓他們看到彼此了。
現在怎麼辦？飛鴻，難道你想幫他們一起理...”梁寬問道。
“不如溜之大吉吧。”飛鴻說道。
“啊啊啊？”梁寬疑惑道。
“想想看，我們沒理由為他們做到這一步。
這麼下去，遲早要出亂子的。”飛鴻說道。
“可我們不是要替大叔看店的嗎...”梁寬說道。
“喂，有人嗎？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還你《封神演義》第六卷。
呃啊，不在嗎？”黃秋生說道。
“黃秋生身後領着一個穿着紅袍的人。”
“啊...那是...”梁寬說道。
“黃秋生，這是哪裏啊？”紅袍男子問道。
“呃？是我常來理髮的地方啊。還想你介紹介紹我的朋友，不過他好像不在。
沒法子，他不會是去酒吧...幫我...”黃秋生說道。
“理一下發可以嗎？也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紅袍男子說道。
“那...那...那...那位...那位是...”梁寬說道。
“好像挺有意思的。
能不能幫我...理一下頭髮啊？”紅袍男子說道。
“竟...竟然是皇上！”飛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