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議婚事
平伯候去了書房,眾人這才散去。
今天這事他心裏已經有了眉目,其實這事也不難猜到,渝兒為人謙和,更沒有與人結過什麼仇,從小到大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唯有昨日去顧府退婚的事做的有些過份了。
思來想去這敢往平伯候府放癩蛤蟆的事除了顧府那丫頭能幹的出來,別人還真想不出來這麼噁心人的法子?別人就是想的出來那也是不敢輕易的得罪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只有那丫頭了。
“癩蛤蟆”,平伯候嘀喃了一句,便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呲牙必報。
不過也是他做的不對,有些考慮不周了,也不知這丫頭出了氣,心情會不會好點?看來,他應該去顧府一趟,瞧瞧那丫頭了。
只是他這邊還沒行動,就有小廝來稟告說顧大人來了。
平伯候手下一抖,心裏頓感不好。
兩人一番客套之後,這才落了座。
平伯候率先開了口,“昨日都是小兒無狀,我已經下令罰他去祠堂閉門思過了,回去告訴那丫頭,就說我替她出了氣了。”
顧韞低頭,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這夫人說了,今天這婚是一定要退的,這不,庚帖他都帶來了,侯爺想必也是清楚他來的原因,可卻隻字不提退婚的事情。
“侯爺...”
“哎,咱們以後都是親家了,不要張口閉口就侯爺的叫。”
“這......”顧韞有些犯難了,平伯候府在怎麼說也是異姓王,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尚書,能攀上這門親事他已經誠惶誠恐了,現在平伯候又把架子放的這麼低,他更難以啟齒了。
“你來可是因為婚事?”平伯候卻突然開了口。
顧韞忙點了頭,道,“夫人說,能跟侯府結親本就是我們顧府高攀了,只是既然大公子不願意,我們便沒有勉強之理,所以還請侯爺...”
楊氏說的原話是,管他侯爺還是王爺,就算是太子,今天這婚也要退了,甚至還讓他把辭官的奏摺都寫好了。
“哈哈哈...”
顧韞看着笑的歡快的平伯候一時沒了主意,這到底是同意退還是不同意退?
“我來問你,三丫頭可生氣了?”平伯候岔開話題問道。
他昨日看惜兒根本不像是心裏有氣的模樣,還陪着夫人說了好一些話,應該是沒有生氣的吧,“不曾。”
“老弟啊,既然孩子都沒有生氣,那就在給我們家臭小子一次機會可好?”
顧韞看着低聲下氣的平伯候嚇的坐立不安,“不敢,不敢,侯爺嚴重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庚帖你先拿回去,來人啊!擺酒,我要與顧大人暢飲一番。”
顧韞有些哭笑不得,這侯爺怎麼還耍起無賴了呢?
......
顧惜歡是渾不在意,因為她有仇一般都會自己報的,毀她名聲?好啊,那就一起毀了好了,總要拉個墊背的才好玩不是?
今日府里有些忙,春杏被拉去后廚幫忙去了,留下伺候她的是二丫鬟如意。
如意看了看慢悠悠喝着茶的顧惜歡開了口,“小姐,你當真要嫁給那平伯侯的大公子?”
顧惜歡聞言差點把口裏的茶噴了。
自從上次父親去退婚沒退成之後,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之前是羨慕,現在嗎看笑話的成分比較大。
顧夫人楊氏知道婚沒退成之後又是一陣鬧,哭的是一把鼻滴一把淚的,氣的差點沒有跟顧大人和離,顧惜歡好一頓勸才止了她這心思。
當然追其緣由自己功不可沒。
大街小巷最大的談資就是一代君子沐子渝的墮落。
一代佳人子,謙謙公子哥;
轉頭睡大覺,蛤蟆圍上身;
一個文化人,一身尿騷味;
出門討媳婦,人嫌狗也嫌;
可憐天鵝女,落入蛤蟆口;
可惜!可憐!又可嘆!
提起沐子渝那也真是可憐,以前出門人人愛,現在出門狗都嫌,對此顧惜歡一點愧疚的心思都沒有,誰知道那傢伙這麼不經嚇的,四條腿的蛤蟆就能給嚇得尿褲子了,也太沒出息了些。
楊氏聽說這事之後又親自去了趟平伯候府,最後也是無功而返。
真是不知道平伯候怎麼就這麼滿意她?
一個小尚書的女兒接二連三的去退一個異姓王爺的婚,而平伯候不退婚不說,更是禮遇有加,眾人是越發對這個三小姐好奇了,這該是何等樣貌才能這麼有恃無恐?
她這個婚事真是一波三折,鬧得沸沸揚揚,經久不衰!
顧惜歡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不嫁能怎麼辦?婚又沒退掉。”
不知顧惜歡腦子裏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起來,“要不你和春杏替我嫁過去吧,不是常說丫鬟都是通房的嗎?我直接給你們轉正室夫人豈不是更好。”顧惜歡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這麼好的點子都能想的出來,“你家小姐真是太機智了。”
如意悔的腸子都青了,好好的她提這事做什麼。
顧惜歡看了一眼如意,開了口,“我身邊正好還缺個一等丫鬟,你就頂了這個缺吧,也省的我在去找別人了。”
如意,“......”
怎麼辦,她一點都沒有覺得當了一等丫鬟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尤其還在小姐動了歪心思的情況下,她更覺得不好了。
“你放心。”顧惜歡拍了怕給自己捶腿的小手,道,“到時候我先讓春杏嫁過去,實在不行了,你再去,當丫鬟的總要為主子排憂解難,身先士卒,你說對不對?”
如意只能在顧惜歡的淫威下選擇了沉默,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到。
她現在有些巴不得小姐趕快被拋棄了,雖然很不地道。
平伯侯府,後院。
沐子渝從祠堂里出來,聽了歌謠之後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大公子一暈倒,屋子裏亂作了一團。
有丫鬟見狀就要去請太醫,被過來的秦氏攔了下來。
秦氏頭疼。
都怪她,應該提前給他透個風的,現在倒好,這剛出祠堂就暈了,一旦請了大夫,大家必定有好奇出了什麼事,府里的人嘴也是不幹凈,後院的兩個姨娘更不是省油的燈,最擅長刨根問底了,有的沒的的亂傳一通,如果知道渝兒是被氣暈的,不知又會傳成什麼樣子呢,渝兒現在不能再有什麼風聲傳出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忍,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有,不管好的壞的。
秦氏對身旁的貼身嬤嬤道,“你去熬點下火的葯來。”又扭頭對着那幾個丫鬟道,“把少爺放在床上,掐他人中,把人給我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