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零點不打更
“真的,陸震,我不騙你,其實早在這次行動之前我就已經決定告訴你了,可最後我卻沒有來得及對着你張開這個口,小琴她還活着,她給我寫信讓我去救她......”
王二整個人也跟着激動起來,我看着他猛地衝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大伯,迫使大伯不得不與他對視。
“好,很好,那你告訴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大伯近乎是吼了出來。這顯然是我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大伯。
“她在鬼街,今天咱們見到的那個白髮女屍也來自鬼街,這之中絕對有着什麼聯繫,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王二繼續張口說著。
“鬼街,你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嗎,你以為那真的只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嗎,王二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真的是太過的天真了,不要再繼續幻想了,放開你的手。”
大伯說著甩開王二的手,帶着我同堂哥一起朝着前邁步而去。
望着公交車站牌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的內心不知為何突然多出了一抹驚慌,不過最後還是被我給壓在了內心深處。
下一刻我開始回想有關這44路末班車的一切,只是這一想我竟然發現我對這趟末班車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說起來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了,畢竟我平時睡得比較早,而且一到夜晚幾乎就沒有出過家門,即使出門也會自己開車,這到了最後根本不用去搭乘什麼末班車,所以才會不太關注的吧!
我在心中自我安慰的同時望向身側艱難走着的陸良。
“堂哥,你用手機查查,看這44路末班車的路線怎麼走,看看哪個地方距離咱們家近一點,咱們好到站下車。”
我的話顯然是提醒了陸良,陸良隨後應了我一聲,低頭就開始用手機查了起來。可緊接着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跟着變得異常難看起來,起初我還不知道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緊接着他卻張口對着大伯說話了。
“父親,這44路末班車有古怪,我覺得咱們還是......”
陸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呦,你們也來乘坐末班車,咱們一起。”
拿着銅鑼的打更人此時此刻悠閑的翹着二郎腿正朝着我們這邊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兄弟,這44路末班車真的能坐?”
陸良恢復一些體力,倒是也不再對着大伯說沒有說完的話了,他走上前坐在打更人的身旁張口詢問。
“能呀,怎麼不能做,我天天都是坐着它回家的。”
打更人信誓旦旦的伸手拍了拍陸良的肩膀,倒是讓我看的有些臉色發白,這年頭還有打更的,說起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
大伯也把我從背上放坐在了站盤的長椅之上,而他自己則是滿臉警惕的望向四周。時刻防備着四周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在確定四周沒有什麼不妥后,我身旁的大伯突然間對着正同陸良交談甚歡的打更人出了聲。
“這位小兄弟,你這更打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偷工減料了,這才剛一更天,你就要打道回府了?”
大伯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打更人的眼神,他好似隨意,但我卻着調此時此刻的大伯可是一點都不相信這離奇出現的打更人,說起來他的出現太過的奇怪了,而且在社會如此發達的現在,真的還需要一個打更人嗎?
顯而易見,就是趕屍人這年頭怕是都沒啥生意了,更不要說眼下這個打更人。
“老伯,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我們家祖上世代都是打更的,到了我這一代顯然打更已經賺不到什麼錢了,可就在三年前一個非常有錢的男人找到我家,同我做了一筆看似很是荒唐的交易,但對於我來說卻是讓我賺外快的機會,所幸我就答應了他。”
“他同你做了什麼交易?”
這次詢問的並不是大伯,而是坐在打更人身旁的陸良,他此時此刻是真的對打更人同對方做的交易而感覺到好奇。
“兄弟,其實也沒有什麼,那人說給我十萬快,讓我來這裏打更三年,而今晚是最後一晚,他說不需要我整晚轉悠着在這周圍打更,只需要再第二天來臨的那一刻準點打更就行,我想這樣對於我來說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簡單,想都沒有想的就答應了他,而讓我沒有想到他第二天就給我打了五萬,說三年後的今天如若我能夠履行承諾的話他就給我打尾款,而就在剛才我剛打完零點的更后,我的賬戶上竟然真的又多了五萬塊,你說這算不算天上掉了大餡餅?”
打更人說著這話的同時還洋洋得意的伸手拍着陸良的肩膀。
“原來是這樣的,我說怎麼無緣無故在這裏看到了你。”
得到答案后的陸良賠笑的對着打更人說道。
“我說你的祖輩難道沒有教過你,打更不打零點嗎?”
我的聲音異常陰沉的對着打更人張口。打更人有些不明白的這才朝着我望了過來。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裏只留下我和母親,母親對於我謝家世代都是打更人這件事一點都不了解,我之所以知道還是父親在臨死前留給我的一封書信之中看到的,而那些打更的方法也是我自學的,至於你說的那些,我還真的不是很懂。”
打更人說著面色憨厚的撓了撓頭。
“小凝說的沒有錯,打更第二個敲鑼的時間是在子時,也就是新的一天的一點,而那人剛好讓你敲在了零點,如若我想的沒有錯的話,他這是在拿你的陽壽祭什麼東西。”
隨後大伯的臉也跟着變得陰沉無比,張口對着打更人出聲。
而我也是一副看白痴一般的望了一眼某為了十萬快就把自己賣掉的錢奴。
“不會吧,你們別嚇我,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那麼迷信......”
打更人有些不確定的張口,但我看他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蒼白如紙。
“那東西怕是今晚絕對不會放過你,小夥子你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