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心狠
“磨蹭什麼呢，還不快將我的東西全搬出去。”
謝瓏回頭呼喝鳳雲昔。
鳳雲昔也不惱，面容平靜的跟着其他下人一起搬動手裏的東西。
搬包袱上馬車時，看到一旁的綣兒，鳳雲昔微頓。
“千棠姐姐！”
綣兒沖鳳雲昔一笑，不等她問就道：“我得了大小姐的准，到屋裏做三等丫鬟，以後就要和千棠姐姐一起了！”
綣兒笑起來舒服又耐看。
鳳雲昔笑笑，轉身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敏感還是真有什麼，她總覺得廖嬤嬤時不時盯着次間。
鳳雲昔順着看過去，看到好幾個丫鬟搬動首飾。
清雪被傷了臉，不得不戴上面紗，就連王語都拖着傷走出來了。
廖嬤嬤趕緊叫個丫鬟上去將人扶上馬車，而另一頭的王孢和王貴也有專門的馬車載着。
王孢到是好得差不多了，王貴仍舊沒法開口說話。
鳳雲昔下手可沒留情，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怕是好不了。
察覺到鳳雲昔從前面走過來，王語恨恨的抬起頭，獨毒蛇一樣盯住了鳳雲昔。
同樣的。
掩着面紗的清雪也在廖嬤嬤和鳳雲昔之間冷冷掃視，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謝瓏陰狠毒辣沒少影響身邊的下人。
謝奕和管清卓在空地上說話，身邊馬車已經在等候，就等着謝瓏出門就可以出發了。
知道管清卓要與他們一道回謝府，謝奕心中十分歡喜。
“表兄，這次到府里一定要好好住上一段時日。由我帶着表兄好好遊覽簞城的盛地，等時機成熟了，我定要走京地一趟！”
謝奕這樣的暗示，讓管清卓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道：“這次回府，還得向奕表弟討杯喜酒喝呢。”
謝奕臉上有些尷尬，因為新娘子並不是他所想要的那個。
“那就多謝表兄了，到時候還請表兄莫要走急了，留下來小住幾日。”
“一定。”
管清卓笑着說罷就轉身鑽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矇著面紗的謝瓏就出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路。
謝憐身邊的大丫鬟清嵐坐在車內替謝憐捏手捏腿，見謝憐掀着一邊帘子往前面的馬車瞧，笑道：“大小姐屋裏鬧得烏煙瘴氣的，真是開了眼。”
謝憐聞言放下手中的帘子，輕笑一聲：“大姐喜歡折騰，就由着她吧。”
越是折騰，越是對她有好處。
“還是三小姐和二少爺處得好，二房沒這等烏糟事，過得舒心！”
謝憐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大哥想要比過了二哥，怕還得多努力幾個年頭。”
謝憐和謝勉雖不是同一母所出，卻比親兄妹還要親。
二房也沒有大房的糟事多。
“等二少爺到了京地，娶了世家小姐做妻，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清嵐在謝憐的耳邊說著好話。
想到自己那個出色的二哥，謝憐嘴角飛揚。
她可記得二哥說過會給她物色最好的夫婿，自從管清卓出現后，謝憐就被奪走了心，恐怕再難放下第二個人了。
只要這個人還在這裏，二哥一定會幫自己得到卓表兄。
一想到美好的未來，謝憐的嘴角更是翹得高。
然。
前面走的馬車卻不是那麼平靜了。
謝瓏坐在馬車裏嘴裏抱怨着：“千棠，你上來替我上藥。”
鳳雲昔上車給謝瓏上藥，只不過過程很粗魯，根本就不像是會上藥的人，弄得謝瓏很是煩躁，又將鳳雲昔趕下了馬車。
清雪接過手，冷冷瞥了眼鳳雲昔。
鳳雲昔將手中的帕子從盤子邊換過，若無其事的下了馬車。
“娘！”
鳳宴笙拿着水從後面小跑過來，將水遞給了鳳雲昔。
鳳雲昔皺眉：“不好好獃在大少爺的馬車裏，跑下來做什麼，快回去。”
“娘，你和我們一起乘一輛吧。”
“娘沒事，回大少爺那裏。”
“千棠姐姐，大少爺讓你一起過去，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小宴想想，他還這麼小，怕是走不了多遠。”秋崬抹着汗，小跑過來傳達謝奕的意思。
謝奕的舉動落在管清卓那邊，更是對此女的厭惡。
“少爺，這叫千棠的女人果然是個狐媚子，謝家大少爺都要成親了，還與她這隻破鞋不清不楚。”
管清卓剛放下帘子坐好，身邊就響起隨從的不屑聲音。
管清卓涼聲道：“謝家嫡子不過如此，到是謝勉有幾分真本事。父親說得沒錯，要選誰，還得再往後看清楚。”
隨從一愣：“少爺的意思是要選那個庶子？”
管清卓橫了一眼過來，隨從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連忙閉嘴。
鳳雲昔沒去謝奕的馬車，而是帶了鳳宴笙過去就折回了原位。
剛回到馬車邊，就聞馬車內傳來驚叫聲！
“啊！”
叫聲十分的尖銳，前面的馬車剛走沒多遠，不得不停下。
從上車開始，謝瓏就一個勁的說臉癢，讓人塗些清涼的藥膏減弱反應。
清雪一接手，就出事了。
“賤人！”
“啊！”
伴隨着一道尖叫，清雪就被踹出了馬車。
側邊正好是一個坡，清雪一路就滾了下去，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怎麼回事？秋崬，你過去瞧瞧。”謝奕皺眉，打發人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秋崬去打聽回來對謝奕說：“清雪在大小姐的藥膏里動了手腳，大小姐的臉……毀了。”
“什麼！”
謝奕瞪了眼。
一個女子的臉何其的重要，正尋良婿的時機，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
回到府中，母親要是看到了，怕是要傷心難過了。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啊！我的臉！好癢好痛……”
“大小姐，不要撓，快住手！”流姝跑上馬車，極力阻止謝瓏撓臉。
廖嬤嬤帶着兩個粗婆子順着剛才清雪滾下去的坡走下去，鳳雲昔走在後面幾步。
坡並不長，清雪被踹滾下去也只是腿上擦傷了，一時沒能起身。
看到廖嬤嬤帶人下來，清雪瞪了瞪眼，然後呼叫道：“廖嬤嬤，快替我求求情，大小姐那葯不是我準備的，是千棠那賤人，廖嬤嬤求你向大小姐解釋清楚，真不是我害了大小姐啊……”
“解釋就不用了，大小姐的臉毀了，你也逃不掉。”
廖嬤嬤冷淡的看着地上的清雪，然後示意兩個粗使婆子將清雪抬遠一些。
清雪臉上閃過驚恐之色，使勁的掙紮起身就要逃，廖嬤嬤清喝：“按住她。”
廖嬤嬤眼中厲色一閃，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就大步朝被制住的清雪走去。
清雪被制住的瞬間，嘴巴同時也被捂緊了，只能睜着眼珠子發出驚懼的唔唔聲，身子不斷的扭曲想要逃脫。
“砰！”
廖嬤嬤拿着石頭就照着清雪的腦門砸下來去。
鳳雲昔站得遠，眼睜睜的看着這血腥一幕。
清雪被廖嬤嬤用石頭砸得流了滿頭血，嘴裏發出虛弱的嗚呼聲。
“清雪，不要怪我心狠，如果讓你回到謝府，你第一個報復的就會是我。所以，只能先請你走一步了。”
清雪身子猛地抽搐，兩眼發直，斷了氣。
廖嬤嬤還不怕砸不死，再用力砸了好幾下才丟掉手裏的石頭。
鳳雲昔冷眼看着這幕，轉身回到那條路，車隊並沒有因為清雪掉坡里而停歇，仍然往前慢行，鳳雲昔快幾步跟回到馬車邊。
謝奕已經寒着臉進了謝瓏的馬車，又叫了隨行的大夫過來瞧看。
雖然毒素沒有滲透臉部，卻也引起了謝瓏表面皮肉的潰爛。
如此迅速的擴散，足以見得此毒的狠辣。
鳳雲昔垂首站在馬車邊，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