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撒嬌

第164章 撒嬌

誰知出了院子就見不着陸凌風了,那傢伙人高腿長的,早就走了個沒影。

顧蕊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男人醋勁這麼大,笑了一回,也就回自己屋裏了。

午飯時,陸凌風還沒回來,顧蕊也不知道這傢伙去了哪裏,她一個新娘子,也不好自己出頭露面的,只得叫小桃找着暮煙,好在暮煙就在二門處,並沒有跟在陸凌風身邊伺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傢伙特意留下來的。

顧蕊也不藏着掖着,開門見山問暮煙,“大將軍去哪裏了?”

暮煙顯然是知道的,忙恭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話,大將軍在校場呢。”

顧蕊點頭道,“原來去了那裏?沒說回來吃飯嗎?”

暮煙搖搖頭,“大將軍沒交代,小的也不敢問,也不讓小的跟着伺候,只吩咐小的在二門上候着。”

他嘮嘮叨叨地說著,顧蕊聽得直想笑,也不知道這麼個話嘮,陸凌風是怎麼受得了的?

也好,這傢伙特意叫暮煙在二門上候着,估計是想給她傳信的,他一氣之下走了,如今想回來也拉不下臉,或者是想讓她關心關心他吧?

反正不管是什麼理由,她也沒打算跟他計較,索性給他個台階下吧。

“那你帶我去校場!”顧蕊說完,就起身出去。

暮煙喜出望外,沒想到夫人還真的去了?

當時大將軍氣哼哼地衝到校場的時候,看那表情是想着讓夫人去找他的,誰知道夫人一上午都沒去,他還以為夫人不會去了呢?

雖說現在去得晚了些,但好歹是去了,他也就不會被大將軍罵不會辦事了。

他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忙頭前帶路,還一邊回頭跟顧蕊笑道,“大將軍這會子也累了,夫人正好同他一起回來用飯……”

話音還未落,就聽“哎喲”一聲大叫,接着噗通一聲響。

顧蕊扶着小桃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前一刻還手舞足蹈滿面笑容的暮煙,跟只蛤蟆一樣四腳着地,毫無形象地趴成個大字形。

“哈哈,哈哈哈……”小桃實在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哈的。

顧蕊勉強憋着笑,瞪小桃,“小蹄子,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去把他扶起來?”

小桃捂着嘴哈哈大笑着跑上前,把暮煙扶起來。

暮煙齜牙咧嘴,一臉難為情地看了看顧蕊,尷尬地低下頭。

顧蕊什麼話也沒說,這個時候,安慰或者訓斥都不合適,她只能裝作絲毫不介意地從暮煙身邊走過,見他還傻愣愣地站着,低聲道,“帶路!”

暮煙這才反應過來,一瘸一拐地帶着顧蕊和小桃去了校場。

遠遠的,就見校場那片白光閃閃,刀光劍影。走近一看,校場上兩個人影正一刀一劍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

陸凌風手裏握劍,光着膀子,身上的汗亮閃閃的,一頭墨發高高束起,隨風飄揚,帶着幾分不羈。

另一個人背對着他們,也是光着上身,看身量跟陸凌風差不多,不過壯實許多。

顧蕊隔着鐵柵欄和陸凌風對視了眼,笑吟吟嬌俏地喊着,“相公,該用飯了。”

一聲“相公”,軟軟糯糯,像是八月里的桂花糕,聽上去叫人打心底里都是甜蜜蜜的。

陸凌風再也撐不住,住了手,就那麼靜靜地站那裏看着顧蕊。不過一上午沒見,那褐色的眸子裏就夾雜着意味不明的神情,有寵溺有委屈還有一絲小孩兒般的童真。

“老四,弟妹都來了,你還不過去?”背對着他們的男人聽見聲音,揶揄地打趣着陸凌風,順便把搭在鐵柵欄上的外衣一披,就轉過身來,瞧着顧蕊齜牙一笑,“弟妹,久違了。”

不是那陸三公子是誰?

就是替陸凌風去跟顧仲書提親的那傢伙!

看着他笑得一口大白眼,見牙不見眼的,顧蕊沒好氣,哼了一聲,“原來是你,還真是久違了!”

陸凌風此時越過陸老三,擋着他的視線,就那麼痴痴地看着顧蕊。

夫妻兩個隔着鐵柵欄,忽然有很多的話想說,可當著幾個人的面,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陸凌風忽然討厭起陸老三來,見這傢伙很不識趣,就推了他一把,“你還不走?”

陸老三連連叫了兩聲,“呀呵,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某人一大早就把我從被窩裏挖過來,讓我陪着練功夫,這會子見着美嬌娘了,就想把我給打發走了?我好歹沒有功勞也有苦功,怎麼著也得跟你們蹭頓飯吃吧?”

“美得你!”異口同聲的話,從顧蕊和陸凌風的口中吐出來,聽得陸老三泄了氣。

“得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走,我走還不成嗎?”陸老三把手裏的大刀往兵器架子上一扔,出了鐵柵欄,見暮煙還愣着,順手就扯了他道,“你帶我去挑匹好馬。”

暮煙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很不情願,“大將軍還沒發話呢。”

陸老三哈哈大笑,“你個傻缺,跟我走,你家大將軍一定會好好賞你的。”

暮煙被他拎走,小桃站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思量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找了個借口,“夫人,婢子回去看看飯擺好了沒?”

不等顧蕊發話,她一溜煙也跑了。

顧蕊瞅瞅這一個兩個都怪懂事的,不由得氣笑了:這是想幹什麼?大白天的,留他們夫妻兩個在這裏,是想讓他們做點兒什麼事兒嗎?

陸凌風卻極其滿意,看着顧蕊一張清麗的小臉滿是紅暈,他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半日不見,夫人就想為夫了?”

他那浪若明珠般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妖孽般的容顏配上男人的陽剛,出奇地和諧,也特別地引人注目。

光着的上身,清清楚楚地把性感的鎖骨、八塊腹肌清晰地展現在顧蕊面前,甚至身上幾道蜈蚣般的傷疤,也充滿了張力。

顧蕊咽了口口水,忽然不氣了。這麼個妖孽般的男人被她給牢牢地攥在掌心裏,怎麼著也是她賺了?不知道陸凌風娶了她,京中有多少名門貴女哭死在香閨里?

說來說去,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吃虧啊!

想至此,她忍不住咧嘴笑了,看得陸凌風一頭霧水,還想逗逗自己的小妻子的,怎麼一轉眼還氣呼呼的小臉就笑靨如花了呢?

太不可思議了,他的女人總有讓他琢磨不透的地方!

“你笑什麼?”他忍不住問。

“我笑我怎麼能把這麼個美男給攥在手心裏了,現在估摸着我已經成為京中所有貴女的眾矢之的了吧?”顧蕊越想越樂,一想到從此後出門估計都得被那些女人的唾沫給淹死時,她就忍不住興奮。

她本不是個怕事的性子,素來喜歡挑戰,如今竟然有這麼個高難度的挑戰擺在面前,她莫名地就興奮起來。

陸凌風一臉無語地聽着自己妻子的理由,無奈地嘆了口氣,“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個作用!”是顧蕊攻擊貴女們的箭矢?

“嗨,你想多了。”顧蕊忙擺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不是由衷感慨本夫人的夫君是個人間絕無僅有的美郎君嘛!”

陸凌風鬧了,“弄了半日你只看重我的美色?”

顧蕊驚訝挑眉,“看重你美色不好嗎?”

陸凌風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想逗逗顧蕊的,誰知現在他自個兒竟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

“你要的是哪個?”顧蕊歪着腦袋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難道你不是嗎?我要是長成個麻子瘸子的,你會娶我?”

這話陸凌風還真反駁不了,是啊,顧蕊長得不好看,他還會娶她嗎?

只是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

他甩甩腦袋,發現自己被顧蕊給帶跑偏了,忙糾正她,“外貌固然重要,只是你不覺得除了外貌,還有別的嗎?”

“當然有別的,”顧蕊理所當然答道,“那就是位高權重啊。”

陸凌風拍了拍腦門,只覺得要了老命了,原來他的女人並沒有喜歡上他啊,愛的只是這些身外之物?

她還沒學會愛他?

他不得不試探着問顧蕊,“假如我不是什麼輔國大將軍,長得也不好看,你還會嫁給我嗎?”

顧蕊聽了這話,咯咯地笑了,跟看異類一樣,“請問輔國大將軍,假如我是個其貌不揚、不懂醫術的村姑,你還會娶我嗎?”

似乎不會啊。

陸凌風悄悄地在心裏回了句。

顧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怎麼想的了,肩膀一聳,十分洒脫地攤了攤手,“這不就成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靠的還是眼緣有感覺,你做不到的為何要問我?”

陸凌風想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可他又覺得怪怪的,至於哪裏怪怪的,他也說不上來。

顧蕊欣賞完他那陽剛勁瘦的好身材之後,也就興趣乏乏,道一聲“餓了,你不用飯嗎?”

說罷轉身要走。

陸凌風無奈地只好喊住她,“你等下我,我們一塊兒回去。”

顧蕊只得站住,抱着胳膊閑閑地倚在柵欄上,意興闌珊。

陸凌風轉身放下長劍,就去拿外衣披上。

顧蕊看着他渾身都是亮閃閃的汗珠,忍不住制止他,“都是汗,怎麼穿?過來。”

陸凌風乖乖地湊過去,顧蕊在袖子裏掏來掏去想找帕子,卻不料出來得急,竟然沒帶,只得訕笑着一把搶過陸凌風手裏的那件織錦外衣,在他胸口上擦了兩把,嘿嘿笑着解釋,“將就着擦擦,免得着了風寒。”

陸凌風站那兒一動不動,任憑她在他胸口上下其手。

用他的外衫擦汗,他認了。管她用什麼擦呢,只要他的女人給他擦汗就好!

顧蕊柔白的小手在他胸口滑來滑去,忽然被他胸口那道拳頭大的傷疤給吸引到了,目光不由得停駐在那裏,半晌才顫抖着聲兒問道,“這道疤就是當初在我家留下的吧?”

陸凌風低頭一看,顧蕊的小手在小心翼翼地摸着那道疤痕。

他的目光一下子變柔和了,聲音也喑啞起來,“不錯!”

“哎,竟然留下這麼大的疤?”顧蕊感嘆着,聲音里滿是憐惜。

“不礙事的,男人嘛,有幾道疤算什麼?”陸凌風豪氣地在自家女人面前說道。

“也怪我,縫合技術太差了,當時也沒給你用麻醉藥,導致你扭來扭去的,就,縫歪了。”顧蕊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下一瞬,陸凌風鳳羽般精緻的眸子一下子瞪圓了,定定地望着顧蕊,一字一句從牙縫裏發出來,“你說什麼?”

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顧蕊給嚇到了,一時反應不過來,“我,我沒說什麼呀?”

“你說沒用麻醉藥,什麼意思?”陸凌風緊追不放。

“呃,意思就是,當時着急忙慌的,忘了給你用麻醉藥了。”顧蕊覷着他的神情,結結巴巴說完這句話,人就腳底抹油,哧溜跑了。

陸凌風衝出柵欄,一頓猛追,“顧蕊,你死定了。”

當初,那可是在他心口生剜啊!

天知道,他那時是疼得死過去活過來的,弄了半天,還有麻醉藥!

這傢伙倒好,竟然給忙忘了?

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看他怎麼收拾這小女人!

吃了午飯之後,陸凌風就把顧蕊關在屋子裏,夫妻兩個就沒下床。

顧蕊心裏有愧,也不敢大喊大叫的,任憑陸凌風折騰。

陸凌風借口懲罰顧蕊,其實哪裏捨得真的懲罰,只不過是口頭上說了幾句狠話,打了幾下她的小屁股而已。

床第間,他真是小心地不能再小心了,生怕弄疼了她,讓他幾日又不能碰!

顧蕊跟他胡鬧了一通,就累得昏沉沉睡去了。

到底還是沒有他精氣神足,她這一覺,直睡到日影西斜,窗戶上落下斑駁的樹影,才悠悠醒來。

再看陸凌風,人家越發有精神來,眸光炯炯有神,側着身子一直在盯着她的臉看。

顧蕊被他看得很是不自然,忍不住嬌嗔,“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女人哪?”

“我在想,”他故意停頓了下,見顧蕊抬眼看她,就怒着嘴兒揚揚下巴,“我在想你何時醒來,我好把胳膊抽出來,都壓麻了。”

“啊?”顧蕊短促地發出一聲驚叫,立馬彈了開去,無奈自己動作太大,一下子撞到了床頭,把個腦袋撞得發出砰地一聲響。

“小心!”陸凌風嘴裏喊着小心,就拿胳膊去拉,卻已是來不及,眼看着顧蕊皺起眉頭撅起小嘴兒,疼得眼淚直打轉,他忙把她一把摟進懷裏,沒命地去揉她的腦袋,“都怪我都怪我,這該死的床頭,我該鋪一層墊子的。”

“都是你,害我被撞!”顧蕊窩在他的懷中,小粉拳頭在他胸口捶着,哇哇地大叫,好像前世今生所有的嬌都一塊兒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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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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