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厄運接踵

第四章 厄運接踵

就如每次嗑瓜子,總能吃到個把苦籽兒一樣,每個團隊裏,總有一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極為刻薄的女魔頭。

原本這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不僅是你的頂頭上司,還對你寄予厚望,並不顧你的意願,強行按照她的行事風格培養你。

一到公司,得得就被女魔頭請進了單間。

在這位女魔頭的淫政下,休假等於犯罪,回來則是自投羅網,接下來就是鋃鐺入獄,接受勞動改造。

休了一周年假的她,死罪可免,但活罪絕對難逃,主動去接活兒吧,正好用忙碌擠掉腦袋裏的辰安。

“頭兒,最近有什麼大活兒?”

女魔頭似笑非笑,舀起一大勺BG經理御賜的貓屎咖啡,斜眼瞅了瞅她,隨即手上一顛,又將勺子裏的咖啡豆撥了些回罐子。

按下啟動鍵,咖啡機強勁地轉動起來,刀片有力地碾過豆子堅硬的表面,發出類似用指甲刮黑板的滋滋聲,攪的得得心神不寧。

咖啡製作完成後,女魔頭端着兩杯熱咖啡坐了下來,徐徐地對她說:“小得子,假期過得不錯吧?面色又紅潤了不少。”

對!小得子就是她。

剛一進公司,她就被一貫將女人當凈了身的男人用的女魔頭,選為了貼身“太監”,並賜名為小得子。

小得子很奴才地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還可以。”

“愣着幹嘛?快,來嘗嘗,這咖啡難得,一般人喝不到。”

是沒人敢喝吧!

能喝到女魔頭這杯咖啡的人,不外乎有兩種:一種是被她召幸的男員工,另一種則是該滾蛋的女員工。

得得慌忙間連咖啡的溫度都沒試,一口灌下,燙得直吹舌頭,更別提去品是什麼滋味了。

但領導賞的,自然是:“超級好喝。”可能別鈍刀子剁肉了嗎?求給個痛快,“頭兒,我喝完了,請說事兒吧。”

“給你分了個徒弟,好好帶,前途無量。”

今日女魔頭的聲音里居然有種母性,甚至還能聽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籲請。得得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沒問題。”

“你好好待人家,多用點心,不許出差錯……”女魔頭接連囑咐着,“再強調一遍,務必把人給我留在我們部門內。”

到底是何方神聖引得女魔頭如此掛心?

呃……先領旨再想吧。“我記下了。”

得得退回到座位,剛坐定,部門裏僅存的幾位女同胞就圍上了她。

“頭兒找你啥事?我們可聽見咖啡機響了。”

“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大劉唱起了歌兒。

從食品包裝上學會三千個常用漢字的胖丫,用比工資漲得快幾倍的身軀撞了撞她,“我去定位子,今晚你請客,大家給你踐行!”

……

同事們滔滔不絕地籌議着為她送行的飯局,場面相當激烈。

得得披荊斬棘,好不容易才從中覓了一個空隙。“不是啦,頭兒沒辭退我,就是給我安排了個徒弟而已。”

“徒弟?”眾人異口同聲,驚詫地說。

“嗯。”

得得以為大家會覺得索然無味,然後淡然離去,卻未想到迎來了新一輪的落井下石。

“哈哈,這比離職還慘,你可能要住院嘍。”

“擔心啥,算工傷,不用自己花錢。”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又是大劉在以歌舞助興。

唯有胖丫沒幸災樂禍,而是急問:“那今晚的飯局泡湯了?”

女魔頭聞聲出來,輕咳一下。

大家瞬間靜音,鼠竄回工位。

女魔頭用目光掃射了一遍眾人,便回了辦公室。

見女魔頭一時三刻不會再出來,林德清拽起她的馬尾,拖她去了無人處。

“趕緊去和女魔頭說你們組不缺人,推掉這事兒。”林德清規勸她說。

被大家亂鬨哄的鬧了半天,得得確實有點迷糊。“拎不清,你知道多少給我吐多少。”

“那人叫盧星浩,入職有半年了,換過三個師父。兩個男師父有點慘,在骨科醫院住了三月。另一個女師父好點,聽說只去看了幾回心理醫生。”

“我怎麼沒聽說過?”

林德清直言不諱地說:“咱們部門裏的男人你都沒認全,何況其他部門的男人了。盧星浩就是個沒有緊箍咒的孫猴子,你最好推了這事兒。”

會比女魔頭還恐怖?

應該不至於。

“沒事兒,我最會以不變應萬變,專門克他的七十二變。”得得習慣將她的逆來順受解釋為“以不變應萬變”。

“那你把他安排到我旁邊坐。”

林德清表情凝重,語氣卻嬌柔,得得有些懵,“啊?”

“啊什麼,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陪我繼續相親。”林德清臨了還不忘威脅她,“翰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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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在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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