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漣漪的煩惱
城中心最熱鬧的那幾個地方，總是有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行人。打鐵鋪就藏在街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滾燙的爐子裏躥起一丈猩紅色的火苗，照亮了這個原本黑暗的屋子。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有節奏地起伏，一下一下，居然有說不出的和諧。
“老闆，生意來了。”劉瑞高聲叫道。
高個子男人抬起了頭，爐火照在臉上的熱度還沒有退散，一臉的油光。他抽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反手掛了回去。
“跟我來。”
劉瑞緊跟着進了屋。屋內有一排兵器，從小到大，可謂是琳琅滿目。劉瑞感到無從下手。
“大哥，我想請問一下，青雲門下弟子平時都用什麼武器？”
高個男人聽到青雲門三個字，微微一愣，正眼也沒看他，指了指左邊第三個武器：“諾，青雲劍。”
劉瑞走過去，握住冰冷的劍柄，劍身周圍散發出寒氣逼人的光。
“多少錢？”
劉瑞付了錢，正準備離開。
高個子男人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是青雲門的人？”
劉瑞頓了頓：“算是吧。”
“青雲門現在亂得很，我看你還是個新弟子，還是別參與了，出去避避風頭吧。”
“好。”
劉瑞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隨口應了一句。
高個子男人沒想到他應的這麼爽快，嘴角微微上揚。
劉瑞出了打鐵鋪，正尋思着往哪走。突然，眼前來了一夥黑衣人，為首的那人手裏還抓着一個姑娘。
劉瑞看仔細了，那姑娘不就是當日在青樓見過的前任花魁嗎？
好像叫花什麼來着？
劉瑞愛惹事的性子又犯了。
只見他大步上前，大喊一聲：“剛好試試我的青雲劍。”
黑衣人一看來人，絲毫不為所動。為首的黑衣頭頭大手一揮，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把劉瑞團團圍住。
這是什麼陣法？劉瑞覺得頭暈目眩，看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人。
這時候，黑衣頭頭一聲令下，幾十劍朝劉瑞身上刺去，一時間刀光劍影，根本看不清楚。
突然，從天而降一把斧子，擊碎了好幾隻劍，剎那間幾十隻劍變成了六副殘骸。
“有我在你們別想碰她。”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劉瑞一時間有些唏噓，在這個世界還有人這麼努力保護我。後來發現搞錯了，不過這是后話。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龐大的身軀橫在劉瑞面前，斧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來人手中。
“快把花姑娘放了。”陸虎氣勢洶洶，手上的斧頭靈活地擺弄着，斧頭的殺氣絲毫不下於任何一件利刃。
黑衣頭頭第一次開口，聲音居然有些溫潤：“誰的花姑娘？輪到你來救？”
“也不看看你自己。”黑衣嘍啰接話道。
劉瑞第二次看到陸虎，與第一次明顯不同的是給他的感覺。從第一次的傲慢不屑到今天到被羞辱，卻依然堅持信念，劉瑞突然覺得，陸虎也許沒那麼壞。
劉瑞上前一步，負手而立，頗有點睥睨天下的意思：“我兄弟陸虎沒有資格？你有嗎？”
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
黑衣頭頭感覺到對面布衣男人有些怒了，於是破罐子破摔：“給他們點顏色看快，快擺陣法。”
六個黑衣嘍啰循聲起步，快速站好位置，擺開了陣法。
如果說前一次沒有看清，那麼這一次，劉瑞把陣法看了個破。
六人以精，氣，神為內三合，手，眼，身為外三合，內外呼應，輪番進攻，製造假象，迷惑人的雙眼，讓來人假以為有數十隻劍一齊刺來。
劉瑞示意陸虎和自己背靠背：“這是一個幻陣，閉上眼睛，你負責外三合，我負責內三合。切記，千萬不要睜開眼，閉上眼睛，用耳朵聽方位。”
陸虎點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
黑衣頭頭微微眯起眼睛：“有意思。”
幾個回合下來，反倒是黑衣嘍啰招架不住，劉瑞陸虎兩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
黑衣頭頭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把匕首，把鋒利的刀刃逼近花漣漪光潔的脖子。花漣漪忍住不吭聲，於是，匕首又逼近了幾分，刺啦一下，鮮紅的血撞破着細膩的皮膚，一下子滲了出來。
“叫啊。”黑衣頭頭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
花漣漪咬緊牙齒，就是不吭聲。
匕首沿着光滑的脖子來回滑動，花漣漪終於禁不住，叫出聲來。
陸虎聞聲頓了一頓，動作明顯慢了幾分。
劉瑞心裏頭焦急：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輸。
劉瑞一邊接着飛來的刀刃，一邊把頭往後仰：“陸虎兄弟，借我個力，我去救花姑娘，你一個人對付六個，沒問題吧？”
陸虎氣也不喘：“放心吧。”
得到回應，劉瑞清清嗓子大聲笑道：“哪裏來的下三濫，居然用這種手段。趕快放了花姑娘，我們一對一比試比試。花姑娘，你覺得如何？”
花漣漪得到暗示，“嗚嗚嗚”了幾聲。
突然，劉瑞一躍而起，藉著回彈力一躍而上，於陸虎肩頭落定，隨後轉向花漣漪所在的方向，微微彎膝，陸虎得到指令，卯足了力氣奮起一跳，一招飛龍在天，劉瑞連同青雲劍一齊朝黑衣頭頭刺去。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天衣無縫。等到黑衣頭頭反應過來的時候，青雲劍直指喉頭，吞口口水的時間都來不及。
幻陣不攻自破。
幾個黑衣人彼此扶持着連滾帶爬離開了此地。
後來才知道花漣漪是因為欠債才去青樓賣藝，出門逛個街的功夫就被盯上了。
“你欠了多少錢啊？”
“5000金幣。”
“……”
“怎麼欠的？”
“我也不知道，遊戲設定就是這樣。”花漣漪尷尬地笑笑。
“這樣看來，青雲門棄徒這個設定還是挺帥的。”劉瑞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陸虎把脖子伸過來。
“沒什麼。”劉瑞拍拍手準備站起來，“對了，這媳婦你還要不要？一看你就沒什麼錢幫她還債。”
冷不丁被這麼一戳破，陸虎老臉一紅，連忙捂住劉瑞的嘴巴：“還不是時候。”
看來這傢伙還沒有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