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弒君奪位,百口莫辯
青璃國皇宮,晚上的時候,女皇陛下忽然覺得渾身難受,她心臟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樣,讓她疼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在床上打滾,因為疼痛,冷汗襲來,將她的四肢百骸都快要拆散了。
身邊的萬公公和郭公公嚇得魂兒都快要飛走了,一邊扶着女皇陛下,一邊急切地對伺候着的宮女說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去請御醫來啊,女皇陛下身體不適你們沒看到嗎?”
朱玉珍被劇烈的疼痛折磨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才漸漸散去,她虛弱不已地靠在床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剛才真是太恐怖了,就好像有死神的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咽喉,隨時都能讓她喪命一樣。
很快御醫過來了,給女皇把脈,檢查她的身體情況。
“朕的身體究竟怎麼了?怎麼忽然心臟會那麼疼?朕是不是中毒了?”朱玉珍想到死亡靠近,她下意識地升起了強烈的抗拒,她不想死,每天服用丹藥,歌舞昇平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她說什麼都不願意去死。
御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說道,“女皇陛下的脈象很健康,看不出任何異常來。興許是女皇陛下怒急攻心,才會導致心臟疼痛。服用丹藥最忌大喜大悲,女皇陛下以後保持愉快的心情。”
朱玉珍對於御醫的話卻不怎麼敢相信,她將信將疑,“朕的身體真的沒有大礙嗎?你可別糊弄朕,不然休怪朕對你們不客氣!”
“之前心臟疼痛的確是因為怒急攻心導致的,微臣絕無半句虛言。這樣,微臣開兩副凝神靜氣的藥方,女皇陛下每日服用三次,不出三天,就不會再受到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朱玉珍不太放心地問道,“不影響丹藥的服用吧?”
服用丹藥以後她覺得神清氣爽,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快活得似神仙,她不能斷丹藥的。
御醫服侍女皇陛下將近三十年,對於女皇陛下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早就摸得透透的,“請陛下放心,不影響的,陛下飲食起居完全按照原來一樣,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朱玉珍總算放心了,讓御醫去開藥方,宮女去抓藥煎藥給她服了下去。
半個時辰以後,萬公公看到女皇陛下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趁機說道,“陛下,這是今天的丹藥,請服用。”
等到女皇將丹藥服下去以後,萬公公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女皇陛下一定是在為今天的國事擔憂,害怕皇太女和梁國皇上勾結起來,賣國求榮,想得多了,心情煩躁,所以才會引起心痛的。皇太女和熙王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朱玉珍保養得宜的臉上浮起了強烈的憂愁,“可不是嘛,九霄那孩子總是認定鷲熙會搶走皇位,她都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你看朕身強力壯的,哪裏會需要那麼快將皇位傳給別人。不管是九霄還是鷲熙,都是朕的臣子而已,忠心耿耿地替朕辦事不就行了嗎?”
萬公公蹙着眉陷入了沉思之中,試探性地說道,“那萬一皇太女她真的請了梁國人來幫忙助陣呢?前幾年皇太女可是去過梁國,幫梁國的皇上賀壽的,皇太女和當時還是梁國太子的皇上交情匪淺,要是梁國皇上和皇后真的過來了怎麼辦?”
青璃國對周圍國家也是會收集很多很重要的情報的,萬公公作為女皇信任的心腹,有些事情他也聽女皇和熙王說了不少。
“北狄國被滅,南越國的拜月教被摧毀,這可都是梁國那對戰鬥力很強,兇殘至極的帝后能做出來的事情。萬一他們真的來了青璃國,有利益可圖呢?女皇陛下,要不要避着熙王再問皇太女一次?”
朱玉珍心情又煩亂了,她只想在青璃國心滿意足地當她的女皇啊,有吃有喝有玩樂,一點都不想摻和別的國家那些破爛事,萬一梁國真的盯上了雖然小,但是卻富裕的國家應該怎麼辦?
她可不想做亡國之君,那可是會成為青璃國的千古罪人,是會遺臭萬年的。
“你派人去將九霄叫到宮裏來,就說朕有事情要問她。”女皇終於下了命令,讓人去將朱九霄請進宮裏來了。
她沒有看到萬公公眼底那一抹細微的得逞的笑容,轉瞬即逝。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朱九霄就進宮了,和朱玉珍在宮殿裏交談着什麼,沒過多久,母女兩人竟然大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吵得臉紅脖子粗。
最後朱九霄怒氣沖沖地走出了宮殿,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都說了沒有通敵叛國,更加不會賣國求榮,你究竟要懷疑我到什麼時候?你真是不可理喻。”
朱玉珍同樣滿臉怒容地追了出來,在她的身後大聲地喊道,“你沒有和梁國人勾結,那麼激動做什麼?朕只是詢問你而已,你做賊心虛了嗎?朱九霄,奉勸你懸崖勒馬,知難而退,要是整個青璃國毀在你的手裏,那你就是整個國家的罪人,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你最好想清楚了。”
然而皇太女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地離開了。
朱玉珍看着她的背影走遠,忽然面露痛苦,捂着心臟的位置,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膝蓋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把周圍伺候着的宮人嚇了一跳,立刻手忙腳亂地她給扶起來了。
“女皇陛下,您這是怎麼了?來人啊,快去請御醫過來,女皇陛下吐血了。”
朱玉珍搖了搖頭,“朕沒事,只是沒九霄那個不孝的女兒氣到了,讓朕緩緩就好了。你們都退下,不用伺候朕了,朕需要什麼會叫你們進來的。”
她回到屋裏躺在了寬敞又柔軟的床上,閉上了眼睛。
當值守在門外的宮女守了一夜,也沒看見女皇使喚她們,安靜得不同尋常,然而她們也並不敢貿然地進去。
直到第二天,女皇陛下都錯過了早飯的時間了,宮女們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敲着門,試探性地說道,“女皇陛下,奴婢們進去了,陛下應該起床洗漱用早膳了。”
宮殿裏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宮女們心裏有了不好的感覺,直接推開門進去,走到床邊,就看見朱玉珍已經徹底地絕了氣息,七竅流血,雙手垂放在床邊,看起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凄厲顫抖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不好了,女皇陛下駕崩了。”
幾個宮女哭成一團,也嚇得魂兒都快要飛走了。
一時之間,整個皇宮都被這個消息震得魂不守舍,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沉痛之中。
熙王朱鷲熙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她帶着最信任的心腹侍衛走進來,看見死狀極其凄慘的女皇陛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要多沉痛就有多沉痛,最終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女皇的床榻前,悲痛地大哭了起來。
萬公公和郭公公更是哭成了淚人,像是在為失去的主子而偷偷哭泣。
過了一會,朱鷲熙站了起來,緩慢地擦掉了眼淚,聲音沙啞地說道,“給本王重重地查,究竟是誰害死了女皇陛下,讓她給女皇陛下陪葬——”
刑部的官員領到了任務,立刻將昨天晚上伺候女皇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了,分開來嚴加審問,最終所有人的證詞都指向了皇太女朱九霄。
昨天晚上有不少人看到朱九霄和女皇陛下大吵了一架,最後女皇陛下承受不了那麼強烈的刺激,直接就回去睡覺了,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七竅流血而亡。
“禁衛軍聽令,去儲君府將皇太女抓起來,送到刑部,讓刑部的官員嚴加審理。謀害女皇這件事情,最好和皇太女無關,不然本王真的不敢想像,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朱鷲熙眼眶通紅,有着凜冽嗜血的殺意在涌動着,將她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很快禁衛軍就將整個儲君府包圍了起來,幾百禁衛軍提着鋒利的長劍,氣勢洶洶,那模樣就像是想要將誰給碎屍萬段了一般。
鷹晨和影舞在得到女皇陛下駕崩的消息的時候,扶着捉拿朱九霄的禁衛軍已經到儲君府門口了,她們作為朱九霄最忠心耿耿,也最信任的心腹,急得眼淚都快要飈出來了。
“殿下,女皇暴斃而亡了,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傳是殿下毒死了女皇,您快點從密道里離開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快去找梁國的皇上和皇后庇佑你。”
朱九霄聽到母皇駕崩的消息,一時之間天旋地轉,劇烈的悲痛湧上了她的心頭,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更是痛苦地捂着心臟的位置,眼淚匯聚成河,從她的眼角滑落。
怎麼會這樣,分明昨天母皇身體還好好的,跟她吵架的時候中氣十足,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駕崩了,一定是朱鷲熙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早就想要皇位了,故意設計了這麼一齣戲,借刀殺人,好狠毒的心啊。
“我沒有殺母皇,一切都是朱鷲熙乾的,那個女人真是好狠的心,她竟然將這一切嫁禍到我的身上來。我跟她拼了!”
鷹晨和影舞硬是把她往密道里推,“殿下,禁衛軍已經闖進來了,沒有時間了,你趕快去找梁國的皇上和皇后幫忙,或許還能換得一線生機,不然就真的要着了朱鷲熙的道了,快去。”
兩個最為忠心耿耿的侍女把她推進了密道里,將入口的地方藏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們剛離開沒多久,禁衛軍就殺氣騰騰地涌了進來,一邊大聲地喊道,“皇太女在哪裏,快把皇太女交出來!”
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敢殺,這個女人簡直太讓人恐懼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樣的皇太女不配做青璃國的女皇!
“皇太女殿下昨天晚上沒有回來,諸位大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代為跟殿下轉達也是一樣的。”鷹晨和影舞盡量看起來很冷靜,想辦法拖延住了時間,爭取讓朱九霄能夠儘快逃跑。
禁衛軍首領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代為轉達什麼?皇太女她涉嫌毒害女皇陛下,現在要帶回刑部去問話,這麼大的事情你耽誤了,後果你能承擔得起嗎?別總是以為自己很厲害的樣子,皇太女她在哪裏,還不快點把她交出來!”
鷹晨和影舞臉上有着強烈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樣,“殿下是不可能殺了女皇的,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你們怎麼能血口噴人呢?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們也敢亂說,那是皇太女,是儲君,你們這樣污衊儲君該當何罪!”
那個首領懶得跟她們說那麼多的廢話,毫不客氣地將人給推搡開,“都給我好好地搜,將整個儲君府都搜遍,也要將皇太女給揪出來。謀害女皇罪該萬死!”
一聲令下,所有的禁衛軍就跟強盜一樣地闖了進來,粗暴地將各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真的沒能搜到朱九霄的人。
鷹晨和影舞看到密道並沒有暴露出來,不着痕迹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們高興得太早了,沒過多久,鋒利的長劍架到了她們的脖子上,嗜血殘忍的聲音響了起來,“快說,皇太女她被你們藏在什麼地方了?她涉嫌毒害女皇,是一定要抓起來交給刑部審理的。”
鷹晨和影舞眸子裏有着強烈的驚恐,害怕得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奴婢不知道啊,殿下昨天晚上回來過了,早早地進了房間就睡著了。但是今天清晨醒過來,奴婢就沒有再見過殿下了,她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吧。”
“少跟我們說謊話,打馬虎眼,你們是皇太女最信任的心腹,她會去哪裏難道不告訴你們?你們再不說,就連同你們一起抓起來,按照包庇窩藏罪論處,還不快點說。”
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脖子上嬌嫩的肌膚,有鮮血滲透了出來,疼得兩個侍女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眼淚更是嘩嘩地流了出來。
“將這兩個女人都抓起來關進大牢裏,用各種大刑伺候,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嘴巴能有多緊。”首領在儲君府沒有抓到想要的人,盛怒之下將所有的氣都撒到了鷹晨和影舞的身上。
整個儲君府一陣混亂之後,有不少朱九霄的侍女和心腹都被抓走了,猶如強盜過境一般,很多珍稀的花木都被踩得稀巴爛,很多名貴的字畫,古董收藏也都被人給拿走了。
狼狽不堪的朱九霄從密道離開,從密道的另一頭出來,直通京城郊外,在一座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別院裏,她見到了蕭霖燁和許沐晴,心裏越想越覺得委屈,忽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皇上,皇后,我母皇她死了,現在整個京城估計都以為是我殺了母皇,想要將皇位搶到手,我到底該怎麼辦?”朱九霄心痛得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鮮血淋漓。
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朱鷲熙那個狼子野心的賤人,為什麼要將弒君的罪名給推到她的身上來,今後她究竟要怎麼辦才能洗清楚身上的罪名。
蕭霖燁和許沐晴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震驚和意外。
青璃國的玉面狐狸果然不是白說的,他們前腳剛到青璃國來,還沒有兩天,幾乎能確定從來沒有走漏任何風聲,朱鷲熙竟然自己全部都猜到了,這等本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她殺了女皇,還將罪名推到了你的身上來了?”蕭霖燁看着狼狽不已的朱九霄,“來能具體跟我們說說,究竟你很忌憚的那位皇叔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嗎?”
朱九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順便將臉上的污漬都擦洗得乾乾淨淨,將昨天她和朱鷲熙,女皇之間發生的爭執說了出來。
隨後到了晚上,她又被母皇叫進了宮裏,兩人說了沒多久又是話不投機,直接就吵了起來,她拂袖而去,母皇也被她氣得夠嗆。
朱九霄的眼睛裏寫滿了悔恨,她心痛如刀割,哽咽着說道,“我不知道那時候皇叔已經打定主意對母皇痛下殺手了,如果我知道,肯定不會跟母皇爭執,還會想辦法護着母皇,我真的好後悔,母皇被人害死了不說,現在還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頭上來了,我不甘心。”
現在整個京城裏,尤其是再上層貴族之間,都在傳是她毒死了女皇,她的儲君之位幾乎是保不住了,她那些姐姐妹妹,弟弟們也都被朱鷲熙控制得死死的,想必再過不久,朱鷲熙就能登基為女皇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那分明是她的儲君之位,她一點都不想讓給朱鷲熙。
許沐晴看她哭成淚人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先別哭了,去沐浴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再把早飯吃了,我們再來商量接下來要怎麼做。你現在冷靜不下來,不管我們說什麼,你也是聽不進去的啊。”
朱九霄低低地應了一聲,狼狽不已地去洗漱了。
蕭霖燁這時候才端起茶杯,眼底有着欣賞又敬佩的光芒,“這位朱鷲熙倒是個人物,擅長隱忍,擅長陰謀,朱九霄輸給她真的不冤枉。”
怪不得朱九霄費了那麼多的代價,也要請他們來幫忙,不然憑着她自己的能力的確除不掉朱鷲熙。
“你打算怎麼辦?我們只能在背後做些小動作,絕對不能親自出手,不然就會成為兩國之間的矛盾的。”許沐晴側頭看向蕭霖燁問道。
蕭霖燁想到了什麼,眼底有着肯定的光芒,“這還不容易嗎?要是青璃國先挑起的事端,我們再插手不就變成名正言順的事情了嗎?你等着看吧,朱九霄通敵叛國,勾結梁國的傳言肯定會傳出去的。我們只需要將這個由頭推到朱鷲熙的身上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他承認朱鷲熙的確是很聰明,也很有手段,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如果朱九霄也死了呢?並且是在監獄裏被害死的,就不會有人相信是她毒害了女皇陛下了,接下來最大的利益獲得者就很是清楚明白了。”許沐晴將蕭霖燁心裏的盤算說了出來。
蕭霖燁讚許地看了許沐晴一眼,果然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夫妻之間的感情很好,心意相通,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過多久,朱九霄沐浴完畢,並且還吃了早飯,眼睛通紅地出現在了蕭霖燁和許沐晴的面前。
“皇上,皇后,不知道你們想好了辦法怎樣對付熙王沒有?我不想悲傷弒君的罪名,再說母皇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做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承認的。”朱九霄情緒低落,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蕭霖燁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辦法嘛,也不是沒有,但是就要看你能不能狠得下心來了,敢不敢冒險了。你要是敢冒險,朕和皇后助你一臂之力,應該是能扳倒熙王,讓皇位再回到你的手裏,同時洗刷掉你毒害女皇的嫌疑。”
朱九霄身體緊繃著,眸子裏迸射出強烈的光芒來,“只要能報仇,順便洗刷掉我的冤屈,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
蕭霖燁再次問道,“如果讓你去死呢?你也願意嗎?自投羅網到朱鷲熙的面前去,受盡折磨呢,你肯付出這樣的代價,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嗎?”
朱九霄這一刻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了,她臉色比之前還要凝重,認真地問道,“皇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說好了要幫她剷除朱鷲熙,讓皇位再次回到她的手裏嗎,千里迢迢從梁國跑到青璃國來,難道就是為了要殺她。
許沐晴在旁邊輕輕推了蕭霖燁一下,“夫君,你別嚇皇太女了,好好地說正事吧。”
蕭霖燁這才將他的計劃說了出來,“就是讓你假死,死在大牢裏,將所有不利的輿論都引到熙王的身上去。女皇和你都死了,那些皇子皇女為了想要好好地活命,肯定不敢跟熙王對着干,她就會在處理完女皇的後事以後順利地登基。”
年輕又老謀深算的皇上繼續說道,“那時候謀害女皇的罪名,可不就引到了熙王的身上去了嘛。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你當著眾人的面拆穿朱鷲熙的狼子野心。朕和皇後會想辦法幫你將熙王和那些臣子們秘密往來的書信和證據都給你,再把實權弄到手,整個青璃國的天下還不是你的?”
換做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朱九霄肯定是一點都不會相信的,然而跟她說這話的卻是蕭霖燁,將所有的敵人都打趴在地上的人,朱九霄竟然沒有理由不相信,她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倒是願意假死,然而朱鷲熙是個很記仇,瑕疵必報的女人,我害怕她連我的屍體都不肯放過,也要將我挫骨揚灰,到那時候只怕我是假死,到最後也會變成真的死了。”朱九霄有些害怕地說道。
蕭霖燁想了想,“那就在你假死以後,製造一場混亂,讓人將你的屍體給搶出來。”
他看了許沐晴一眼,後者立刻拿出了兩個足有拇指那麼大的彈藥,“這是迷煙彈,而且是帶有毒氣的那一種,到時候讓你的心腹將人給搶回來。”
許沐晴將一顆迷煙彈扔在地上,滾滾的白煙立刻冒了起來,一股濃郁又刺激的味道蔓延開,讓人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朱九霄只覺得渾身無力,意識模糊,軟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等到你自盡證明清白以後,再引導輿論往熙王的身上推,同時趁着朱鷲熙的那些勢力心腹防備最為鬆懈的時候,將那些權力都搶過來。只需要用毒藥控制就好了,皇后這裏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劇毒,到時候不愁那些人不歸順你。”蕭霖燁自信從容的話語響了起來。
朱九霄聽完,眸子裏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來,“我答應你,但是請皇上和皇后一定要確保我的性命安全,我不能死在朱鷲熙的手裏。”
蕭霖燁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是自然的。必要的時候你還可以捅那個熙王幾刀發泄心中的怨恨,反正你們都已經是死敵了,多一筆仇也不多,少一筆仇也不少。”
朱九霄握緊拳頭,鋒利的指甲掐進了她的掌心裏,鮮血滲透了出來,“那什麼時候我去自投羅網呢?”
蕭霖燁想了想說道,“這兩天先做好準備吧,你聯繫最信得過的心腹,別把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去了。”
朱九霄將這些話都聽進去了,“我雖然能力比不過朱鷲熙,但我還是有些忠心耿耿的屬下的,宮裏也有一些,那就請皇上和皇后也幫忙做些準備,兩天以後我自投羅網。”
許沐晴又送了朱九霄一些毒藥給她防身,並且給了她解藥讓她先服下防止被毒藥侵襲。
青璃國殘忍血腥的奪嫡之戰很快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