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錢淵今天就要教你做人
睡了整整兩天兩夜才醒來的錢淵剛起床就比張懷書拎着去洵城報名,面對人山人海的報名場景,錢淵有點發憷。
“師父父父父……人好多啊!”錢淵突然懂了孟苒聽到自己說少年組是一百歲以下時露出的尷尬表情,他現在也好尷尬啊,旁邊站着一個四五十歲的彪形大漢,前面排着一個八九十歲的老爺爺。自己擠在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
但是錢淵的師傅可不管這些。
他只知道自個兒的徒弟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蹦躂到了金丹期,而且今年錢淵才剛到十八歲,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別說青石門了,就算把錢淵扔到排名最前面的大門派里,他也是響噹噹的天才人物!
這樣的小子,當然是適合趕緊拿出來給青石門爭光,裹上報名表放一放,隔壁門派都饞哭了!
也不知道錢淵和白止溪到底是什麼關係,要想這麼短時間弄出來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背後耗費的資源那可是海一般的多。張懷書摸不準白止溪、或者說白止溪背後門派的意圖。
張懷書沒有那個資源去灌給錢淵,就算有,也不會捨得把資源砸下去。相處十幾年如師亦如父的張懷書都捨不得,更何況認識不過一年時間的白止溪?
張懷書想來想去想破頭腦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他甚至猜測錢淵是不是被白止溪看上了?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管白止溪究竟有什麼打算,而是錢淵的確是個被他給灌出來的金丹期修士,這樣的年輕修士在少年組可以說一往無前、無所不厲,張懷書已經看到少年組的獎盃在朝自己招手了。
錢淵被師父壓着,在修為那一欄填上了金丹初期,負責報名的工作人員都瞪大了眼睛,有些懷疑是不是填錯。
錢淵也很懷疑。
但是仔細一感應自己的修為,錢淵臉都笑歪了。
“師父……我真是金丹期了?”
張懷書點點頭,錢淵寫完報名表,撒腿就往紅豐鎮趕,張懷書在後面大喊:“你幹啥去啊?”
“我要去找姓白的報仇!”
張懷書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話都沒說。
他覺得還是讓錢淵吃點苦頭比較好,這種剛進入金丹期的小菜鳥就想去找資深金丹期挑戰,那已經不是自不量力,完全屬於自討苦吃。
別說白止溪,就算是同為金丹初期的張懷書也能把錢淵摁在地上揍。天才歸天才,但是經驗不足的天才只會隕落。
張懷書收好了錢淵比武大會少年組的報名表回單,慢慢踱步準備去紅豐鎮看看錢淵的慘狀,順便去詢問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夠回一些人情。他還是一路琢磨着白止溪將錢淵灌到金丹期的理由,卻怎麼想都想不通。
別說張懷書想不通,孟苒也不明白。
當知道白止溪把錢淵揠苗助長到金丹初期之後,孟苒吃了一驚。忙詢問白止溪緣由,但是白止溪卻只說:“教他身法的時候順便。”
白止溪教給錢淵和陳小虎的心法絕非是見血無痕,那可是凌霄閣的不傳秘法,除非是有巨大貢獻,否則連掌門的入室弟子都不會教。
所以白止溪一定是扣扣搜搜從自己一大片技能欄里摳出了一個品級比較低的心法教給錢淵,至於揠苗助長的原因……
大概只有白止溪自己知道。
他看錢淵不爽很久了,天天圍着孟苒轉悠,像個臭蒼蠅一樣。那個比武大會正好是個好時機,如果錢淵在比武大會上面一鳴驚人,肯定會被纏着,到時候錢淵就沒有空來找孟苒了!
白止溪自覺:計劃通!
孟苒思考了一下:“你既然有辦法能夠讓錢淵到金丹期,那也能讓我到金丹期嗎?”
答案當然是可以的,但是白止溪一點都不想孟苒這麼快到金丹期,於是開始一頓規勸:“可以是可以,雖然絡金丹還有,但是經驗丹已經不夠了。而且揠苗助長雖然能快速提高等級,但是技能跟不上去空有等級沒什麼用。”
孟苒想了想,也是,有得必有失,揠苗助長肯定是有問題的。這裏又不是遊戲世界,出了問題還能通過各種方法修正。
不過孟苒總覺得白止溪話里有貓膩,不讓自己升級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她伸手戳了戳白止溪的腰,眯着眼睛打量他:“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白止溪撇開目光,在孟苒面前表演了什麼叫做做賊心虛。
但孟苒還沒開始教白止溪做人,就有一位小朋友先跳了出來。晉級金丹期的錢淵就是不一樣,早上才被他師父抓着去洵城,下午就回到了店裏。
錢淵兩手叉腰聲音豪放,一腳踏入院子裏還踩到了白止溪細心呵護的靈米。錢淵根本不看白止溪幾乎黑成鍋底的臉色,舉着長劍對着白止溪張口就來:“我錢淵今天就要教你做人!雖然白前輩您將我教導成了金丹期,但是那些苦難的日子我絕不會忘記!我今天就要為昨天的自己報仇!”
錢淵的夢想分外美好,但是孟苒覺得現實肯定很殘酷。她已經能感受到白止溪升騰的真氣,以及滿臉的黑色。
幾乎是從白止溪牙齒里漏出來的一句話讓錢淵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把你的腳從地上挪開。”
錢淵這才注意到自己踩到了白止溪的寶貝靈米。
他下意識想把腳收回來,但一想到自己今時不同往日,和白止溪都是金丹期的修士!有什麼可怕的!
錢淵給自己打了打氣,衝著白止溪提劍就上。
白止溪冷笑一聲,什麼話都沒說。他撿起了曾經帶給錢淵無數痛苦的那根小樹枝,接住了錢淵的長劍。
等張懷書慢慢悠悠晃到紅豐鎮這家小藥店的時候,剛邁進大門,就瞅到了背對着自己的錢淵。他老老實實蹲在院子的泥地里,伸着雙手呵護着被他踩過的那棵靈米。
白止溪提留着樹枝站在他身邊,錢淵察覺到師父到來還沒有所動彈,就被白止溪一樹枝抽了下來。
“別動,真氣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