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細柳營
到了城外的大營,見軍士們個個精神飽滿,士氣高昂,各項軍務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凌絡微便知道,尹明確實是一個將才。
“細柳營也不過如此啊。”楚嘉潼在一旁感嘆道。
所謂的細柳營,正是周亞夫的軍營。
周亞夫治軍嚴肅,軍令威嚴,軍紀嚴明,恪盡職守,治軍有方,剛正不阿,盡職盡責,不畏強權。其帶領的軍隊更是無往不勝。
“也不盡然,”凌絡微搖了搖頭,“就算是尹明真的治軍有方,他不懂體恤下屬,體恤百姓,也是絕對不會走得太遠的。”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在為文箏擔心。
越朝已經經歷了一場戰爭,又經歷了一場天災,正是國力空虛的時候,就算是百姓們同仇敵愾,想要戰勝北晉,也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更何況,北晉的情況比越朝好了太多太多了。
“但是這樣的軍隊,文箏那邊怕是抵擋不住啊。”楚嘉潼嘆了一口氣。
“擋不住也得擋啊,否則越朝就完了。”
說著,兩人繼續隱身在軍營里走了一走。
突然,兩人見到了一個守衛極為嚴密的營帳,裏面像是有什麼秘密。
兩人對視一下之後,決定進去看看。
進了營帳之後,兩人發現,營帳里的東西,竟是火器。
在凌絡微的印象中,在這個時代,火藥還沒有應用於戰爭。
若是尹明在和文箏交戰的時候,用了這些東西,那文箏就是必輸無疑了。
“他們哪裏來的這些東西?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這些東西吧。”說著,凌絡微拿起一個火銃看了看。
“既然他們已經掌握了火藥,那能夠造出火銃,也沒什麼的吧。”楚嘉潼也拿起火銃看了看。
“不,這不是一般的火銃,這東西有膛線,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說著,凌絡微皺起了眉頭。
說話的功夫,她就想將這些火銃都毀了。
“別。”楚嘉潼連忙攔住她,“你別忘了,我們說好了不干涉太多,否則會出現什麼後果你也知道。”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他們不應該有的東西了,已經有別人干預了。”凌絡微有些着急。
“你怎麼這麼不冷靜了,我們還不知道干預的人是誰,若是我們現在把這些東西都毀了,豈不是自己暴露的身份嗎?現在敵在暗我也在暗,若是將自己擺到明處,不是會吃虧嗎?”
被楚嘉潼這麼一說,凌絡微沒了脾氣。兩人商量之後,還是決定先回去,將這件事告訴文箏。也好讓文箏有個準備。
文箏見凌絡微這麼快就回來,表情變得很複雜。
她知道,若是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凌絡微是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回來的。
“絡微,是不是有什麼嚴重的事情了?”沒等凌絡微說話,文箏先搶着發問了。
凌絡微看了一眼楚嘉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是的。你還記得我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嗎?那裏有許多現代科技,而我們在尹明的軍營里發現了一項。這東西叫火銃,它有膛線,可以打幾百步遠,而且打到人身上,可以造成極大的傷害,我們真的不太能找到,它的弱點。”
“火銃?我好像在你給我的書上看過,是那個指到哪裏就可以打到哪裏到東西嗎?這樣的話,我軍豈不是毫無勝算了!”
文箏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也不是,他們所用的,也不是最先進的火銃,它在裝火藥的時候,還是要消耗很長時間的,你可以在這方面想辦法。”
說著,凌絡微低下了頭,火銃的問題,確實不是文箏自己能解決的了,冷兵器在熱兵器面前,真的是不堪一擊的。
就在這時,有軍士來報,我軍駐紮在城外的前鋒被襲,敵方拿着的武器十分奇怪,能打百步遠,那東西能打出一個小東西,那小東西能打到人身上,甚至還能從人身上再出去。
打到人身上的時候是一個小洞,出去的時候,卻又是一個大洞。
被打到的軍士,都很痛苦,立馬就不能戰鬥了。
而且那些人在用火銃的時候,分三隊,第一隊在打的時候,第二隊和第三隊在準備,等着第一隊打完了,在裝火藥的時候,第二隊打,然後第三隊打。
等着第三隊打完了,第一隊的火藥也就裝完了。
“他們開始用火銃了!而且,是不間斷的攻擊啊。”凌絡微皺了皺眉。
“我記得我在書上看到過,那東西需要火藥,我們將火藥燒了,那東西是不是就沒有用了?”文箏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問道。
“是啊。”凌絡微點了點頭,可又搖了搖頭,“也不盡然,我們不知道他那東西是哪裏來的,能補充得多快。而且,他們對這些東西都保護的十分嚴格,很難將火藥都燒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文箏十分不甘心。
“也不一定,這東西已經超出了你們的生產能力,我可以和楚嘉潼去查查,這東西是哪裏來的,然後再想辦法毀了它們。我們調查的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挺住啊。”
文箏艱難地點了點頭。
凌絡微和楚嘉潼走後,她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十分惆悵。
晚上,藍衛從軍營回來,見文箏興緻不高,且自己也聽說了火銃之事,便知文箏是在為火銃的事情發愁。
“箏兒,你不必勞心,我自會帶人將那些什麼勞什子悉數毀掉。”
“哎,這又談何容易啊,今日我見有鵩飛入屋內,我深感不安啊。”
說著,文箏竟要掉下淚來。
別說是藍衛沒見過如此憂鬱的文箏,就連文箏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情緒如此低落的時候。
“既然有鵩飛入屋內,那我明日便去寺廟,為你祈福,望神明能保佑你,保佑我大越。”
文箏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現在正是戰局緊張之時,你我不宜離開軍營太久。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願不是什麼不詳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