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簫如寄
簫如寄背上的劍脫鞘飛到簫如寄面前，劍尖指向鶴髮老人，瞬間化為千柄直朝鶴髮老人刺去。
“小子，你果真是簫家的異類。簫家個個都是土屬性，唯有你，是光屬性。光靠這光屬性這點小伎倆，可迷惑不了老人家！”
狂風化作利刃，對準其中一柄砍去，千柄劍變回一柄。
“老頭，你說錯了，我不是光屬性，我是光土雙屬性。”簫如寄做了一個“拿”的手勢，地上立即升起土牆，捕捉到鶴髮老人那一瞬變得黏膩直至老人再動彈不得才凝固。
“難怪買你命的人如此忌憚你，上來就要最貴的殺手。因為輕敵，栽在類似的手法兩次，或許真如那小姑娘所說，老頭子我不適合當殺手……”
荊初梨在滿臉痘的年輕人和人有接觸之前就用設下文字術式限制年輕人的行動。
胡腮壯漢一拳一條竄天火龍，絕沒有因為荊初梨的性別和年齡而有絲毫輕視。
火龍與藤蔓纏繞，瞬間燃盡藤蔓。荊初梨也慌，葉子漫天飛舞切斷火勢，極速襲向胡腮壯漢，被胡腮壯漢一圈打散。
胡腮壯漢亦被隱藏在葉子身後的荊初梨拳頭碰到，空氣被這極速的一圈撕裂靜止一個呼吸的時間，轉瞬形成旋風將胡腮壯漢彈出五米外。
一道黑色的影子爬上胡腮壯漢的腿，壯漢捂着肚子站起，眼中殺意空前濃厚。
又有一道黑影襲向荊初梨，荊初梨敏銳躲開，她的藤蔓卻沒有躲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倒地。
以痘痘年輕人為中心十米內散開黑影，黑影所到之處，了無生氣。痘痘年輕人一反先前呆愣有力的模樣，渾身邪氣，笑得詭異。
荊初梨被狂舞的黑影鞭甩到空中，簫如寄運氣玄力以黏土為助跳飛身去接，怎料被人搶先。
來人懸浮在空中，將荊初梨橫抱入懷，頃刻間所有的黑影被逼退至痘痘年輕人五米內。
簫如寄沒有見過這名男子，不確定他是敵是友，“你是誰？”
“她夫君。”
簫如寄點點頭，“那應該不是敵人。”
慕荀的到來讓荊初梨安心不少，但也讓荊初梨開始在乎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當年她可以一人攔下百來人，現在這兩人又有何不可？
荊初梨按住慕荀肩膀，想借力跳出他懷中，卻發現慕荀抱的很緊。
“鬆手。”
慕荀沉默片刻，依舊不肯放手，“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點。”
注意到簫如寄投來的視線，荊初梨尷尬瞪了一眼慕荀，“有什麼話等解決完他們再說。”
聞言，慕荀鬆開一隻手放荊初梨的腳碰地，另一隻手仍抱住荊初梨不肯放。只見他右手朝天一抓，陽光在他手掌化為銳利光刃，往下一扔，光刃四散，胡腮壯漢和痘痘年輕人無處可躲，皆被光刃擊中失去意識。
“現在可以說了？”
“……”聽人家事非君子所為，簫如寄自知算不得“君子”，但他深覺自己十分多餘，識趣迴避，儘可能降低存在感。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很多事我不願說，是在鬧變扭，是希望不說你也能懂，可你不懂，那我就直接說給你聽。”
“師叔！你怎麼突然跑這麼快？師尊又犯病了，你快來看看！”凌轍一句話打破兩人氛圍，兩人連忙錯開對方視線。
“我去去就來，師兄的病拖不得。”慕荀走之前狠狠瞪了凌轍一眼。
簫如寄搖搖頭拍了拍凌轍的肩膀，“兄台，你完了。”
凌轍摸着腦袋不明所以，突然驚訝看着簫如寄，“你是簫如寄！”
“我是簫如寄。”
“太好了！你跟我來！”凌轍抓住簫如寄手臂就往慕荀去的方向扯。
“憑什麼？”
凌轍見扯不動，很爽快放棄，“那你在這等我師叔回來，總之不能離開我身邊！”
“你你你是斷、斷、斷……”簫如寄驚愕甩開凌轍，“我不是歧視你，我身邊也有……，但我喜歡妹子！”
“啊？你喜歡妹子關我什麼事……我是斷不能讓你離開的！”凌轍沒有想到“斷袖”這個詞，強行造了個含“斷”字的句子。
“總之為了找你，我們六朝派和歸雲派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可不能隨便放你走！”
“原來是這樣，不早說清楚！”簫如寄鬆了口氣，找了張沒在剛才的打鬥中“犧牲”的凳子坐下。
“雖然沒懂，反正不走就行。”凌轍找不到凳子，只好抱手靠在那突起的土牆上。
見荊初梨走來，凌轍連忙收起踩在牆上的腳，放下環抱的雙手，笑着對荊初梨打招呼，“師嬸！”
“我叫荊初梨，不叫‘師嬸’。”
“可你就是師嬸啊……我是師尊的徒弟，慕師叔是師尊的師弟，那就是我的師叔，您是師叔的妻，那就是叫師嬸沒錯啊！”
荊初梨放棄和凌轍爭辯，以地生木，以木為椅。
“師嬸，也給我做一張椅子吧！”
凌轍咋看很機靈，說起話甚至還有些痞氣，讓人誤以為他什麼都懂，實則是個不僅什麼都不懂，腦子還有坑的傢伙。水玉汀第一次收徒時沒想太多，讓他得到個六朝派掌門大弟子的頭銜。若不是凌轍資質過人，對門派每個人都很上心，水玉汀早把他趕出師門。
自凌轍入門后，六朝派招收弟子的條件變得極其苛刻——水玉汀生恐再收到傻愣愣偏又能氣到你無言以對的徒弟。
“你師尊最近得了什麼病？”荊初見過水玉汀，看起來不像抱病之人。
“不是‘最近’，聽說是幾年前被人下毒留下的病根，至今無法根除。雖然我是六朝派首席大弟子，但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只知道每次病發都需要二師叔和三師叔同時在場才能控制住。”
凌轍說著，突然更賣力盯着簫如寄，事實上他一直都在盯着簫如寄，眨眼睛的頻率也降低了，彷彿簫如寄有一眨眼就消失的本事，“若不是為了找你，師尊也不至於動用觀測術算你的行蹤，提早發病時間。”
“為什麼要算我的行蹤？”
“因為你們簫家說，找不到你就滅了六朝派和歸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