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漠孤影

第九章 大漠孤影

唐風手裏的白色羽毛瞬間消散了,她想了想,看來黃雀回來了。

追出去的鐘晉喊道:“黃雀兒!”

“晉哥哥。”

“你想我了嗎?”黃雀轉身飛回來,一下撲進鍾晉的懷裏,撒嬌的說。

“想了。”鍾晉輕撫着黃雀的髮絲,緊緊的把她擁進懷裏。

“晉哥哥,你不怕我是靈嗎?”黃雀抬起臉,眨着一雙大眼睛,黑夜裏也這麼明亮,小巧又豐滿的唇微微翹起來,有點傲嬌的樣子。

“怎麼會怕?即使你是惡魔,我也不怕,你這麼可愛,我好想吃一口。”鍾晉說著就吻了上去。

黃雀的閉上眼睛享受着鍾晉的情不自禁和愛意,忽然,鍾晉感覺自己的胸前一股暖流衝進去。

“這是?”鍾晉驚訝道。

“我們靈雀是兩情遣眷的鳥兒,如果遇到摯愛的人,便會把自己的靈與摯愛分享,並助他修鍊。”黃雀害羞的低下頭說道。

“那我也是精靈了!”鍾晉高興道。

“那倒不是,但是,過個百八十年還是會的。”黃雀想了想說道。

“啊!我可活不到那時候啦。”鍾晉一陣沮喪。

“不會不會,剛才那些靈,夠你活到100歲的。”

“和我一起天上地下。”黃雀擁的鐘晉更緊些。

“對了,小雀兒,你知道嗎,在人方界,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說法。”鍾晉嚴肅的說道。

“夫唱婦隨,嘿嘿。我懂,我會做到的。”黃雀微笑着說道。

“不止這些,你要和我一起忠於將軍。”

“能否做到?”鍾晉正色道。

“嗯,我會的。”

“將軍也是我的上神首領呢。”黃雀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鍾晉沒聽清她說的什麼。

“我說我會的,因為我最愛你。”黃雀笑着說。

“小雀兒你知道嗎?”

“第一次見到將軍,是在大漠......”黃雀聽着鍾晉陷入回憶的訴說。

西異坎蘭大部,矗立在大漠之中。

往西的大部欄場裏,黃沙狂卷,帶走血色的沙粒。

那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被漸漸掩埋的屍體。

一襲黑色行裝,黑鐵面具,讓他顯得格外冷酷,他飛身只一剎那,便不見了蹤跡。

大部議事帳內,首領長老對黑鐵面具男人說道:“五日後,胡嶺首領率部族長老來與上主談判。”

“上主的意思是,殺奪!”

黑面具男人點點頭,向帳外走去。

他來到民宿欄場門口的草垛上,飛身上去躺下來。

風聲呼嘯,在耳邊,訴說著悲傷。

看着欄場裏的女人們歡顏笑語,準備着飯食,盥洗衣衣物,掃除灰塵。

孩子們奔跑互相打鬧大笑,這孤寂的大漠有了顏色。

“明日的太陽是什麼顏色?”一個身穿深紫色行衣女子倚在草垛的下面說道。

“和今日的一樣吧。”黑鐵面具男人回答道。

“這樣的夕陽,我每日都會把它看成最後一次。”紫衣女子說道。

“無所謂,反正我亦是孑然一身。”黑鐵面具男子說道。

“你未有牽挂之人嗎?”

“如若我說你是我牽挂之人,你可信否?”紫衣女子說完,有些緊張的等待黑鐵面具男人回答。

可是等了一會,也不見黑鐵面具男人理會她,她向上看去,卻見那男人早已離去。

“呵,原是你的心裏,卻是沒有過我,也罷,我有你便可。”紫衣女子失落的向遠處走去,消失在風沙里。

五日後,茫茫大漠的遠處,隱約有烏黑一片壓過。

走在前頭的是胡嶺首領莫鄂烏,騎汗血寶馬,金龍躍玉珏束髮,披金甲,不怒自威,眼神橫掃着前方。

身邊跟隨的是克風,此人被稱作西異戰神,曾一人殺百名於文朝猛將,當時的皇帝極為忌憚。

另一個是阿嘎隆,西異坎蘭大部上主夫人同母異父的哥哥,是炎黃之子,並非西異人。

跟在三人身後的是無人見過真容的“黑剎”,此人統領八千精銳黑殺死士,緊隨其後。

風沙吹過,哀鳴聲陣陣,是這大漠埋骨之魂的嚎叫。

坎蘭大部的長老和上主夫人早已經在大帳外等候。

“胡嶺首領!”大部長老笑臉相迎上去,單膝跪下,舉起雙手過頭頂攤開手掌行禮道。

“索圖狼長老,多年未見,您可還好?”阿嘎隆微笑道。

“阿嘎隆少主,您好。”

“老夫,身體尚可。”索圖狼長老站起來說道。

“我部中主何時是坎蘭大部的少主?”胡嶺首領莫鄂烏低沉卻充滿質問的說道。

“首領請贖罪。”索圖狼看了莫鄂烏一眼,那眼神可以把他刮一萬次。

“索圖狼長老何罪之有!”

“阿嘎隆一日活着,便一日流着我西異的熱血!”上主夫人正色道。

“夫人,這,”索圖狼臉色難看的欲言又止。

“不必吞吐,阿嘎隆,你說呢?”上主夫人抬起眼,不卑不亢的正視道。

阿嘎隆眼神複雜的看着上主夫人,沒有說話。

這時,胡嶺首領莫鄂烏問道:“上主可已經等候?”

“是,是,請各位進入大帳。”索圖狼長老彎腰行禮道。

上主夫人看了看胡嶺首領莫鄂烏,走到他前面,進了大帳。

阿嘎隆越過幾人看過去,嘴角卻泛起一下不易察覺的笑意。

進入大帳內,就見正坐在上的便是西異坎蘭大部的上主首領圖占恪。

“上主首領!”胡嶺首領莫鄂烏和隨行三人對上主首領圖占恪行禮。

“胡嶺首領莫鄂烏,十年前,僅率百人便將當時胡嶺部的首領拖用和其部族千人趕盡殺絕。”

“緊接着,向北佔據西異大漠綠林之地,幾乎是西異的一半。”

上主首領圖占恪看着胡嶺首領莫鄂烏說道。

“克風,西異戰神,僅一人便殺於文朝百名猛將,卻喜好他人之妻。”上主首領圖占恪說完看了一眼克風。

“黑殺死士統領,‘黑剎’娜日朗,無人見過你的真面目。”

“你卻曾殺我坎蘭大部無辜族人五十餘人。”上主首領圖占恪嚴肅道。

“上主!”‘黑剎’娜日朗趕緊跪下。

“何故下跪,我只是說了事實而已。”

“而今日,莫鄂烏首領前來,可是為了那件事情?”上主首領圖占恪問道。

“正是。”莫鄂烏首領說道。

“請坐。”上主首領圖占恪說道。

“多謝上主首領。”莫鄂烏和其他三人坐下后,上主夫人也坐在了上主首領圖占恪的身邊。

上主首領圖占恪環顧了四周,索圖狼看了看,隨即出了大帳。

帳外,黑鐵面具男人站在門口,索圖狼長老上前說道:“黑面,記住一點,保護上主夫人的安全。”

黑鐵面具男人點點頭。

這時,就聽大帳內,上主首領圖占恪喊道:“送客。”

胡嶺首領莫鄂烏和其他三人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克風和‘黑剎’娜日朗從黑鐵面具男人身邊走過,他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胡嶺部迅速離開了坎蘭大部,上主首領圖占恪和夫人走出來,看着遠去的隊伍,說道:“羽伶,阿嘎隆,他知道嗎?”

“哥哥還不知道,莫鄂烏殺了阿爸。”上主夫人亞羽伶說道。

“那把峰刃刀,為何會在你阿爸手中?”

“那刀不是風部的神器嗎?”上主首領圖占恪說道。

上主夫人亞羽伶說:“擁有峰刃刀便可攻入朝中,一舉奪得天下,阿爸知道此物必定會引起大亂。”

“當時,連夜趕往風部,卻不想,風部早已經被莫鄂烏屠殺乾淨,唯有那把峰刃刀,他卻拔不出來。”

“阿爸卻可以從神壇中拔出,莫鄂烏為了不讓阿爸得到刀,便將他害死。”上主夫人亞羽伶恨道。

“黑面!”上主首領圖占恪喊道。

“上主!”黑鐵面具男人上前道。

“今夜,胡嶺部,必定來攻我坎蘭大部,你此時,先把亞羽伶帶走。”上主首領圖占恪說道。

“是。”說完,黑鐵面具男人拉着亞羽伶就要走。

“圖占恪,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對抗莫鄂烏。”亞羽伶掙扎着喊道。

“黑面,打昏她。”上主首領圖占恪喊道。

“不!”亞羽伶說完,便被黑鐵面具男人打昏帶走了。

夜晚,大漠的星空格外遙遠和寂寥,亞羽伶看着大部的方向,此時,他們已經在大漠西部的邊緣。

她不知道圖占恪會不會死,她想要回去和他一起戰鬥,即使奉上生命。

“你去哪裏?“黑鐵面具男人問道。

“大部。”亞羽伶邊走邊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這麼想死?”黑鐵面具男人問道。

“即使死,也要回去。”亞羽伶堅定道。

黑鐵面具男人疾步走上去,拉住亞羽伶往回拽。

“你放手!”

“放開!”

“你就從來沒有過你要守護的嗎!”亞羽伶大喊道。

黑鐵面具男人停住,回頭看着亞羽伶,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你為何要聽命圖占恪,但是,我相信,他必定對你說過一番話”

“你知道嗎,這大漠,曾經如此寂寥,甚至毫無生機。”

“作為坎蘭大部的上主首領,我要守護我的族人,也要守護我的朋友。”

“無論你從何而來,謝謝你成為我要守護的人。”黑鐵面具男人恍惚的感覺眼前的亞羽伶和圖占恪似乎重疊在了一起。

那種充滿熱血和愛的眼神,一點點融化着他的心。

“小心!”黑鐵面具男人一把把亞羽伶拉到了身後,握住飛過來的弩箭。

“好身手。”來人是‘黑剎’娜日朗。

“居然能追上我,你的輕功也不錯,不過,還是挺慢。”黑鐵面具男人戲虐道。

“少廢話,把亞羽伶給我。”黑剎怒道。

“不!”說完,黑鐵面具男人便抽出腰間的軟劍,和黑剎打了起來。

亞羽伶在一旁焦急的看着黑鐵面具男人,根本沒有留意身後的黑衣人。

就在這時,只見紫衣女子飛身來到亞羽伶身旁,抱住她的腰,向遠處飛去。

黑衣人從後面緊追不捨,紫衣女子喊道:“夫人,克風勢必要得到你,阿嘎隆少主,已經被牌回胡嶺部,他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

“飛兒,你不要管我,快回去助上主一臂之力。”亞羽伶喊道。

飛兒一劍將黑衣人刺死,轉身飛回亞羽伶身邊,跑到遠處的汗血寶馬邊,一把把亞羽伶放到馬鞍上面。

“夫人,他有要守護的,只不過,他還有找到。”飛兒微笑着拍了一下馬,便向遠處飛馳。

“飛兒!”亞羽伶哭着回頭看着飛兒漸漸模糊的背影。

黑鐵面具男人和黑剎打得不可開交,這時,飛兒也趕過來,她沖黑鐵面具男人笑了笑。

十幾個回合后,黑剎一劍划傷了飛兒的肩頭,黑鐵面具男人趕緊將她扶起來,卻不想,黑剎趁機向黑鐵面具男人的后側刺去。

飛兒順勢便迎了上去,一劍刺進黑剎的一隻眼睛裏,可是,黑剎的劍卻穿透了飛兒的心臟。

黑鐵面具男人看到,急下,一劍將黑剎的面具劈開,就見黑剎的臉竟佈滿劍痕,又被飛兒刺瞎一隻眼睛,鮮血流進面部的溝壑縱橫。

連黑鐵面具男人看了都不免一陣寒意,黑剎捂着眼睛,逃向了遠處。

黑鐵面具男人沒有繼續再追,他蹲下抱起飛兒:“飛兒。”

飛兒卻沒有再說話,她卻是去了,手中掉出了一個穗子,黑鐵面具男人低頭看到,那正是自己軟劍的劍穗。

狂風捲來,大漠的暴風雪就要來臨,而此刻,這天地,卻沒有他能去往的地方,懷中的人,是為自己而死,胸口一陣陣的疼痛。

他只是抱着飛兒向風沙里走去,或許,他應該去找亞羽伶,這是飛兒要守護的。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支持不住,懷裏的飛兒和自己攤到在沙里,他想來也好,就這樣被掩埋,此生有飛兒,足以。

“黑面。”

“黑面。”是誰在喚自己?

黑鐵面具男人慢慢睜開眼睛,就見到,自己躺在一座帳中,身邊是亞羽伶。

他起身,有些頭暈:“亞羽伶?”

“飛兒?”

亞羽伶低頭傷心道:“飛兒,去了。”

黑鐵面具男人點點頭,想起之前的種種,他想起了劍穗,在身邊急着找尋。

“這個。”亞羽伶從腰間拿出劍穗,遞給黑鐵面具男人。

他趕緊接過來,摸了摸,看了看收在了腰間說道:“我去找你,可是,並未找到。”

“你醒了?”這時,黑鐵面具男人看到從帳外走進來一個英氣的男子。

“這是齊燕大將軍。”亞羽伶站起來微笑道。

“在下,唐風。”唐風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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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夜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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