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不行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了,心中肯定不安,管他呢,自己雖然不能改變大的歷史,但救一下蔡琰和蔡邕是他們免於悲苦的命運也是可以的。打定主意韓震便想着在京城的去處,蔡府肯定是不能回了,自己剛剛離開,回去幹嗎。那也要在京城找一處落腳的地方。韓震正尋思間忽然聽到一聲招呼:“客官,裏面請,要不要吃點什麼。”韓震抬頭一看,原來不覺間走到了一家酒樓附近,此刻時間尚不到午飯時刻,但店小二已經開始在門口迎客。看到酒樓韓震眼睛一亮計上心來。然後笑眯眯的向酒樓之中走去。
韓震雖然不是什麼天賦廚師,但是由於家中貧寒,很早便已經學會了做飯,後來到了部隊中以後,除了學習和訓練以外,沒事他就喜歡研究烹調的書,偶爾在部隊中露上一兩手,倒也贏得連隊裏的戰友的好評。後來又因為做一次任務換了身份在一個酒店中跟着那酒店中的大廚學了一段時間,立刻廚藝便扶搖直上,回部隊后小顯擺幾下被連隊戰友笑稱“廚神”。果然韓震憑藉一盤簡單的麻婆豆腐便被酒樓掌柜的相中被聘為酒樓大廚,每月有工資紋銀三兩。至此韓震便開始了他在京城的大廚生涯……
第七章某姓張名遼“韓大廚,十桌清炒鴨肝一盤。”“韓大廚,十一桌,鬆蛋湯一碗。”“韓大廚,三桌,火悶鴨。”……一個個的菜名報到韓震這裏,韓震一邊應聲答應,一邊不停手中的勺子,不停地炒着菜。這是韓震來到這家泰和酒樓的第十五天,從最開始第一天的測試以後,客人們紛紛反映大廚的手藝長進了,均交口稱讚,開始的時候掌柜的沒有開口,不敢說新來了一名大廚,但是後來店小二多嘴,說是來了一個新大廚,眾人非得見上一見,一見韓震如此年輕,但做菜的手藝是一流,眾人均說以後吃飯還來這家酒樓樂的老闆當場就給韓震把工資給提到每月八兩。後來泰和酒樓來了一位新大廚的消息傳了出去,一時間引來許多好奇的人來吃飯,這些人吃過韓震做的菜以後很快就成了泰和酒樓的常客,因此泰和酒樓至韓震來過以後這十五天中可以說是日日爆滿,甚至還有一些官家府邸的小姐夫人讓下人來這裏定菜,一時間韓大廚得名也是小小的傳了出去。
天色終於到了晚上,此刻吃飯的人已經少了。韓震歇了口氣,伸了伸已經發麻的腰,還有微微疼痛的胳膊,長嘆道:“這時代,幹什麼都不容易啊,摳門的老闆,只給我開了八兩銀子,憑我現在的技術至少每月要給十兩銀子,不過好在酒樓裏面的東西自己可以隨便做着吃,今天晚上吃什麼,還真要想想。”韓震尋思道,爆炒腰花,對,今晚就吃它!韓震想完立即向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就端着一盤香氣撲鼻的爆炒腰花來到了前堂。店小二一看韓震端了一盤菜出來了,不禁吸了一口鼻子問道:“韓大廚,今晚吃什麼呢,真香啊!”“呵呵,一盤小菜而已,掌柜的呢,回去了?”韓震問道。“可不是嗎,韓大廚,你現在可是咱們酒樓的頂樑柱,厲害啊!”店小二羨慕道。“啊哈哈,還可以吧,對了你要不要來點兒?”韓震取過一壺酒坐到桌前問店小二道。“我倒是想啊,但是哪敢和您一起坐啊,再說了,我現在的活兒還沒能做完,讓掌柜的知道了非扣光我的工資不行。”那店小二一邊把幾張凳子放在桌子上一邊說道。“呵呵,行,不吃我自己來了。”韓震喝了一口酒,不僅砸了咂嘴,唉,這個時代的酒還真是不怎麼樣,顏色不純不說酒味還淡了很多,不過有聊勝於無吧,勉勉強強能下肚。然後拿起一個饅頭就着爆炒腰花美美的吃了起來。
“客官,對不起,我們酒樓已經打烊了,您明天再來吧。”韓震正吃得過癮,店小二的聲音從么門口傳來。韓震聞聲望去,只見店小二在門口攔住一個身材魁梧但衣着不甚光鮮的人在門口,由於距離的原因,韓震無法看到他的面容,只是感覺到對方有一雙明亮的雙眸。“哦,打烊了?那麼他怎麼還在這裏吃。”那人突然一指在屋中吃的真香的韓震問道。呃,韓震鬱悶了,我吃個飯你也拿出來做類比,有沒有搞錯啊。店小二回頭看了一下韓震,然後對着那名大漢說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這位並不是我們酒樓的客人,而是我們酒樓的大廚,他忙了一天了,故而現在才吃飯,所以說客官您還是明天來吧,本店已經打烊了。”“大廚,剛好,又大廚在這裏還打什麼烊啊,快讓我進去,大爺我又不是不給銀子。”那人說完就硬擠了過來,憑店小二那瘦小的身板根本就沒有辦法能攔住他,只好隨着他走進店中。“喂,那個大廚,去給我炒些菜來,放心,銀子我會多給的。”那人說道。藉著屋中油燈的光,韓震這才仔細看向來人,只見此人面白無須,年紀大約有二十五六歲上下,身材魁梧有力,一看就有種鐵血軍人的氣質,這人絕對當過或者現在仍舊是兵。那店小二走到我身邊有些為難的說道:“韓大廚,您看這事……”。我笑了笑站起來道:“既然客人有要求我們就要滿足,你先給這位客人把酒上來,我去去就來,這位客人還請稍等。”說完韓震便離席向廚房走去,還好剛才我炒完菜沒有滅爐子中的火,不然還要重新點燃那可要頗費一番工夫,至於韓震為什麼要給那人炒菜,同為當過兵的人,韓震對那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因此在他原本可以拒絕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拒絕。
沒過多久,韓震就炒了兩三小菜,然後他便把那幾道小菜端出廚房送與那人所着的一張桌子上,復又回到自己的那張桌子繼續吃自己的飯。那人夾了盤中的菜嘗了一口不禁開口贊道:“好手藝。”韓震笑笑不語,繼續吃他的飯,喝他的酒,人也不再言語,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旁邊店小二已經收拾好了店內的其他桌子,唯獨韓震和那人的桌子沒有收。韓震看了一眼那人,又看了看店小二說道:“你先回去睡吧,這兩張桌子到時我替你收了便是。”店小二一聽大喜,連忙稱謝。等店小二回去之後,韓震站起來走到那人桌前說道:“不知在下能否與兄台對飲一番?”那人抬頭淡淡的看了韓震一眼說道:“你我可曾相識?”“未曾。”“可是有舊?”“也無。”“對不起,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對飲。”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啊。不過韓震毫不在意的坐下說道:“漫漫長夜一人獨酌豈不是不是一件美事,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淺談也不失為妙事一件。”那人抬頭看了韓震一眼說道:“好一個妙事,想不到這酒樓中的一介廚師也能講出如此之言,好,為了你這句話,幹了它。”那人舉起酒杯說道。韓震笑了笑喝完碗中之酒。“一人來此喝悶酒,壯士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之事。”韓震笑了笑說道。那人抬頭看了韓震一眼再次飲下一杯酒說道:“呵呵,想不到大廚由此見識,在下確實有煩擾之事。”“哦,不妨說出來,你此舉借酒消愁亦是無用,不如說出來讓在下聽聽。”韓震笑道。“呵呵,在下之事就是說出也與大廚無利,還是不說的好,來來來,喝酒。”那人端起酒杯說道。韓震笑而不語,陪他一起喝起酒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那人揚首長嘆一聲:“什麼是忠什麼是奸,什麼是仁什麼是義,非我不明這世道,而是這世道不予我啊。”果然,酒多話多,任誰也抵擋不可酒後多說話。韓震還是不語,那人看了韓震一眼說道:“呵呵,我觀先生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廚,不知能否與在下解惑一二?”“呵呵,在下只是一名普通大廚,不過要是壯士有言,韓某也不會拒絕的。”韓震笑了笑說道。“那如此在下邊說了,在下想問一下這世間忠奸之道是何分法?”那人問道。“所謂忠奸之道沒有特定的範圍,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分法。”韓震想了一下說道。“願聞其詳。”“太平之時,敢於面諫君上直言不諱,此為之忠,諂媚逢迎君上又不忠而不言其為奸。亂世求道,君而不明,臣無異心,其也為忠,不過或是愚忠而。常懷不仁之心而妄圖巧取天下,此乃奸人。然世事多變,倘一人若懷天下,以少數人的犧牲換取天下眾人的安樂,就是有謀臣之心那也是為忠,此乃大忠,乃是對天下人的大忠。又有人為一己私利雖名義上為天下人然其利為己亦不顧天下人,此為大奸!”韓震一口氣說完然後喝了一碗酒看着那人一笑。“常懷不仁之心而妄圖巧取天下,此乃奸人。然世事多變,倘一人若懷天下,以少數人的犧牲換取天下眾人的安樂,就是有謀臣之心那也是為忠,此乃大忠,乃是對天下人的大忠。又有人為一己私利雖名義上為天下人然其利為己亦不顧天下人,此為大奸!”那人低低的重複了一邊韓震最後一句話,眼中露出些許明悟。“壯士想必是軍中之人吧,是否因為主上不仁而深陷迷茫。”那人一驚,立刻眼露寒光看向韓震,聲音發冷低聲說道:“你是如何得知?”韓震看了他的樣子輕笑一聲說道:“壯士不必如此,壯士身材魁梧,右手之上磨有一層繭皮,想來該是常握武器所留,而又因壯士已經來鐵血之氣甚濃,故而在下知道壯士乃軍旅之人,又因剛才壯士問之忠奸之事,故此在下猜想壯士是在為主上不忍而煩惱。”那人冷笑了一下:“你到時會分析,果然不是一般大廚,也罷,看你與我聊得甚歡的份上我不與你為難。”韓震輕笑:“就是壯士為難在下那又如何,壯士以為在下就不會反抗。呵呵,不逢明主,不若棄之,明珠暗投也就罷了,若是不小心成了助人為惡的鷹犬那才可惜。”那人你聽完此言眼中陡然一亮,最後不再言語,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酒。良久,韓震站起笑道:“壯士且慢慢喝來,在下乏了,先下去歇息了。”那人問聽此言陡然抬頭看向韓震,韓震看了他一眼一拱手便要告辭離去。“先生請慢,在下多謝先生指教,只是在下現在身不由己,不知先生可有良方?”那人開言道。“無所謂良方,韓某不過一區區廚師而,壯士高看在下了,不過大丈夫立於世行與命,但求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內心,如此而已。”那人聽完此話一愣,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站起來對韓震行了個禮說道:“某張遼,多謝先生今日指教,倘有時間,某一定報先生今日之恩。”張……張遼?這傢伙就是張遼?韓震暗暗吃驚,沒想到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張遼給指導了一番,這可是五子良將啊,是個有見識的君主都要收歸麾下的人才啊。不過他韓震沒有稱雄之心,雖心裏驚喜,但也無籠絡之心。不過這傢伙怎麼看怎麼不像威震逍遙津嚇得小兒不敢夜鬧的張遼啊,這整個一迷茫青年呀。“你說你叫張遼?”韓震想再次確定一下。“是,在下姓張名遼,字文遠。不知道先生大名?”張遼抬首問道。“在下韓震,字紀中。”韓震回道。“多謝紀中先生點醒在下。”張遼又躬了躬身轉而開言道:“我觀先生是非常人,不知何故甘心做一大廚?”韓震一笑:“時不我與,在鬧市之中坐觀天下大勢豈不妙哉。”張遼一聽此言更是敬重不已。二人又說了許多話,最後張遼滿意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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