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賭約

車緩緩駛進院中，墨羽馨一打開車門就看見了海神，像是特意在等自己回來。

‘‘你們晚飯吃了嗎?’’墨羽馨問道。

‘‘吃了。’’

‘‘那就好，那沒事，我先回屋了。’’

‘‘等等。’’海神伸手阻攔道。

‘‘怎麼了？’’

‘‘這報紙每天都會送嗎？’’

海神說著，就從凳子上拿起一份報紙在墨羽馨面前晃了晃。

墨羽馨看了一眼，搖頭道：‘‘我沒訂過報紙，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名醫生，工作很忙的，哪還有時間看報紙。’’

‘‘那從現在開始，我要每天見到報紙，這要求不過分吧！’’

‘‘可以。’’

見墨羽馨答應了自己，海神心情愉悅，不過在墨羽馨心裏，她估算了一下，訂報錢不算太多，也就欣然同意此要求。

‘‘對了，女人，我衣服也該換換了，你應該明白，作為神，總不能一直穿這一件。’’

‘‘行。’’

墨羽馨扔下這一個字，便不再理會海神，走到門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關上房門，一氣呵成，海神也不在意，反正她同意了，笑了笑，海神拿着報紙走進了自己的住所。

……………………………………

夜幕下。

此時，一顆枯萎的槐樹下站着兩‘人’，如果海神在場，必定認識其中一個，歐陽竟，乞丐裝扮已成他的標配。

另一位，就是神秘而詭異的黑袍，要不是他們聚在一塊，可能誰也猜不到他們之間有所聯繫。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歐陽竟有些氣惱，指使李東殺人，他靈魂最深處一絲惡念將會被黑袍吸收，歐陽竟是痛恨神界的神靈，但在凡間待了許久，早對凡人有着一絲複雜情感。

‘‘哦?怎麼了？’’

歐陽竟背着手來回渡步，想伸手對黑袍指指點點，卻嘆息一番縮回了手。

‘‘你怎麼指使那靈魂殺人?’’

黑袍不急不慢道：‘‘我可沒有指使誰殺誰，我只不過是看他靈魂快到了最後盡頭，於心不忍，給他提了一個活命的方法，至於做與不做，我既沒有逼迫也沒有蠱惑，何來指使之說。’’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旦那靈魂按你說的做了，惡念就被你吸收，你真的是瘋了嗎？’’

‘‘人性如此，不如我們打個賭，他開槍了算你輸，他沒有開槍算我輸，期限定為明天午夜之前，要知道午夜一過，他自然會成為遊魂，至於賭注，我贏了，你三年之內不得監視和插手我的事，我輸了，一年之內我不會出現。’’

歐陽竟眼睛眯成眼縫，黑袍如果一直存在人間，時間一長，自然後患無窮，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中等神靈了，到時候恐怕連神界的主神都抵擋不住黑袍殺戮。

一年時間，他必須找到滅殺黑袍的辦法，現在他不能保證賭約獲勝，但也不能放過一次希望。

‘‘好！我跟你賭。’’

黑袍點了點頭，身形慢慢消退成一個青年男子暈倒在了地上，歐陽竟上前扶住他，吹了一口氣，青年男子睜開了眼睛。

‘‘另一個我，他又出現了嗎？’’

歐陽竟點點頭，還把剛才和黑袍的賭約說給了青年男子，如果不是因為青年男子，歐陽竟也不會有所顧慮，他必須找到滅殺黑袍而又不傷害青年男子的辦法。

求助神界是不可能的，先不說自己被通緝，如果告知了神界，青年男子肯定會被一同扼殺。

‘‘伯，你說我為什麼會擁有如此命運，我捐款、建福利院、加入志願者協會，也救過不少落難的人，可連想當平凡人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另一個我做過什麼，但一定不會是好事，你瞧瞧，周圍的花草樹木都枯萎了。’’

‘‘你沒錯，錯的是你父母，當年你被扔進一個山洞，恰巧我住在裏面，你就像人類嬰兒一樣，會哭、會笑，當時本想掐…’’

說到一半止住了，那會在神界東躲西藏的歐陽竟見一嬰兒扔了進來，渾身赤裸的他還在哭鬧，歐陽竟怕驚擾神靈，正要上前掐死，但嬰兒看到他停止了哭鬧，露出了笑容。

心軟的歐陽竟脫下自己長袍包裹嬰兒全身，他查看了一下，嬰兒並不是神靈但也不是人類，確切說他應該是神與人類共同所生的半人半神。

神規中，禁止神與人戀，更何況懷胎生子，半人半神在神靈眼中視為異類，一旦發現必須扼殺。

就這樣，歐陽竟帶着嬰兒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孩子身上因留有人類血液，自然需要進食才能存活，歐陽竟冒着被抓住的危險來回穿梭神凡兩界，帶了人類所說的奶粉進行餵食。

‘‘伯，你當年真應該殺了我，否則我也不會成為一個後患無窮的大魔頭了。’’

‘‘是啊，當年如果你沒停止哭鬧，露出單純的笑容，我可能就動手了，也許這是命中注定，你命不該絕。’’

青年男子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的勞力士手錶，顯示時間為凌晨四點左右，兩人心照不宣朝一方向走。

一輛車停在路邊，那是青年男子的座駕，打開副駕駛車門，青年男子先請歐陽竟上車，再坐回駕駛室發動汽車遠離樹林。

……………………………………

清晨。

‘‘咚咚’’

墨羽馨聞聲打開房門，海神站在門口，手裏捧着一份剛送不久的報紙，穿着還是他那件運動衣褲。

‘‘喂！女人，出發了沒。’’

‘‘啊?’’墨羽馨揉了揉睡眼迷離的眼睛。

海神指了指報紙上的日期，今天周末，之前墨羽馨交代自己周末就會放假，正好，自己的衣服穿了接近兩周沒換，雖說沒有異味，但穿久了也不舒服。

‘‘等我洗漱完畢。’’說著，墨羽馨關上房門。

……

兩人在餐桌吃着早餐，墨羽馨發現泊林不在，詢問海神后，得知一大早出門找兼職了。

車穿過街頭，經過許多服裝精品店，海神提議去逛逛，但墨羽馨知道這些高檔服裝店，賣的都是名牌服裝，一套衣服少則上千，多則上萬。

一腳油門，墨羽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遠離了這條商業街。

……

一家簡陋的門店，裏面掛着形形色色的服裝，外面還有一塊地攤擺放着衣服、鞋子、襪子。

墨羽馨解釋這裏的衣服不比其它服裝店差，很多時候，她自己也是在這裏買衣服。

服裝店老闆娘瞧見墨羽馨，像是看到老熟人一樣，親切道：‘‘喲，小墨啊，這是帶男朋友來買衣服嗎?來來來，這小夥子長得真是一表人才，郎才女貌啊！’’

對於老闆娘誤解，墨羽馨也懶得費口舌解釋，禮貌地與老闆娘交流片刻，便帶着海神走進門店挑選服裝。

還真別說，人要長得帥，穿什麼都順眼，墨羽馨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發現海神試穿的每一件衣服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