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
不蒸饅頭爭口氣。
和李果猜測的差不多。
此界武道昌盛,而行武道之路,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順心意’。
本心既本願,身行不一,道行武學則無法發揮。
從李曉華那裏李果得知,樂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在當時爭話事人這件事上,他是絕對有力的種子選手,幾乎是將幫會打理的蒸蒸日上。
然而那時候李曉華的爺爺李老鬼卻是選了一個中庸之道的人來當話事人,或許從那時起,李老鬼就想將聯盛逐漸拔離這泥濘之地,洗白自身。
而那時的樂爺當然想不通,有很多人也想不通,於是就跟隨樂爺出走聯盛,成立了新聯盛,和聯盛針鋒相對。
由於李老鬼制定的大方向是洗白自身,逐漸脫離產業,而新聯盛又由有能力的樂爺來掌管,此消彼長之下,新聯盛逐漸壯大,很快便超越了舊聯盛。
然而如今即使各方面都超越了舊聯盛,當年落選話事人的刺還在樂爺身上。
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
這是他的執,他的怨。
他要的不是聯盛的產業,而是李家的‘聯盛’,只有真正將李曉華娶進門了,那聯盛才是聯盛。
“那樣就是沒得談了。”
“要麼李小姐嫁入我樂家,要麼李老鬼復活,親自欽定我們新聯盛為正統,不然,沒得談。”樂少眯着眼笑道:“花九,送客。”
樂少在說花九送客的時候帶了一份火氣進去。
此時,花九一臉不善的看着李果,揮揮手,卻是小弟們站出來。
他對李果也十分的忌憚,那一聲‘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差點讓他遁入空門,回憶起來他還是狂冒冷汗。
“從剛剛的話語來聽,看來是李小姐想要悔婚啊。”樂少輕吐煙圈,淡淡道:“若是要悔婚的話,就恕我不能從了,只能請李小姐去我們新聯盛里坐下來,促膝長談了。”
如今能名正言順的得到聯盛,就只能通過和李曉華聯姻才行。
而如今樂少察覺了李曉華有悔婚之意,更是不能放人。
“樂少,你不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從來就沒答應和你聯姻,一直言說是在考慮中。”李曉華怒道,雖然她一直有妥協的意向,但卻沒有最終答應。
樂少卻是不管那麼多,拍手便想讓手下小弟一擁而上將李曉華擒住。
這裏是委員會的地盤,按道理來說社團也不敢在這裏鬧事,而這新聯盛卻是敢,可見這新聯盛在這城寨里有多麼的權勢滔天。
連委員會的面子都敢拂。
李曉華也非柔弱女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紅纓槍重重的敲下地面,六合大槍之勢發散而出。
“要打就打,別以為這些年來聯盛不打了,我就不能打!”
李曉華盡顯江湖兒女的潑辣和彪悍,群人環伺卻一點不怵。
而李果則是望向了另外一邊,望向了樂少,他似乎一直都是這麼老神自在的模樣,彷彿在乎一切事物,又彷彿不在乎一切事物。
台上的黑拳還在繼續。
似乎下面發生什麼爭鋒都無法影響到台上的血肉廝殺。
此時,負責拳台的管理者也到來了,是一個中年漢子,皺眉道。
“樂少,要火併出去行不行。”
“肥波,這一次損失算我的,給我一個面子。”樂少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說道:“肥波,讓你拳台上的人下來,我們上去打,那就不算壞規矩了不是嗎?”
肥波聽到樂少的建議愣了一愣,還沒有人在拳台上火併過,頓時感到一絲有趣。
正好,台上的人也已經打完了。
肥波也不多說,讓台上的人下來,新聯盛的人得到了指示后,一步步的包圍,想要逼李果還有李曉華上台。
“先生,他們要逼我們上台。”
李果查看了一下拳台距離貴賓席的距離,眯着雙眼道:“好啊,既然他那麼喜歡上台,那就上台好了。”
此時,李果和李曉華被逼退到了台上。
這一舉動讓下面看黑拳的觀眾們愣了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大的聲音。
火併,還是在台上火併。
發生什麼意外不重要,台上的是不是拳手不重要,大家只是想看人與人之間互相廝殺,血肉橫飛的場景而已。
“早聽聞李家六合大槍十分犀利,今天就讓我開開眼界咯。”樂少淡定的揮手,其中一名武夫上台。
這武夫長相平凡,卻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不散的血煞之氣,似有冤魂纏繞!
“樂家的打手,武藤原,是樂家核心的武鬥派成員...”李曉華雙眼沉靜,說道:“是日國的逃犯,傳說是在一戶大戶人家手下干工,看上了主人家9歲的女兒,求大戶人家將女兒許配給他不成,他便惱羞成怒殺了那一家九口人...卻不知道他殺的大戶人家是‘龍亭會’掌門的親弟弟,被人追殺,逃來港島,一雙鐵腿曾經踢爆過不知多少人的頭顱。”
李果嘴角抽搐,九歲女兒,當真是禽獸不如之輩。
然而李曉華卻是面色如常,只是很平常的道出某個人的來歷而已。
對於此地來說,這樣的經歷屬實平常,更加窮凶極惡的人也不是沒有。
在這裏,你只要夠狠,夠能打,就能跟着他們混飯吃。
此時,武藤原面無表情,宛如一個只知武鬥的鬥士一般,二話不說,一腿橫踢過來。
抬腿,橫掃,足矣開山裂石,宛如熔漿落地。
“來的好!”
李曉華不甘示弱,扭轉雙手,長槍橫出,六合長槍勁道層疊,如同波浪一般,一層接着一層。
攔、拿、扎、劈、崩、點、纏、絞、撥、挑、縮。
心與意合,意與氣合。
一槍一示,帶出片片火星,威勢自然不凡,一時間竟宛如火神降世一般。
李果在一旁作壁上觀,此番和李曉華孤單前來,就是有意想見見這李家的六合大槍究竟如何。
“招式不同,真氣靈力卻都是火相的,和這裏‘祝融’的泛信仰有關嗎...”
李果在觀察的同時,也沒閑着,一個躍起,彈射的方向並非別處,正是那包廂之處。
目標正是那抽着煙,悠悠哉哉的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