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完飯沈曉曉回到屋裏，洗漱完以後上床了。沈曉曉從口袋裏拿出了幾個鳥蛋給了沈二丫。

“給你！”

“鳥蛋！”沈二丫激動的喊道！她已經快一年沒有吃過雞蛋了。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媽媽給她分了一塊兒。那滋味真的很好吃。

“你吃了嗎？給你，我們倆一起吃！”雖然嘴裏邊兒一直不住滋生的唾沫。但是她還是願意將鳥蛋分享給她的妹妹。

“我吃過了，你吃吧我還給咱娘還咱爹一人留了一個！”沈曉曉看沈二丫這麼激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十歲的孩子就像七八歲。頭髮泛着黃。還沒有長一指就已經開叉了！嚴重的營養不良。

“爹，你快看三丫給我們留的鳥蛋。”這時，沈爸爸和沈媽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二丫手裏拿的鳥蛋。

“我不吃你們吃吧。”這年頭不好。孩子們把四周圍的樹早就翻遍了。得幾枚鳥蛋也不容易。

“真好吃，要是以後能天天吃鳥蛋就好了！”推脫了又推脫沈二丫才把鳥蛋放在嘴裏慢慢的嚼着，真的好香啊。

看着一家人的笑臉，沈曉曉覺得這樣也不錯，鬧了一會兒，他們各自就睡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沈曉曉照樣六點出門，往山坡上走去，去撿一些柴草。

這時候的空氣是特別的清新的，遠遠不像後世那樣，隔幾天就有來一場霧霾。當她正撿着柴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的吵鬧聲。

“打死你這個死地主，地主小孩子是小傻子，小傻子！”是從小山坡的那側穿來小孩子的辱罵聲！

“什麼？又有人打架？這兩天村裡管的緊。看看誰家的”沈曉曉壓低了聲音，說起話來還真像個中年婦女。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角色扮演，看來還是有點兒用處。

沈曉曉踮着腳遠遠的看去就看去，好像是四五個小孩子圍這一個小孩子打！

真是暴力在哪裏都有啊！

“娘，我是這邊，你快來看看，這裏有小孩打架！”感謝現在是剛入秋，四周的雜草叢生，野生的小樹稀稀瀝瀝長了幾顆。不然謊話剛說出口就要被拆穿了！！

小孩子的聽到說話聲都來不及分辨是真是假就四散而逃。

“你沒事吧？”走近沈曉曉才發現，小男孩和自己差不多大，特別的瘦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伸手就想將他扶起來。

小男孩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轉身將自己倒在地上的簍子撿了起來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得，又一個熊孩子。這時空的孩子就是這麼有個性。

他姓劉倒是沒有聽說過他叫什麼名字？聽說他們家以前是這裏有名的地主。家裏特別有錢。周圍的幾百畝地都是他們家的。其實也是有名的善人。以前的時候誰家沒有牛都來他家借牛，他家的四五頭牛。每當農忙的時候都會借出去的。也不要什麼錢。有時候租種他們地的。用戶沒有錢的時候他也會借一些或者讓他們免除一些費用，當鬥地主的時候，村裏有一個不對付的。悄悄地向他告了。當時管理他的是一個激進派的，愣使將他們家的老太爺打死了，才分了錢。要不然沒有辦法分他們家的房子和地。

這個姓劉的小孩兒其實蠻可憐的，鬥地主的時候他沒有出生。一天福也沒有享。因為成分不好，再加上他的母親因為那當時的事情當時就瘋啦！所以他經常受村裡孩子們的欺負。

直到兩年前以前受過他家恩惠的。有一個當時去當兵有些成就。直到去年回來的時候才給他們家平了反，然後日子才好過了些，可村裡不懂事的孩子們還是時不時的欺負他。

哎，想他幹什麼？還是想想自己怎麼掙錢吧。以前聽說這時代是最好掙錢的。可這八歲的孩子上哪兒去掙錢呢？藥材什麼的自己也不懂。會做幾手飯。可是家裏的柴米油鹽也不歸她管都所在奶奶的柜子裏只有做飯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以前看穿越劇的時候。人家女主都屌炸天。可是自己呢！可見，人比人氣死人。

因為沈曉曉收攏的比較快。她的心裏畢竟是個大人，幹起來也挺利索的。半天就將以前原身一天的活幹完了，她就四處溜達，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改善改善生活。就這樣，接下來的一個月，沈曉曉將村裡存在摸了個遍。

沈曉曉發現，這時候的農村。菜都是自己種的。基本上都沒有上外邊兒買的。有時候，吃不完自己還要賣掉一些。而他們這兒的縣城裏面卻不一樣。因為縣裏邊兒沒有市民都沒有自留地，上班的居多。因為他們都在黑市上買，也不需要票。所以他們的菜在縣裏邊很受歡迎。沈曉曉就在想，有的小野菜便宜點也應該能賣。問題就是縣城離這兒有點兒遠，二三十里地呢！要是走路的話三個小時才能到。沒想到去縣城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忙忙碌碌又一天過去了，又到了晚飯的時間。今天難得竟然有窩窩頭。等沈奶奶分好飯後就開飯了。

“你們小妹家後天過會，明天誰去趟縣城？。”奶奶的小女兒叫申曉麗，早年嫁到了隔壁村。後天他們家就過會了，所以明天要去買點而禮品。

“娘！我明天可能去不了，小紅昨天回來了告訴我，讓我娘讓我去家裏邊兒拿點兒柿子和柿餅，你不是喜歡吃嗎！我得早點兒去，這要是讓我姐去了，我可就……您看這咋辦。”說完，大伯娘用眼斜了下沈曉曉娘。

“那行，老二媳婦兒明天去。”

“娘我這……”

“咋啦，我還使喚不動你了。”沒帶她娘說完話，老太太就筷子一放打斷了她的話。

本來想曉曉看着，心裏還在想去趟縣城也挺好的，不就是去趟縣城嗎？可看着架勢好似又不那麼簡單。看看手裏的粥和窩頭。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鴻門宴》嗎？

果然一回到西屋裏，沈曉曉的母親眼淚嗒吧嗒的往下掉。

“這是怎麼回事啊！”沈曉曉問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不就是咱奶奶惦記咱娘手裏邊兒那幾塊錢嗎！”沈二丫不岔地說道。她討厭沈奶奶，但是更討厭大伯母，大伯母遇事每次都推脫到他們頭上來。但是更恨自己為啥是個女兒。

原來是家裏的工分，大家都上交。到冬天閑的時候。他爹會去接點兒小活。將掙來的小錢都給了她娘！就因為這樣，不管讓去縣城裏邊兒買什麼東西？也不管是給誰的，她奶奶從來沒有給過一分錢。

倒也不是沈曉曉她娘小氣。別人家去親戚家看個會從來都是一筐雞蛋，或者就是摘點家裏的蔬菜果實什麼的。可到了她們家，她娘就讓她去鎮上了不下於兩塊錢的東西。他們家一年也攢不了兩三塊錢。現在一個青壯年一天的工資也就兩三毛。沈曉曉娘第一次時候買了六七毛的禮物，回來后一直被沈奶奶罵。說她離間兄妹感情。

“怎麼啦？”這時候沈曉曉的爹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媳婦兒在抹淚，非常的疑惑。

“爹你是不知道……”二丫又將在飯堂事情說了一遍。

“家裏不是還有兩塊錢嗎？秋收差不多快過去了。我看看有沒有短工活！”看着媳婦兒在哭，沈二鵬心裏也不好受。可是因為錢的事，雖然知道他娘偏心，所以讓他和他娘吵架也是不可能的。

沈曉曉的母親幽幽的看了一眼沈二鵬，又瞧了瞧自己家裏，一個大通鋪。三床舊被子。再看看兩個女兒面黃肌瘦，身上的衣服補丁又加補丁，從小到大就沒買過新衣服。還有那嫁給瘸子的大女兒。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結婚這麼多年來，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身上所有的積蓄也沒有超過五塊錢。正所謂身無長物不就是說的他們家嗎？不由得悲從心來。

“娘，別哭了。”沈曉曉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母親，看着沈二丫跟着她母親一起哭。也覺得心裏十分難受。無論如何也得要想辦法讓家裏過的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