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浮華真相
趕在暮色降臨前，阿狸和孫昊終於置辦好了傢伙事，倆人大包小包地走在街上。
如果不去在意偶爾路過的警衛，霓虹燈光閃爍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一切看起來都讓人忘記身之所處。
“那裏是做啥的？”阿狸注意到住處那個歌舞廳亮起了五光十色的等，一下子顯得富麗堂皇起來，衣着鮮亮的男男女女讓她感到新奇不已。
孫昊看了一眼，說道：“歌舞廳。”
“是唱歌跳舞的地方嗎？我能去嗎？”
“你不能去，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我不小了，我19歲了！”
“反正正經人家的女孩子不能去那裏！”
看到孫昊逐漸嚴肅的臉，阿狸不再多嘴。她轉身好奇地看了一眼路過的歌舞廳，看着裏面的燈紅酒綠，眼神里泄露出了一顆好奇心。
......
天光亮起，又是新的一天。大清早，街上就吵吵嚷嚷，透露着不同於鄉間的繁華信號。
阿狸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推開了沿街的窗子。只看到街上的人大部分穿着深色布衣，低着頭行色匆匆的樣子。
空氣中好像有梔子花的香味，阿狸很喜歡這種香味，很溫暖的味道。仔細一看，原來是樓下正好有賣花的姑娘。
“嘿，梔子花~”，阿狸對樓下輕喚出聲。
賣花姑娘茫然四顧。
“在樓上呢，你的花我都要了。”阿狸輕笑，帶着戲耍了別人的愉悅心情。
賣花姑娘抬頭，終於望見樓上窗子探出身的客人，“花都要了？”
“對，繞一圈，前面那條街進來。”
“就花嗎？您需不需要今天新出來的報紙？”賣花姑娘帶着一絲羞怯，對阿狸說。
“那好吧，報紙也來一份。”阿狸只道是賣花姑娘不情願繞一圈，卻見一個年幼的報童聽了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似乎是相熟的。
估摸着時間，阿狸趁着空當梳洗打扮。走到樓下時，發現孫昊正在廚房做早飯。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明明從小就習慣了孫昊的存在，那種如兄如父照顧着自己的存在，阿狸近來卻總會在某一個瞬間心頭一顫，似乎有不一樣的情愫蔓延開來。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阿狸的異樣。
“來了來了！”阿狸跑去開門。
“您的花和報紙。”賣花姑娘遞過花籃子。
阿狸想去接，卻發現自己沒東西可盛花。
賣花姑娘留着短髮，穿着打着些許補丁的衣服，看阿狸忽然望向自己，不好意思地用手把頭髮夾到耳後。發現阿狸還是看着自己，姑娘才發現阿狸遇上的難處。
“啊，沒事，我這有昨天的舊報紙，用來裝花吧。”賣花姑娘從花籃底下抽出報紙，折成漏斗狀，再把花倒進去，一邊裝一邊說：“謝謝您照顧生意啊，我弟弟是賣報的，不過長得小跑得慢，每天都會剩下報紙賣不掉……”
“一共十五個銅板，報紙一個銅板，花十四個，送您昨天的報紙一份。”賣花姑娘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說著。
阿狸心裏估摸一下，壓下了自己樂於助人想要每天訂花訂報的奢侈念頭，數出錢遞給對方，說道：“嗯，謝謝。”
關上門，聞聞花香，阿狸一臉愉悅，步履輕盈。
“阿狸，來，吃早飯，海市特色，菜泡飯。”孫昊挽着袖子，端出兩碗泡飯。
阿狸把花裝進盛滿水的臉盆里，拿着兩份報紙走回客廳吃飯。
碗裏的泡飯顆粒分明，湯水清晰，隨着熱量的散失，水面上已經結起了一層薄若蟬翼的米紙。南方專有的小青菜夾雜其間，沒有過多的調味品，只撒了些許鹽巴，竟使得滿屋飄香。
吃完泡飯，洗好碗，阿狸和孫昊二人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就着天光一人一份報紙交換着看，報紙很大，不是什麼正經大報社的報紙，上面有用的消息很少，大部分都是某某店鋪的宣傳，孫昊三下五除二就看完了一份報紙。
他沒有起身，因為阿狸坐得不老實一會依着自己，一會雙手支在腿上，一會又吩咐自己轉過去好和她背靠着背。
阿狸對報紙上連載的小文章很感興趣，報紙首頁最下方連載的是白蛇傳的故事，反面是寫當下的一些豪門八卦，真假不知，當個故事看倒是不錯的調味品。
“昊哥哥，你說真的有修鍊成人的大蛇妖嗎？”因為體型的差距，阿狸鑽進孫昊懷裏，像小時候一樣背靠在孫昊胸膛上讀書認字。
是有多久沒有這麼親昵地聚在一起了，孫昊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女孩的頭髮撓的人下巴癢，孫昊手按在阿狸頭上，回答道：“沒準有吧，你要你相信有，它就是有的。”其實一直以來接受德先生和賽先生教育的孫某人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現在，也不好說了。
還沒等阿狸說什麼，大門突然被敲響，“叩叩”。
阿狸去開門，只見是徐先生。“徐先生上午好。”阿狸今天心情不錯，對誰都格外溫和。
“阿狸上午好，我就不進屋了，走，你們衣服不夠穿吧？我約了裁縫，叫上昊哥，我們現在去做新衣服。”徐先生急匆匆一氣兒說道。
阿狸和孫昊就這樣雲裏霧裏地出了門，跟着徐先生走着走着，阿狸才發現自己一行人來的就是後面那條街的裁縫鋪。
“衣服好了嗎？”徐先生推門就問。
“好了好了。”阿狸看到一個長得精瘦的老裁縫從裏面出來。
屋子裏正中央就擺着阿狸昨天從樓上看到的那蓋了布的衣架子。
老裁縫解開布，只見一件精緻的月白色暗紋旗袍嶄露出來。
“哇！”阿狸一瞬間被驚艷到了，驚呼出聲。
老裁縫取下衣服，遞給阿狸，指了指布簾遮蓋的小角落，道：“小姑娘，去試試吧。”
“這是不是太貴重了？”孫昊察覺不妥。
“我們外面說。”徐先生拉着孫昊走出門。
其實在哪裏說都一樣，阿狸在試衣間吐了吐舌，心裏吐槽道，然後繼續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