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2)

番外篇二(2)

蘭貴妃機械地伸手接過,蘭妱看着她喝完,茶杯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蘭貴妃抬起頭來,只是此時她看向蘭妱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散亂,而是慢慢盈滿了怨毒之色。

蘭妱看她終於清醒,笑道:「重生,你剛剛說的是這個詞嗎?既然你說我是重生的,那麼我就告訴你上一世的真相吧。上一世,蘭妃死後,蘭氏一族就被流放到了北疆,你不會忘了,承熙十年,陛下,鄭大人他就已經在北疆了吧?上一世,我早在北疆就和陛下成親了。」

「這一碗葯,是啞葯,以後你再不能用你那張嘴仗着你那麼一點先機四處造謠撞騙,裝神弄鬼了。紙片人,既然在你眼裏,別人都是紙片人,只有你自己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那以後你便去浮真寺好好度過你有血有肉的後半生吧。哦,還有,你說我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

她扔了一面銅鏡到她面前,道,「可是你,原先的臉就不如我,現在,你連一張臉都沒有了。」

蘭妱說完就轉身而去。

浮真寺是刑罰寺,皇家宗室或者勛貴世家犯了大錯的女眷就被扔進去,在保證不讓你死掉的前提下每日裏逼迫着你去做最大強度的工作,除非有皇帝的特赦或者皇后的懿旨,否則只要一踏進去,就永遠都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

而且浮真寺根本就不在京中,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沙漠之地。

蘭貴妃當然知道浮真寺是什麼地方。

她尖叫着撲向蘭妱,卻被秋雙一腳踢翻在地,而此時她喉嚨也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剛剛尖叫時也只發出了沉悶的「咿咿」,她伸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對着門口離去的背影目眥俱裂,終於承受不住,瘋狂的開始砸起房間裏的東西來,可房間簡陋,連桌子都是固定在地板之上的,她痛苦到想要爆炸,無處可發泄,最後竟只能瘋狂的以頭撞着木牆才能發泄自己的痛苦直至徹底暈了過去。

蘭貴妃再賜醒過來時已經不知是多久之後,她睜開眼后看到的就是茫茫的風沙礫石,有那麼一剎那,她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只是她尚未來得及狂喜就被人踢了一腳,然後就聽到頭頂一個粗壯的婆子道:「醒了就幹活了,還當你自己是貴妃娘娘呢?瞧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看到那個人沒?」

粗壯婆子手指向了不遠處,對着一個黑瘦如柴身形佝着滿臉褶子的婆子道,「那個你也認識吧?婚前不守婦道勾引泰遠侯的那個泰遠侯繼室,下毒害前頭夫人小公子的那位,來了也沒到一年,就是那樣了。不出三個月,我保你也……」

蘭貴妃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蘭妱出了關押蘭貴妃的房間,就看到了外面面色慘白的廢太子朱成禎。

她一出來,朱成禎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眼神極其複雜的看着她,直到她走近,就低聲道:「你跟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問的,自然是蘭妱重生,前世她也是嫁給了鄭愈,是他的皇后一事。

「當然是真的。」

蘭妱滿是嘲諷的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以你的心機,怎麼會猜不到前世的真相?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也有這麼自欺欺人的時候。」

她說完就越過了他逕自離去,朱成禎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的裙裾在自己視線中消失,他僵硬的回頭,想再追一會兒那個身影,卻不想就看到了門口候着的一人,是他的皇兄,現在的皇帝陛下鄭愈。

他看到鄭愈瞥了自己一眼,但隨即就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目光很快移開,朱成禎的拳頭緊緊捏起,牙根緊咬,他想說些什麼,可身邊卻響起了看管他的太監尖利的聲音,道:「淮庶人,您也該回去了。」

鄭愈瞥了一眼朱成禎之後,目光就一直鎖在了蘭妱身上,一直她走到自己身邊,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贊同道:「你問蘭貴妃話也就罷了,何必要讓那人也過來?」

這人,他看多一眼都覺得厭惡。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那是因為他嫉妒他比自己更早認識阿妱。

蘭妱知道他厭惡朱成禎,微皺了皺鼻子,笑道:「我一想到以前蘭貴妃編織的那些謊言就噁心,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想到廢太子腦子裏還有那個謊言就渾身不舒服,所以定要他親耳聽到蘭貴妃以前那些話都是假的我才能完全釋然。」

就是蘭貴妃以前說前世她入了東宮,被朱成禎獨寵,成了朱成禎皇后一事。

她的話也成功的噁心了鄭愈。

想到朱成禎剛剛看阿妱的眼神,那厭惡差點就剋制不住,那人曾經肖想過阿妱,他現在脾氣到底是有多好才只是讓人日夜折磨着活得他,而不是送他去見閻羅王。

蘭妱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不悅,非常不悅中,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喚了聲「陛下」。

鄭愈回過神來,看向蘭妱,神情總算從冷厲中柔和下來,道:「剛剛可嚇着了?」

蘭妱:……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覺得鄭愈做了皇帝之後越來越不正常了,自己不過就是見一下蘭貴妃,身邊還有秋雙跟着,能怎麼嚇着?

想到這個蘭妱也有些煩惱。

他現在每日裏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就跟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冷着不行,熱着不行,離得遠了一會兒看不見也不行……他是那樣一個人,前一刻面對朝臣時還硬得跟個石頭一樣面色嚇人,一轉身對着自己就能一臉溫柔寵溺,最初蘭妱雖有些不習慣但還是覺得挺受用的,可時間長了,還是有些不自在了。

她怕他越來越誇張。

她覺得現在這樣是不正常的,而且夜晚的時候他也實在太過需索無度,她懷疑若不是怕她身體吃不消,他怕是還會更誇張。

她已經開始想念那個對她冷淡,整日繃著臉,一生氣可以三個月不理她的那個鄭愈了……呃,三個月有點長,幾日還是可以有的,好歹有個喘息的時間。

她有想過是不是應該好好跟他談談,可是不知為何,明明她已經想好了措辭,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神,心就會很沒骨氣的軟了,然後渾渾噩噩的,竟然,竟然就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纏綿,甚至談到了床上去,最後還是自己受罪。

她心裏嘆了口氣,這可怎麼辦呀。

不過那個留着以後再想吧,現在迎着他的目光,她只能硬着頭皮哄他,道:「嗯,還好,知道陛下就在外面,臣妾就不會害怕了。」

他的面色果然好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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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升職記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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