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郭副校長

“這是武夷山的特級大紅袍，你嘗嘗看。”楊俊毅熟練的沏着功夫茶，洗茶、泡茶，然後濾了一小杯遞給蔡健平，“我也不太懂茶，平時都是隨便喝點其它的，今天你來了，我們享用一下這個高級貨”。

看起來，楊俊毅對於蔡健平的來訪也很重視，拿出最好的茶葉招待他。

蔡健平也不懂茶，平時喝茶不管是紅茶還是綠茶，都是隨便往杯子裏一泡，就這麼喝上半天。但這一小杯喝下去，確實感覺與之前喝的有所不同。

“挺香的~”在嘴裏品味了半天，蔡健平就說出了三個字。楊俊毅又給他倒了一小杯。

平時習慣了大杯喝茶，這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讓蔡健平實在覺得不過癮。

“得，我也不給你客氣，你給我倒個滿杯得了”，蔡健平找到一個大玻璃杯，放在楊俊毅的面前。楊俊毅看得直搖頭，對一個不懂茶道藝術的人，還能多說什麼？他濾了一杯給蔡健平。

“生活也要有點藝術感，不要過得太糙了”楊俊毅善意的說。相對於楊俊毅來講，蔡健平確實有點邋遢。

“一不小心就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形象，歲月不饒人啊~”蔡健平感嘆。

回憶曾經的青春年少，再看到現在耳鬢的白髮，兩個人感嘆時間的流逝如白駒過隙。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老在沙灘上，不服老也不行啊，孩子們在催着呢。”楊俊毅感嘆不已。

“可不是，一轉眼孩子都該上高中了。”蔡健平的話離不開孩子。

兩人正在說著話，響起了“嘀！嘀！嘀！”的門鈴聲。

“準是老郭來了！”楊俊毅起身去開門。蔡健平也忙起身向著門走去。

來人大概40多歲，但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楊俊毅和他握過手后，轉身向他介紹蔡健平。

“這就是我說的老同學兼鐵哥們蔡健平”。楊俊毅又向蔡健平說，“這就是我說的郭校長。”

蔡健平忙伸出雙手，去握住了來人伸出的右手，“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郭校長倒並沒有擺什麼譜，握着蔡健平的手，很謙遜的說：“副的，副校長！幸會，幸會。”

重新落坐之後，郭副校長先說話了：“不好意思，上午剛喝過一場酒，本來想回去睡覺的，但老楊一說起咱這侄女的事，我還是過來了。要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包涵。”

怪不得他看起來臉有點煞白，沒有什麼精神。蔡健平趕忙表示了歉意，“那實在抱歉，要不您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談小女的事也不遲。”

“咳，你甭客氣了，回去我也休息不了，還不如在老楊這裏躲清閑。”接着郭副校長解釋了原因，“一到假期，學生回來就請我吃飯，老同學回來也請我吃飯，這不，基本沒有一天斷了酒的。”

“老郭雖然是校長，但也擔著畢業班的物理教學任務，對學生認真負責，畢業的學生回來，沒有說不看望他的。”楊俊毅也在旁解釋了郭副校長的為人。

“郭校長您桃李滿天下，為國家培養了不少人才啊！”蔡健平衷心的恭維着。

“哪裏，哪裏，這都是學生們自己努力的結果，我不過是推了一把而已。”郭副校長確實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不居功自傲。

“咱關係都不錯，就直接問了啊，你說說咱侄女的情況。”郭副校長單刀直入的問，“分數要是差得太多，我也幫不上忙”。

蔡健平急忙把女兒的情況做了彙報。

“只差了兩分，還好說，差個十分以上的，我們也是不收的，不能降低我們的升學質量。“郭副校長評論道，“而且學生也得知道學，搗蛋的學生我們也不要，不能讓一個老鼠屎影響了學風。”

蔡健平馬上誇獎自己的女兒文靜乖巧，只是這次考試時發揮不好，才低了這麼兩分。

“老郭，你就說該怎麼辦吧，都是自己人，別整那些虛的。”楊俊毅催促起了郭副校長。

“老楊，你也別著急，學生的底子我還是得摸一摸的，辦事總得講究個穩妥，各個方面要都能交待。”郭校副長喝了口水，“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光是錢的問題，有的人拿錢也進不去。”

提起了錢，蔡健平拉開了隨着帶着小包的拉鏈，“郭校長，您看，我這錢是給您帶回去嗎？”

郭副校長急忙擺了擺手：“我可不能拿這錢，一分一萬，這錢不是給我個人的，這是給學校的建校費。這在教育局都是有備案的，我拿了是要犯錯誤的。”

既然是備過案的，怎麼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不能公開？蔡健平有點犯嘀咕。

“這是學校留的調劑指標，每個領導手上也就那麼兩三個，要是公開出去，僧多粥少。該給誰，不該給誰？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郭副校長似乎讀懂了蔡健平的心思，解釋了一下指標的來源。

“我現在手上也只有一個指標了，老楊要是再晚一點聯繫我，我就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蔡健平急忙表示了感謝。

“這樣，這個指標我就留給你了。你過兩天去學校，先去找下我。我簽個條子，你把這個錢交給財務，基本上就妥了。”

蔡健平急忙詢問了郭副校長的聯繫方式，並詢問了具體哪天有時間在學校，確定好了去學校交錢的時間。

“但有一點，你們不要着急。這樣的學生都是正式錄取的學生報道后才安排的，你們要耐心在家等着。我還得給六高打個招呼，讓他們不要錄咱侄女。要不然錄了你們又不去報到，再發現去了我們學校，是要有官司的。”郭副校長交待着注意事項。

蔡健平心裏充滿了感激，原本以為無法解決的事情，就這麼有了一個圓滿的答案。

“那，咱們出去玩玩吧，唱卡拉OK怎麼樣？”事先通過楊俊毅，蔡健平已經知道喝過酒後郭副校長喜歡去唱歌。

“也好，好久沒有去唱過了。”郭副校長的歌癮被勾了起來。

而楊俊毅知道，郭副校長昨晚才去唱過卡拉OK。

於是，蔡健平扶着郭副校長，與楊俊毅一同向著家附近的歌吧走去。

而我們的小主人公，正在家裏面睡午覺。她的命運之舟，已經悄悄的轉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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