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科學家回來了
“什麼？龍靜被鄭奇打敗？”蒙元不敢相信地望着葛輝。
“據劉濤說，還打敗得很輕鬆。另外，他幫好幾個新人用雷手直接升到築基。”
“他雷手真這麼厲害？”
“是啊。現在那幫傢伙全都到鄭奇那跪舔去了。昨天還把他說得一砣屎一樣。哎……”葛輝嘆道：“這世界真現實啊。”
蒙元嘆道：“不怨他們，一下要省下幾十年修鍊功夫，換我當年我也去跪了。這麼說，他已經遠遠超過你我了？”
“是的。師父和悟明師太一會就到，這小子現在成金鳳凰了。”
然而人比他們來得比想像的更快，活動室門被推開，悟明和卓雲飛走了進來，“蒙元，葛輝，鄭奇人呢？”
“在做皇帝呢。”
此刻的鄭奇確實同做皇帝差不多，宿舍里禮品堆積如山，不知是誰還把他宿舍的舊傢具全換了，鄭奇坐在新沙發上，叼着煙喝着紅酒，上面有人揉肩，下面有人按腿，他半閉着眼睛，活像舊社會的地主老財，好不得意。
“鄭哥，夠不夠力道啊？”
他吐出一口煙，“行了行了，別按了，都出去，叫你劉哥進來。”
“是是是……”所有人點頭哈腰地出去了。
劉濤進來看到裏面烏煙瘴氣，皺眉道：“老弟，這不好吧，師父看到要罵的。”
“他們自己要來的。來來來，劉哥先來根雪茄。”他抽出一支古巴雪茄遞上去。
“不要了，修行者不能縱情享樂……”
“怕什麼？”他不由分說塞進他嘴裏，“還有，你看上這房裏什麼，隨便拿。”
“鄭奇，不是老哥說你，還是低調點好，小心樂極生悲啊。”
鄭奇唯唯諾諾，心裏卻是老大不以為然，他雖然富二代出身，但爸媽嫌他沒用，姐姐當他寄生蟲，同學朋友都是些損友，喜歡的妞一個也看不上他，想動手動腳還要遭打。修鍊時張尹喜把他往死里練，一點過錯就罵個半死。只有顏昭溫柔體貼，但時不時也板著臉教訓他。
所以即便到宗師級別，他內心依然是個中二少年，難得體驗一把人生巔峰的感覺，豈容錯過？
正在吞雲吐霧之際，忽然洪飄跑進來，“師父來了。”
“壞了！”他手忙腳亂把煙弄黑，一股腦踢到床下，拿起外套使勁扇着空氣里的煙味。
但哪來得及，卓雲飛和悟明走了進來，卓雲飛眉頭一皺，“你在抽煙？”
“沒有沒有，隔壁飄來的。哎喲喲……師父有話好說。”
卓雲飛擰住他的耳朵，“你還修行之人，有幾個人哄你就找不着北了？你等着，到了唐門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鄭奇一愣，“師父，我可以入唐門了？”
卓雲飛繃著臉不理他，悟明道：“歐陽掌門欽點，你，還有所有築基的入地壇冊封正式弟子。你啊……”
鄭奇大喜，“多謝師父。”
卓雲飛怒道：“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隨龍靜往總壇。”
“是。”
卓雲飛拂袖而去，鄭奇等人鼓掌相慶，劉濤道：“你趕緊回去一趟，總部離這裏有千里之遙，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還要同家裏人說一聲，進了唐門就不是隨便可以出來的了，省得家裏人擔心。”
“我這就去。”
鄭奇匆匆趕回家裏，拿出備用鑰匙一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味，“這不悟明師太身上的香味嗎？”
悟明師太看起來垂垂老矣，身上卻有股少女股的體香，第一次見面時他以為是龍靜身上的，但後來單獨相處才發現是她的香味。
想必悟明租了他房子后在裏面呆的時間長，香味留了下來。這再一次讓他想到龍靜與小婉的關係，他雖然知道了小婉和龍靜很像，但沒想到這和悟明有什麼關係，顏昭說讓他自己去想。
“關我屁事。”他懶得去想，開始收拾常用物品，打好行李箱，畢竟遠去千里之地，不像學院離家這麼近。
忽然他看到桌上有張紙，上面畫著奇特的曲線，應該是悟明畫的。他看了一會看不出所以然，隨手便丟在沙發上。
“爸、媽，我找到工作了。”他同父母打電話。
“月薪多少啊？”
“這個……一萬。”他信口胡謅，“還包吃包住，就是有點忙。”
“忙好啊。可是再怎麼樣也記得抽時間找女朋友啊。”
“行了行了。我已經找到了。”他想起了顏昭。
“是嗎？”父母大喜，“啥時帶我們看看，發個照片來也好啊。”
“這個這個……下次吧。”
“你又眶我們？”
“沒有了，好了，我要到單位報到了，再聯絡。”
他本想給鄭琳打個電話，但又怕鄭琳刨根問底，正在猶豫，忽然他手機響了，一看是個未知號碼。
“喂，誰啊？”
“我啊，還記得我不？”傳來一個老成持重的聲音。
“老三？”鄭奇眼前一亮，“哎呀你回來了？”
老三，姓名羅力，也是大學室友，是當年宿舍六人中成績最好的一個，畢業後去美國深造，專攻天體物理學，名符其實的學霸。令人詫異的是，這名學霸偏偏同鄭奇這極品差生關係最好，也是他朋友中最有學問，相對不那麼損的一個。
羅力道：“我剛下飛機，經過你家小區門口，就看你在不在？”
“在，快上來。”
不一會，羅力上樓，鄭奇見面就給他一拳，“臭小子，一去兩年電話都沒一個，你還回來幹什麼？死在美國算了啊。”
“是我不對。”羅力嘻嘻笑道：“這不太忙了嗎，你看回來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你。”
“你回來見你家裏人的嗎？”
“不是，我早把我爸媽接美國去了，全家都拿了綠卡。”
“好哇，假洋鬼子，賣國賊！”
“說什麼呢，只是方便學術研究好嗎？”
“什麼學術這麼了不起？”
“宇宙黑洞。”
“就是死了的霍金研究的那個？”
“差不多，不過我是研究引力波的。”
“那是啥玩意啊？”
“通俗地說，宇宙就像海洋，星球星雲就像海洋生物，當生物動彈時產生的水波就像引力波。”
“這玩意有什麼用？”
“什麼用？這可是劃時代的發現！現在雖然只能探測大規模的引力波，可將來如果能小規模的探測引力波，你想像一下，就算你鄰居家在跳繩，你也能探測到一個幾十千克質量的物體在做每秒兩次的頻率震顫。”
“這麼玄乎？那啥時候能出現小規模的？”
“幾百年後吧，科學界現在就算引力波的理論都沒成熟呢。”
“得得得，我說你畢業這麼多年了這書獃子氣一點沒變啊，這輩子還不知怎麼過呢都操心到幾百年後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同我有毛關係啊？”
“你這人怎麼一點科學精神都沒有，你想，電磁波出現時不也有人說是廢物嗎？可現在呢？雷達、電視、手機、無線網絡……你生活哪裏沒有電磁波？科學就是這樣，任何微小的發現將來都可能成為不可估量的……”
“給我打住！”鄭奇終於怒了，“我說羅力，你跑國外一去好幾年，今天咱們同學好不容易碰頭敘敘舊，你給我上了一上午的科學理論課，我跟你說同學間可不帶這麼玩的，你別讀書讀傻了。”
羅力嘿嘿笑了笑，“是我不對，但你一提這事我就興奮了，所以就收不住嘴。”
“我就隨口一提哪想你這麼認真，你到底在美國哪個學校？”
“麻省理工，讀理論物理。”
“快讀博了吧？”
“明年就讀了。”
“也好。”鄭奇叼起一根煙，“想當年我們這幫子同學沒幾個讀書有出息的，就指望你能不能混個科學家，也給咱長長臉。”又把煙盒遞向羅力，羅力擺手，“早就戒了。指望我？別搞笑了，不是說胖子現在混成大老闆了嗎？”
“他就拉倒吧。”鄭奇不屑地扁扁嘴，“這幾年大環境不好，他的酒吧也就混口飯吃。”說完他看看時間，“快中午了，我一會給胖子他們打電話，到飯店定個桌子，咱們好好喝一杯。”
“不了不了。我馬上要走，這次回來我沒打算驚動太多人，下次吧。”
“這麼急？美國那邊等你拯救世界啊？”
羅力無奈地聳聳肩，“我參與我教授安排的一個試驗，這次也算因公出差，與中國科學院這邊聯繫要一些資料，時間真的很緊。”
“你不是吧？難道哥幾個面都不見一下？”
“下次吧，我很快又會回來，到時再好好聚聚……”羅力說話時無意中瞟了沙發一眼，忽然看到一張紙，正是悟明畫的曲線圖，他眼前一亮：“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