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耿直的厄姆爾
“叔叔，你可不可以別這麼一本正經的打擊我啊！”杜子騰聳了聳肩，臉上卻沒有太多失落的神情。-====-
“呵呵，你也不用灰心喪氣，其實這並不丟人！也許…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像當初那個在克爾加峰上的小牧童一般，意外的，幸運的，受到神的青睞！”瓦內塞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火了，於是連忙換上了一副笑臉。
“克爾加峰上的牧童？”杜子騰問道。
瓦內塞問道：“怎麼，你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嗎？我記得這個故事在貴族圈子裏面很流行呀，難道沒有誰向你提起過？”
杜子騰搖了搖頭。
事實上奧賽斯殘留下來的記憶並不多，而且非常的瑣碎。哪怕是杜子騰盡全力去梳理，也只能獲取一些重要事物的記憶。
“是么，如果我說出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也許你聽說過！”頓了頓，瓦內塞換上了一副調侃的語氣說道：“如今那個整日整夜在梵蒂薩斯城的聖靈大教堂里祈禱的臃腫的胖子，110年前曾在克爾加峰上當過牧童！”
“叔叔，你說的這個幸運的牧童，該不會是現在的教皇吧？”教皇這麼有名氣的人物杜子騰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據說教皇為了回報神的恩典，每天會用大量的時間進行虔誠的祈禱。
瓦內塞頷首而笑：“不錯，我說的就是那個被稱為傳奇教皇的伊索亞特！”
杜子騰板著臉乾笑了兩聲：“呵呵，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勵志故事啊！不過叔叔，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又有多少人會像當今的教皇一樣幸運的受到神的青睞呢？”
顯而易見，這段‘傳奇教皇’的故事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勵志故事，瓦內塞也是隨口說說的，所以被杜子騰這麼一問，他頓時尷尬不已。其實最讓瓦內塞尷尬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杜子騰，他只是不希望看到杜子騰賭上自己的人生去追趕永遠也無法追趕上的奧爾德雷德。
嘆了口氣，瓦內塞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奧賽斯，你的身體真的沒事了？”
杜子騰答道：“當然！一點皮肉傷而已，在床上躺了三天已經很丟臉了。”
“皮肉傷？！”瓦內塞聞言一驚。
三天前瓦內塞之所以要痛揍杜子騰，並不是因為杜子騰的出言不遜，而是另有原因。
因為杜子騰是強行奪舍，所以他的靈魂並不能與奧賽斯的身體完全契合。正是因為如此，杜子騰才無法發揮出奧賽斯本有的實力。
瓦內塞當然不清楚這裏面的秘密，但他卻敏銳的發現了杜子騰身體的僵化。那一場荒唐的實戰演練表面上是瓦內塞在痛揍杜子騰，實際上瓦內塞是想通過這種最直接的方式來鬆弛杜子騰已經僵化的身體。這種‘以傷治傷’的辦法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難度，但實際做起來卻並不容易。~~~~哪怕是在強者如雲的普羅賽斯家族，能辦到這一點的也並不多，而瓦內塞就屬於這為數不多的強者中的一個。
為了一勞永逸，瓦內塞在治療的過程中下了‘猛葯’，以他自己的判斷，就算使用高級的療傷藥劑，杜子騰的身體也至少需要7至10天的時間痊癒。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僅僅只用了3天，杜子騰便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驚訝！
杜子騰問道：“叔叔，下午我們練習什麼？還是實戰演練嗎？”
“你不怕再挨揍？”
“不怕！”
瓦內塞拍了拍杜子騰的肩膀：“好樣的，不愧是我們普羅賽斯家族的人！不過…不過現階段你還不適合進行實戰演練，這樣吧，下午我讓厄姆爾來陪你進行基礎練習！”
“好吧！”杜子騰勉強的應了一聲。
吃過午飯後，杜子騰再次回到了訓練場。其實中午瓦內塞的話多多少少打擊到了他，不過杜子騰是一個不信邪的人。他並不是非常恨盛氣凌人的奧爾德雷德，他只是不能容忍奧爾德雷德一輩子騎在自己的頭上。當然，杜子騰的不信邪也並不是毫無依仗的，他擁有神奇的蓮花紋身，他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這時一個大塊頭小步跑到了杜子騰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向杜子騰鞠了個躬。
“你是？”杜子騰問道。
“奧賽斯少爺，我就是厄姆爾，是瓦內塞大人吩咐我來當您的陪練的！”名叫厄姆爾的大塊頭說道。
杜子騰點了點頭，接着上下打量了厄姆爾一番。毫無疑問，厄姆爾是個十足的大塊頭，他的身高至少在190cm以上，身材魁梧，肌肉發達。不過仔細觀察他的容貌，杜子騰覺得他的年紀應該不大，看上去也就十**歲的樣子，也許還要更年輕。
“厄姆爾，以後你叫我奧賽斯就可以了！”
“這…厄姆爾不敢！”
望着一臉惶恐的厄姆爾，杜子騰輕嘆了口氣，也不再勉強他了。普羅賽斯家族的家風十分的嚴厲，不論是普羅賽斯家族的族人還是僕人都很懂規矩，這一點從日常的生活中就可以看出來。
“厄姆爾，你的全名是？”
“回稟少爺，我的全名是厄姆爾.蓋茨。我的父親是伊馮.蓋茨，他是公爵大人的車夫。以我卑微的身份本來是沒有資格進入訓練場修習鬥氣的，是瓦內塞大人說我資質出眾，才特許我進入訓練場的！”厄姆爾恭敬的向杜子騰介紹着自己，質樸的臉上充滿了感激之情。
杜子騰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只是隨口一問，你用不着把自己的老底都掏出來！瓦內塞叔叔既然要你陪我練習，那他有沒有佈置什麼練習任務？”
“瓦內塞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教您一些基礎的格鬥技巧！”
杜子騰不悅的問道：“這麼說又是基礎練習啰？”
厄姆爾答道：“是的！”
皺了皺眉，杜子騰暗暗琢磨道：“奧爾德雷德都已經掌握九星鬥氣了，可我卻整天做什麼基礎練習，這樣下去差距不是會越來越大嗎？不行，我要想想其他的辦法！…咦，對了，既然挨挨打就能滋養胸口的那朵蓮花，為什麼不試試呢？如果讓那朵蓮花完全綻放了，也許我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打定主意之後，杜子騰對着木訥的厄姆爾說道：“厄姆爾啊，基礎練習太沒有意思了，不如咱們來一場實戰演練吧！”
“實戰演練？！可是…”
“別可是了，我是少爺，你敢不聽我的話？”
“遵…遵命。”
“在這裏挨打太顯眼了，要找一個隱秘點的地方才行！”想到這裏，杜子騰連忙對厄姆爾問道：“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的實戰演練！”
“安靜的地方？”厄姆爾想了想，問道：“馬場可以嗎？”
“那裏有人嗎？”
“沒有人，只有馬！”
“好，咱們就去馬場！”
普羅賽斯家族的馬場位於普羅賽斯堡的南面，說是馬場，其實就是一處開闊的綠茵平原，一些黑色的駿馬三五成群的散佈在那裏，悠閑的啃着嫩草。
找了一處空地，杜子騰立刻擺開了架勢：“厄姆爾，知道實戰演練的規矩吧？現在我就是你的敵人，不要猶豫，你要抱着殺死我的決心向我攻擊！”
厄姆爾嚴肅的點了點頭，杜子騰說的這句話，他在瓦內塞那裏聽過很多遍了。
“實戰演練，開始！”高喝一聲后，杜子騰就直接沖向了厄姆爾。
見杜子騰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厄姆爾也不敢大意，連忙屏氣凝神的揮劍迎了上去。
嘭…
雙方的身形只是一個交錯，緊接着其中一個人影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毋庸置疑，這個被一回合擊倒的人肯定不是厄姆爾。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厄姆爾一臉驚恐的衝到了杜子騰身邊。
“沒…沒事！”杜子騰艱難的撐起了身子后，他看了看手中的半截木劍，心有餘悸的嘆道：“幸好用的是木劍，不然的話我就莫名其妙的掛了！”
“少爺，是我魯莽了，請您處罰我！”厄姆爾直接跪在了地上。
杜子騰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厄姆爾，而是皺着眉頭呢喃道：“咱們用的都是木劍，怎麼我的這把質量這麼差勁，一碰就斷？”
厄姆爾小心翼翼的答道：“少爺，不是木劍的問題。是…是您沒有使用鬥氣啊！”
“啊？！”
“我原本以為您會在實戰演練中使用鬥氣的，可沒想到您只是想單純的演練招式。而我的鬥氣掌控能力又很差勁，無法做到收放自如，所以剛剛不小心誤傷了您！”
杜子騰一邊揉着挨了一劍的胸口，一邊訕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少爺，您真的沒事？”
杜子騰冷哼了一聲：“切，開什麼玩笑，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普羅賽斯家族的男人這麼容易就被擊倒了吧？”
“厄姆爾不敢這麼想！”
“好了，咱們繼續！我不用鬥氣，你可以用鬥氣！”
“這怎麼能行？”厄姆爾連忙搖了搖頭。
杜子騰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厄姆爾是絕對不敢痛揍自己的。於是他便故作神秘的湊到了厄姆爾的跟前，低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把這個驚天的秘密告訴你吧！不過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哪怕是瓦內塞叔叔也不能說！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你我都有殺身之禍！”
厄姆爾聞言下意識的退了兩步，接着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我厄姆爾對神起誓，決不將奧賽斯少爺的驚…驚天秘密泄露出去！否則就讓我厄姆爾跌入地獄深淵，永受撒旦奴役！”
杜子騰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一邊比劃着，一邊說道：“其實我在修鍊一種威力無比的十星鬥氣，這個鬥氣的名字叫做…呃，叫做，對，就叫‘金剛不壞’。”
“十星鬥氣！？”老實的厄姆爾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震驚了。
“哼哼，知道我為什麼要故意挑一個沒人的地方來演練了吧？”杜子騰得瑟了起來。
一臉崇拜的厄姆爾連連點頭。
“十星鬥氣的威力，你就算沒見過，也應該有所耳聞吧？哎，因為這個‘金剛不壞’威力太大，所以想要修習它就必須先要錘鍊自身的身體！”杜子騰接着忽悠道。
“錘鍊身體？”
“呃，說白了就是挨打。不過你放心，我有十星鬥氣護體，一般的攻擊是傷不到我的！”杜子騰輕輕的拍了拍厄姆爾的肩膀。
“少爺，您的意思是…”
“你怎麼這麼笨呀！我就是要你揍我，狠狠的揍，你揍的越狠，我就能越快掌握那個十星鬥氣了！”想了想，杜子騰又補充了一句：“像剛剛那種力道就可以，如果能稍微再輕一點就更好了！你懂的？”
“少爺，我…我笨手笨腳的，實在擔不起這樣的重任啊！要不您讓瓦內塞大人另外給您安排一個陪練吧？”厄姆爾小心的說道。
“我都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你了，你竟敢退縮？”杜子騰狠狠瞪了厄姆爾一眼。
“不不不，我是怕搞砸了少爺您的鬥氣修習！”厄姆爾解釋道。
“我都沒擔心，你瞎擔心什麼？別廢話了，按我說的做。記住，力道要保持在剛剛那個程度。還有，不…不許打臉！”
厄姆爾忐忑不安的點了點頭，問道：“少爺，那麼咱們現在就開始嗎？”
杜子騰深呼了口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