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什麼都不會說!”帝釋天撿起金針,詫異的看着望舒,“你是怎麼和它溝通的!”

“能怎麼溝通!我就和它說話唄!可說破了喉嚨都不理人!”望舒斜着眼睛,隨口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帝釋天彷彿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握着金針笑的前仰後合,“要是這金針會說話,這會估計要氣哭了啊!”

“你笑什麼!”被帝釋天笑的莫名其妙,望舒對着抖個不停的帝釋天踢了一腳。

“嗯!放肆!”帝釋天挨了不痛不癢的一腳,瞪着大眼看着望舒,“你知我是何人,居然敢踢我!”

“你是何人啊!”望舒也瞪大了雙眼,湊到帝釋天面前,頂着鼻尖的說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不怕你,雖然你給我了一副人的身體,但你將我關在這裏,失了自由,雖然你教我功法,但你也讓我承受了無比的痛苦,如果要將這感謝和仇恨分個幾份,我覺得我對你的仇恨比感謝多,踢你一腳怎麼了!我還想咬你兩口呢!”

帝釋天見望舒齜着尖牙一副真要咬人的樣子,連忙朝後退去,卻忘了身下是木凳,木凳一歪,帝釋天坐在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啊哈哈哈哈哈!”見帝釋天狼狽的樣子,望舒算是出了口氣,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胡鬧!”帝釋天難得的好心情,挨了一腳不生氣,被無端的報怨的一通也不生氣,這可是照着自己的喜好量身定做的器靈,怎麼著都順眼,

帝釋天拍拍衣角,說道:“好了,別笑了,我來教你如何與這金針溝通!”

話畢,帝釋天將手中的金針拋向空中,金針在半空打了幾個旋便停了下來,一溜金光從帝釋天的手中飛出擊打在金針之上,“嗡”一聲輕響,金針周身光芒大做,一片金色的光幕從針上垂下,將望舒罩在其中。

望舒站在光幕中,有些驚訝,又有些羨慕,“原來還可以這麼用啊!可比我的辦法好,不用每次都去到光束那裏。”

“你這個蠢材,與金針溝通用的是意念,你大喊大叫的,它肯定是不會理你的。”帝釋天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你又在搞什麼啊!”望舒湊到帝釋天跟前,見帝釋天閉了眼睛,不動也不說話,便好奇的扯了扯帝釋天的眼皮,嘴皮,和白白的臉皮,最後發現了一根悄悄從鼻孔里鑽出的鼻毛來,“你別裝睡,再不醒來,我便扯你這根毛。”

眼看望舒纖細的手指扯住了那根倒霉的鼻***釋天終於睜開了眼睛,怒視着望舒,一溜藍色的火焰從帝釋天的眼角邊竄了出來,飄過望舒的頭髮,便有一股焦糊味傳來。

“還不把手鬆開!是要我再給你點苦頭吃吃嗎!”

“哎呀媽吔!”聞到焦糊味,望舒連忙鬆開手指,兩手捂着頭髮,心中可嚇得七上八下的亂跳着,“你還有哪裏能冒出火來的,先和我說一下,你剛才那一下子,可嚇死我了!”

“哼!這是本座的真命之火,想從哪裏出來它便能從哪裏出來!去,到那金光下站好,這次我教會你怎麼和金針溝通,下次再來時,我便要考考你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考什麼試啊!”望舒老大不願意,走到了金針之下。

“用你的意念溝通,當你將這金針中的本事學完了,便是你自由的時候!”

帝釋天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中,望舒心中有些不忿,“我會和它溝通,只是沒你的方法先進罷了!神氣什麼啊!”

見望舒盤坐在光幕之下,已然入定,帝釋天起身走到結界旁,踏出結界時,帝釋天皺着眉頭看了看望舒,口中自語道:“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了,你要是聰明些,或許能在我與阿修羅王的下一場大戰中派上用場。”

久未在後宮中露面的帝釋天,今日終於回到了寢殿,自然是與舍脂天後一處,常言道,“小別勝新婚”,舍脂自是一番賣力,布下精緻豐盛的酒菜不說,還將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舍脂的容貌本就是三界之首,再精心修飾一番后,更是美艷不可方物了。

酒足飯飽,兩人滾到牙床上雲雨一番過後,帝釋天沉沉的睡去,舍脂卻是睡不着了,今日的帝釋天不知怎麼,和往日不太一樣,兩人雖是熱情似火,但舍脂總覺得帶着點淡淡的疏離,就連這行的周公之禮都中規中距的,禮貌的很。

翻轉身來,舍脂望着帝釋天,兩人一同在這善見城中,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對帝釋天熟悉也自是最多,可今天的帝釋天卻讓舍脂生出了別樣的感覺來。

“別鬧,好好練功!”舍脂想的出神,耳邊響起帝釋天的夢語。

“讓誰練功呢!”舍脂好奇的想着,伸出手指輕輕撫了撫帝釋天濃黑的眉毛,手指上閃過一團若有若無的白光,鬼使神差的,舍脂的神識進了帝釋天的夢境。

清晨,帝釋天早早的起了床,舍脂破天荒的沒有起身伺候,由着殿外候着的小女官伺候帝釋天。

“昨夜便覺得頭暈,今晨似乎更嚴重了。”舍脂靠在軟枕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你就好好睡着,一會兒傳葯仙來看看。”帝釋天換上裏衣,吩咐女官去取全副儀仗。

“今天要做什麼!怎麼要把儀仗都穿上啊!”

“佛陀今日要去南方天國講經,我們八部眾必須要到場保護,維持次序的,可能要過幾日才回來,你要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就派青衣夜叉來告訴我。”這時,小女官引着七八個童子,捧着全副儀仗走了進來。

帝釋天看了看,說道:“我們外間穿。”

“好,我要是不好了,便也下凡界輪迴去,每次都你下凡轉生輪迴,逍遙自在,我就苦哈哈的替你守城!”舍脂翻轉身滾進了香紗鋪蓋堆里,昨夜雖然只在帝釋天的夢境邊緣轉了轉,卻讓舍脂整夜都未入眠,勞心傷神了一整夜,不頭暈才怪。

帝釋天領着手下眾將與大梵天會合后,便護着佛陀出發了,舍脂滾在鋪蓋堆里,依然無法入睡,腦袋裏翻來覆去的都是昨夜那朦朧的夢境。

夢境的邊緣看不真切,只有黑沉沉的海水,滔天巨浪拍打着堅硬的岩石,巨大的響聲裹挾着濃重的腥氣,這一切,舍脂自是熟悉的,自從被帝釋天看上,嫁入這善見城,舍脂便再沒踏入須彌海的地界了,過去並不太喜歡的場景,如今回憶起來,居然還有些想念。

“海是那個海,山也是那個山,唯一有了變化的便是那懸空在須彌海之上的,山與海的交界處,那裏生出了什麼來呢!”舍脂沒看清,只隱約瞧見了一團亮光,恍惚着有人影晃過,身形纖弱,又蹦又跳的很是青春活力。

舍脂坐起身,早有候着的女官捧上仙茶伺候洗漱,看着舍脂的臉色不佳,貼身伺候的女官忙上前噓寒問暖起來。

舍脂沒有多說,將女官們遣了出去,只留平日最信任的大女官,“給我準備一套女官的服裝來!”舍脂吩咐道。

大女官有些詫異,但沒敢多問,聽話的給舍脂備了一套女官的衣物,又細心的盤了女官的發樣。

收拾停當,舍脂將腰間的一絹絲帕扔在了床上,絲帕便成了舍脂的樣子,乖乖的睡在床上,“我們走!”

大女官是舍脂當年嫁入善見城時跟來的,和舍脂都同是阿修羅眾,這許多年相互扶持,早已有了心靈感應,見舍脂面色不善,大女官便知舍脂有了了不得的心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跟着舍脂走出了寢殿。

“娘娘,咱們去哪裏!要不要我先去外面看看!”大女官問道。

“不用,咱們回須彌海去!”舍脂腳下不停,沉聲說道。

“回須彌海!娘娘,可是大王那裏出了什麼事嗎!”

“他能有什麼事!除了一撥一撥的給帝釋天送女人,他還會做什麼!”舍脂不屑的說道,“你別多話,跟着我就成。”

“是!”

舍脂帶着女官順利的來到須彌海,將海上山下翻了個遍,卻沒有發現夢境中的那場景,見舍脂像沒頭蒼蠅似的上竄下跳,女官忙拉着舍脂,連聲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啊!要不要去大王那裏歇歇!”

“不對,不對!”舍脂甩開女官,嘴裏念叨着,眼睛卻朝着須彌山腳下望個不停,“一定是有結界!”

“什麼,什麼結界!”大女官不解極了,這麼個險惡的地方,會有什麼結界,難道還會有人想住在這裏嗎!

“阿童!”舍脂喚了一聲,不知有多久,舍脂沒有喚過女官的閨名了,這一聲阿童,倒聽的大女官一怔。

“我要找出這裏的結界,你幫我想辦法!”

“辦法!”阿童回了回神,說道:“要說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只是!”

“但說無妨!”

“可以找羅剎女!”阿童說著,為難的看了舍脂一眼,“三界中,羅剎女的結界之術是最厲害的,可是,釋天大人早已對羅剎女下了封殺令。”

“我知道!”舍脂沒了主意,轉身朝着來路走了一步,突的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阿童,眼神迫切的說道:“阿童,你隨我來善見城有多久了!”

“有多久了!我也記不清了。”阿童不知舍脂為何如此一問,茫然的望着舍脂。

“這許多年來,我沒了自由,你也陪着我一起受困,當初跟着一起來的女官,也只有你最忠心,一直伴在我身邊,接連幾次下凡界輪迴你都放棄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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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與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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