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方查找（七）
天明望着離去的那群人，陷入了沉思。聽到德曼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那個女孩是誰？”德曼看着天明，顯然天明認識那個人。
“那是王叔家的勝曼，我們的堂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德充和王允跟蹤她。”天明也很疑惑。
“公主，我們先回去吧，此地不安全。”毓賢提醒道。
天明點了點頭，大家就離開了。
“你說什麼？人又跟丟了？”美室又炸毛了。
“是的母親，我們跟蹤公主鸞駕，可是裏面只是一個宮女，公主不見了。”寶宗自己也很委屈。
外面傳來通報王允和德充也過來了。
“宮主！葛文王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今天王女勝曼到處溜達了一圈，很是古怪。”德充報告說。
“呵呵，這些貴族們也忍不住了，看來此次唐使來大家都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好了，都下去吧，繼續盯着，尤其要盯着公主和金叔玄一家，葛文王和龍春公也不能放鬆。”
“是！”各個花郎下去了。
不管此時外邦來使對新羅各個貴族如何影響，他們終於走了。斯多含的梅花在貴族的圈子裏傳了一圈又銷聲匿跡了。最近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本來美室想要藉助冊歷計算，整治一下作為金官伽倻後人的金叔玄的，可是這次她把測算的人都丟了，輸的很徹底。上天官勢里不停地過來安慰美室，開導美室。當然美室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她依舊讓各大花郎盯着貴族們，畢竟使臣走了，貴族們可沒有離開。有一些駐守地方的貴族藉此機會都留下了一些人，甚至有些沒有駐守地方的，自己都留了下來。乙祭和王女勝曼就是這次留下來的人。
當然，也有人要走，比如德曼和毓賢。使臣一離開，她們就策劃如何離開。天明準備讓她們藉著出任務的機會，讓她們“意外身亡”，這樣就可以給她們換個身份，跟隨商團離開新羅。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天明安排德曼再去看看摩耶王后。
“德曼，德曼！”王后看到德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參見王後娘娘！”德曼還是不想和王后親近，但是自己都快走了，就想藉著行這個禮給自己的母親，也算自己的一點孝心。
“德曼，聽說你要走了？自己一個人可怎麼辦呀？”王后說著又哭了。
“我也不算是自己一個人，養母炤火還活着，我已經找到她了，我會帶她回去。另外，毓賢郎也和我一起，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德曼嘴上不認母親，可是眼淚卻慢慢流了出來。
“找到炤火了，真是苦了你們了。”
“也不會，起碼那裏不會有勾心鬥角，不會再讓我陷入險境。”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這麼多年，都沒有抱過你，沒有給你做過衣服，都不知道怎麼長大的。”
“放心，我會好好的，以後有使者到這裏，我會想辦法讓人捎信過來。陛下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就一直瞞着吧。小葉刀我還帶走，也算是跟你們的聯繫吧。”
“就要走了，你就不能叫我一聲母后嗎？”摩耶好希望孩子叫自己。
“以後吧，我……”德曼還是叫不出口。
德曼前面走，真平王後腳就來了。看到王後面上還沒有乾的淚痕，就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事，陛下不必憂心，我只是有些思念那些去了的孩子。”摩耶王后不敢講實話。
“怎麼會突然想起那些孩子了呢？別想了，早點休息吧！”真平王勸慰道。
“也沒什麼，只是，陛下，如果送出去的那個孩子活着，是不是也該像天明一樣，已經有孩子了?”王后想說德曼的事情，可是還是改了口。
“也許吧，不要再提她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真平王只是來看看王后，這兩年他的身體不好，已經不和王后住在一起了。
走出門外，真平王駐足了一下，向伺候王后的侍女問道：
“今晚誰來過？”
“稟陛下，德曼來過。”
“德曼？”真平王狐疑着走了。
回到仁康殿，他召見了乙祭。
“乙祭公，請你幫我查查德曼。”真平王對乙祭依舊很客氣。
“為什麼查德曼？”乙祭很疑惑，“德曼是誰？”
“上次戰後，毓賢郎請求幫助德曼查找身世，寡人允了，可是如今也沒有反應了。今晚德曼去看過王后，王后哭了。”
“陛下懷疑那個孩子是……”乙祭話沒有說完，真平王點了點頭。
“放心吧，陛下，把這件事交給微臣，您不必再管了。”乙祭下定決心，為真平王掃清障礙。
之後，德曼和毓賢就準備動身去端川岩，美生探聽到這個事情，就派兒子大男甫去刺殺德曼和毓賢。
“姐姐因為這個毓賢，這次輸的一塌糊塗，我要替姐姐除去這個心腹大患。就算不能除去毓賢，也要把德曼的命取來，這樣也夠讓毓賢郎痛苦的了。”美生少有的陰惻惻的說。“大男甫，我有眾多的兒子，能不能上位，就看你這次的表現了，這次任務做好，我會重點培養你。”
“是，兒子一定不辱使命。”大男甫面露喜色。想要在他百十個兄弟中被重點對待，實在是太難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而乙祭也派出了林宗，務必擊殺德曼，您可錯殺，不可放過。但是乙祭不知道德曼將要離開，還準備誘殺她。
“林宗郎，一定要除掉德曼，為陛下分憂。”乙祭滄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可是，為什麼要除掉德曼？她可是公主的得力幫手，如果除掉她。會不會引起公主的誤會？”林宗有些猶豫，畢竟公主的想法不能不考慮。還有，這到底是不是陛下的真實意思。
“放心，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先派人想辦法把她騙出來。”乙祭讓林宗想辦法。
“闕川郎他們交情不錯，可以讓闕川郎約她出來，就說您想見見她？”林宗想了個辦法。
“可以！”乙祭覺得反正德曼也要死了，就不管是否暴露自己的意圖了。
在離開的前一晚，闕川約德曼去見乙祭，他說自己也不知道乙祭大等見她是什麼事情。毓賢得知此事，就要和德曼一起去，可是德曼覺得一個大等應該不屑於為難自己，就自己一個人和闕川去了。
毓賢思前想後，仍舊覺得不妥。就悄悄跟在德曼身後。德曼越走越偏僻，毓賢心中覺得越加不安。德曼到了約見的地點，看到只有乙祭大等一個人，不知道乙祭是有什麼事情。
“乙祭大等！”德曼行禮。
“德曼，你就是德曼？”乙祭有些不確定，問是不是德曼。
“她就是德曼。”闕川陪着德曼一起來的，就為乙祭引見。
“大膽德曼，竟敢冒充皇室，擾亂宮闈，今奉陛下之令，處死德曼。”乙祭的臉上少見的嚴肅，大手一揮，林宗帥人包圍了上來。
德曼一時愣住了，她太詫異了，陛下怎可如此無情？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親生的，虎毒不食子，難道非要致自己於死地才肯罷休嗎？自己都要離開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自己？德曼越想越覺得難過，她一下子頹廢的坐在地上。
林宗拔刀刺了過來，闕川用刀擋住了。
“這絕不是陛下的旨意，你們怎可刺殺有功之人？”闕川也很生氣。“德曼，振作起來，我不知道乙祭大等到底是為什麼，可是你要自己救自己呀！”
此時，毓賢也趕到了，她現身拉起了地上的德曼，把德曼帶出了包圍圈。
“德曼，你還有我，無論他們怎麼樣，你都要振作！”對着幾乎痴獃了的德曼，毓賢很急，手裏不停地和郎徒們鬥着，還不忘開導德曼。
德曼回過神來，撿起一個被毓賢打掉的刀，握在手裏：“乙祭大等，我不會白白等着你來殺我，如果想要殺我，請帶着陛下的聖旨來！”
在闕川和毓賢的保護下，德曼突出了包圍，跑掉了。乙祭知道，林宗他們也不願意殺德曼，自己失策了。
德曼傷心至極，她決定立即離開。第二天一早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就和毓賢一起離開了，大男甫一直跟蹤着她們。出城的時候，大男甫遇到寶宗，聽說了昨天晚上德曼被乙祭刺殺之事，他們覺得蹊蹺，大男甫讓寶宗回去回報，自己則繼續跟蹤，伺機下手殺掉毓賢。
早上，天明聽說乙祭誘殺德曼一事，怒不可遏，急急去找了真平王。
“陛下，昨天是你下令讓乙祭大等誘殺德曼的嗎？”天明看到乙祭也在，就質問了出來。
“有這等事？乙祭大等，寡人不是讓你去查德曼的身世嗎？”真平王也很震驚。
“小臣覺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就沒有去調查……”乙祭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
“那德曼到底是什麼人？”真平王問天明。
“她就是我的妹妹，父王的女兒！”天明一臉頹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