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投意合
“文宣，看看，我新做給你的衣服，也好有個換洗的，”流螢說著遞給文宣她新做的衣服，“這次我沒做甩袖給你，袍子也小了一些，這樣方便你活動，這山野不比城裏，不過我在這袍身綉了些竹子給你，也不知你可喜歡？”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文宣接過流螢遞過的新衣，“要不，我們今天去捉魚？你是想喝魚湯呢？還是我烤魚給你吃？”文宣邊說便換好了衣服。“這衣服也不錯，神醫流螢，我現在可越來越傾慕你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傾慕？傾慕是什麼意思？”流螢紅了臉。
“這個，傾慕嘛，應該就是傾心加愛慕吧，說實話，這些年我沒接近過女色，也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文宣面對流螢，眼波流轉。
“跟你相處了這些時日，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做喜歡，反正吧，就是之前沒有過的，每天看到你就開心，很怕離開你，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流螢？”文宣說著就想伸手去抓流螢的手，但這次流螢躲開了，文宣眼裏盡顯失意。
“文宣啊，還有差不多十天你就痊癒了，到時候你就會離開，隨着時間，你也許就會忘了我，忘了這流螢小築，忘了這百竹林，忘了你曾經來過的這裏。”流螢說。
文宣顯得有些着急，“怎麼會，我怎麼會忘了你，二十一年來，這從未有過的感覺就這樣種在了心裏一樣，這段時間叫人難忘，怎麼會忘？再者我根本就不想忘了你。難道你不喜歡我么？”
“不喜歡，我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流螢違心說道，她知道這種感覺可能就是所謂的喜歡，但是她不能。
“不喜歡？不喜歡，你救我時候，可能不喜歡，經過這些時日，你醫好我的外傷大可打發我離開，那你為什麼還做衣服給我？你看你胳膊內測，不是因為煮粥燙傷的？你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活的經驗，不喜歡，你對一個素未平生的我這麼好？”文宣抓過流螢的手，右手小臂內側，因為上次煮粥不小心被火燙傷，留下了一塊褐色的印記，因為她最怕的就是火。
流螢忙把手抽回來，“醫者父母心，你怎麼會明白？任何一個醫者都不會放任他的傷者沒有痊癒就離開她的範圍的，所以，我這並不是喜歡。”
文宣有些負氣，他很傷心，他奪門而出。流螢沒來及叫他就沒了蹤跡。想必是用了輕功吧，流螢心想。
文宣就這麼離開了，流螢突然很失落，有什麼涼涼的液體劃過臉頰，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竟然哭了。
流螢呆坐在流螢小築的竹階上發獃，她想，師父要是還在就好了，就能告訴她這種忽而消失的心痛感，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愛，原來過了這些時日，自己已經習慣文宣的存在，原來自己這麼害怕此後生活中再沒有他。
“流螢，流螢，”流螢循聲望去，只見施澤拖着一個時辰前離去的文宣向著她這邊走來，看着昏迷的文宣，流螢竟還有點欣喜感。
“他這是在怎麼了？”流螢忙跑過去，看着身上滴水的文宣，“我就說了吧，心脈沒好，還不能使用內力，這下好了吧？”流螢很是焦急，她肯定沒注意此時的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不過這是怎麼了，怎麼身子還都濕了？”
“在我那溪邊發現的，之前聽白羽說你這裏住了個人，我想應該是你認識的。人給你送回來了，你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了。”施澤面無表情把文宣放下就離開了。
可施澤剛一離開，文宣就忍不住笑醒了，還從胸口掏出了一條魚，那魚捉在手裏還在左右搖擺着。
“怎麼，神醫女俠，怎麼哭的這麼傷心？我這魚可不是用內力捉的，所以，心脈並未繼而受損，你看，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吧？”文宣說著起身去了廚房，把魚暫時養在了一個石盆里。
“來，過來我給你看看。”流螢抹了抹淚水。
“您這真是神醫，我們師父瞧病都是搭手脈，您這直接把手貼我心口上了，就能瞧見了？還是，你想我了，卻不說？”文宣說著抓了流螢的手，順勢把她攬在了懷裏。
流螢掙脫，面色潮紅，“這位醫患，麻煩您把今天這新衣服換下來，可好？”流螢背過身去。
“你不問我為什麼回來了么？”文宣邊換衣服邊問她。
“我說，你是不是和新衣服有仇，穿上就要弄濕了？”流螢邊接過文宣遞過來的衣服邊說。
“為什麼回來？還不是你發現自己並未痊癒，又怕毀了我這個神醫的名號？”流螢轉過身。
“我想了，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可我喜歡你啊。”文宣換着衣服。
“我，可能，也喜歡你。”流螢小聲的說，小到她覺得自己都聽不清。
“真的么？你沒騙我吧？報復我剛才騙你？所以你現在是騙我的么？”文宣轉過身，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不過，你是怎麼會和施澤串通的？你們好像並不相識吧，據我了解，他從小就沉默寡言的啊。”流螢滿是疑問。
“等下，等下，你不要轉移話題啊，你剛說的喜歡我，是真的么？”文宣抓着流螢的雙肩。
“啊，是，還是，不是呢？“流螢有些尷尬。
“我不管，我剛聽見你說了，你也是喜歡我的。”文宣一把抱住了流螢，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流螢嚇了一跳。
“真希望就這樣靜靜地抱着你，時間再怎麼流逝都不怕，此生你都是我的。”文宣言語很是動情。
可是，這就是喜歡么？流螢不是很懂得情愛，那些小故事也都是聽白羽講來的，但是有文宣在，她就會覺得安心。
師父，從我三百歲跟着您研習術法，您就告誡我這世上唯一不能動的就是情，說會傷人於無形，可是，現在的這種感覺就是您說的情么？沒有他我會難過，有他在我就會安心，這種溫暖的感覺會傷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