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無所不知杜教授
欲得九層博香爐
煙花巷柳問老杜
“五巧玲瓏盒?那是什麼東西?”張成勇納悶的問道。
“那是漢代著名機械家丁緣所發明之物。”此時一邊的天目先生接道。“丁緣是漢代有名的巧匠,一生中發明了無數的東西,但是其中有一樣卻是曠世奇作,那就是九層博山香爐。”天目先生說著走到了窗前,晚霞映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哪一形容的蒼涼,“據西京雜記的記載,這九層博山香爐雕刻滿了奇珍異獸,各個形象如生,乃世間罕見。遠處望去,好像有七龍五鳳,但是近看時,就忽然變成了芙蓉蓮藕,這種奇特如果你不是親眼看見,根本沒有辦法體會的。除此之外,他每隔一層設有一個卧香爐,當你將點燃的香放入其中時,裏面的機關就會啟動,而原本藏於香爐中的七把輪扇就會讓香的味道瞬間充滿整個區域,按照西京雜記中的原話就是:九層博山香爐,鏤為奇禽怪獸,窮諸靈異,皆自然運動,又作七輪扇,七輪大皆徑尺,遞相連續,一人運之,滿堂寒顫。”
“那這個什麼九層博山香爐跟這個五巧玲瓏盒又有什麼關係?”張成勇問道。
“這個五巧玲瓏盒就是運轉這七輪扇的關鍵所在,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五巧玲瓏盒就是這九層博山香爐的發動機。”我淡淡的接道。
“好傢夥,你們這彎子繞的!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還不夠你們費勁兒的!”張成勇笑嘻嘻的說道。“那這個東西在哪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看着他說道。
“我爺爺也沒有告訴你,這東西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張成勇更加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在哪兒。”
“那你怎麼找?”張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一臉無奈的我。
“問的好!這也是我現在在想的事情。”我說著笑了笑。
“你可以去城東春華樓找杜教授!”天目先生淡淡的說道。“或許,他可以幫到你!”
“杜教授?”我疑惑的看着天目先生。“他是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天目先生說著遞給了我一張紙條,“給!這是他的地址!如果到了地方他不肯見你,或者即便見了你也不肯幫你的話,那麼你就說你是我的朋友,他自然就會告訴你關於九層博山香爐的事情了。”
“多謝天目先生!”說完,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接過紙條,轉身出了那間看似破舊的房子。而張成勇也在簡單的施了一個禮之後,一溜小跑的跟了出來。
傍晚,微涼。
原本一心想要打開箱子的我,此時在得知了裏面究竟是什麼之後,反倒在心底蒙上了一層霜。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話,往往會比知道來的幸福,來的輕鬆,而我此時的心情卻恰恰相反。
那輛出租車還在,還在等我們。
司機被我們從熟睡中叫醒,顯得有點不太高興,不過,看在張成勇手中紅色鈔票的面子上,他勉強忍住了沒有發作,悶不做聲的拉着我們往市中心開去。
在車上,司機抱怨了好一陣子,“等我們等的太久了,早知道這麼長時間,我拉點別的活兒好不好?幸虧你們這是還回去,要是不回去,我是不是就得放空車回城?那樣的話我就虧大發了。這樣吧!你們也多少給我加點需車費,不多,就五十,怎麼樣?”
在他好一陣子的廢話連篇之後,張成勇用一個“滾”字果斷的回絕了他。
至此,車廂里的氣氛開始變的詭異。而我也樂得如此,索性安安靜靜的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過了很久,張成勇率先開口說道。
“我打算去找那個九層博山香爐。”我淡淡的說道。
“自己一個人?”張成勇問道。
“是啊!難道還有人願意跟我去?”我笑着反問道。
“哎呀!既然你這麼可憐,咱們兩個也算是共過患難的交情了。小爺我就被你走這麼一遭吧!好歹也算是多個幫手,更何況,我有着一人當關萬夫……”就在張成勇話沒說完的時候,我們所坐的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剎,“咣”的一聲,張成勇的那張大黑臉重重的撞在了椅子背上,瞬間口沫橫飛。
“你大爺的!你怎麼開車的?”被撞了個滿眼金星的張成勇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說停就停啊!”
“到地方了,不停,我還接着開啊?”司機師傅也沒好氣的說道。
“你他媽還有理了?”
“怎麼滴?你還想動手啊?”東北人的脾氣一向就是沾火就着,司機師傅看張成勇沒完沒了的罵罵咧咧,也橫眉冷對起來。
眼見兩個人再多說一句就要拳腳相加,我立馬付了車費,然後生拉硬拽的把好似出了籠的鬥雞一樣的張成勇拖下了出租車。在出租車司機一陣陣漸行漸遠的罵聲中,我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倒不是因為我怕哪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而是在這樣一個時候我真的不願意去惹是生非。
“行了!既然決定和我一起去找九層博山香爐,那就趕緊辦正事要緊,別因為這點破事沒完沒了的了,行嗎?”我看着仍舊滿眼殺意的張成勇說道。說實話,張成勇這小子真的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好吧!今天就先饒了這個老小子,咱們先去春華樓找那個杜教授!”張成勇說著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大踏步的按照天目先生所給的地址走進了西順城街。
西順城街,是以前老盛京皇城故宮所在的位置,由於地理條件得天獨厚的優越,如今的這裏不是被開發成了有名的商業街,就是早已成為了故宮旅遊風景區的所在,每天數以百萬計的人流,讓這裏看上去極為的繁華與熱鬧。和很多打着傳統旗號的旅遊店鋪一樣,西順城街上也開着很多的以販賣古董字畫和手工藝品的鋪子,每一家都裝修的古色古香,極為講究,不過,在這些裝潢考究的店鋪裏面卻有一間看上去極為的不和諧,破敗不堪可以算的上是它的代名詞,這家店幾乎完全保持了上世紀80年代的黃磚灰牆的風格,再加上年久失修,經歷了風吹雨淋的它不僅顯得破舊,就連外牆皮都有點脫落了。
“到了!就是這兒!”張成勇看了看這件鋪子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只見牌匾上寫着“春華樓”,名頭聽着挺大,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間小到不能再小門面。在牌匾的邊上另有一個木牌子,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當。看樣子這家店鋪應該是一家當鋪。
店鋪的大門敞開着,看樣子應該是營業的,從裏面傳出了上世紀90年代的歌曲,像是錄音機放出來的,我仔細聽了聽,雖然由於錄音機磁頭損壞的緣故,播出來的曲子走音有點嚴重,但依稀可以辨別出好像是羽泉的《最美》。我和張成勇朝裏面望了望,屋子不大,只有一個櫃枱,櫃枱後面有一個年輕人在打着瞌睡。這個時間正是西順城街最熱鬧的時候,不過,和其他的店鋪的熱鬧比起來,這家春華樓卻是門廳冷清!
“請問杜教授在嗎?”進屋后,我輕聲的問道。
“你們是誰?”那個年輕的夥計顯然睡的正香,背我們吵醒不愉快的說道。
“我們他一個朋友介紹來的。想打聽一點事情。”我笑着遞過去了5張100元。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哈!幹嘛這麼客氣!”看見我手裏的錢,那個年輕的夥計立馬轉變了態度,他一邊伸手接過了我的錢,一邊笑着說道:“你們要找我老闆啊!真不巧,這時候他不在!”
“哦?他不在,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張成勇問道。
“什麼時候回來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你們要找他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他在哪兒!但是……”夥計說著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笑容。
“但是什麼?”我急忙問道。
“但是,你們好像得破費一點。”年輕的夥計笑嘻嘻的說道。
…………
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破費”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因為我們找到杜教授的地方需要破費,而且還要破費很多,一下子我就破費了3萬多,因為他在的地方居然是這座城市裏最有名的一家商業KTV。
我們去的時候杜教授正在喝酒,而且還喝了很多的酒,多到他已經完全不能自己走路,只能斜斜的靠在沙發上。在杜教授的身邊坐了很多的女人,一個個濃妝艷抹,噴着刺鼻的廉價香水,她們在笑,杜教授也在笑,雖然杜教授已經快要醉的不省人事,可她們仍舊在往他的嘴裏灌酒,而杜教授也是來者不拒,好像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酒杯才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切。
…………
杜教授躺在“春華樓”裏間屋的床上,此時的他正在吐,這已經是他回來之後吐的第六回了,他當然不是自己走回來,他是被張成勇扛回來的。
“奶奶的!我剛才聽那個前台的夥計說,這老傢伙經常喝成這個樣子,也經常一分錢不帶就那家商業KTV,然後胡吃海塞,接着等人去贖他。你說說,這老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張成勇看着杜教授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哈!有問題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些肯花錢去贖我的人。”在乾嘔了好一陣子之後,一直渾渾噩噩的杜教授終於開口說道。
“我們腦子有病?我們腦子怎麼就有病了?”張成勇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沒有病,怎麼肯替我買單?如果沒有病,有怎麼會有事來求我?”杜教授笑着說道。
“說的沒錯!他確實比我們兩個人都聰明!”我看着一臉醉意的杜教授說道。“至少,我們兩個想不出來這樣的辦法,找人給我們買單喝花酒的錢。”
“沒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這麼聰明可以想到這樣的辦法。”杜教授說著坐了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天才。”
“沒錯,你確實是個天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讓人幫着買單,這樣的注意我是想不出來,所以,關於這一點我必須承認杜教授他是一個天才。
“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杜教授勉強的靠着床幫坐着說道。
“我們是天目先生的朋友。”我說道。
“哦!你們居然是哪個瞎子的朋友,聽說他已經二十幾年不問道上的事兒了,沒想到居然會讓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打着他的名號來找我。”杜教授瞟了我一眼說道。“好吧!既然是天瞎子的朋友,那你就說吧,有什麼事兒?不過,規矩你們知道吧?”
“規矩?什麼規矩?”張成勇差異的問道。
“當然是我的規矩。”杜教授正了正身子說道。“哈!那個天瞎子讓你們來,居然連我的規矩都沒有告訴你們。好吧!那你們聽好了,我杜教授有兩個規矩,第一,無論你們問什麼問題都可以,我知道的會回答你,我不知道的,我下面的文獻庫也會回答你,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無論什麼問題,我只會回答你三個問題。”
“那麼第二個規矩哪?”我問道。
“第二個規矩就是每一個問題5000塊錢,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杜教授說著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數錢的姿勢。
“好的!沒問題!成交!”我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