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能確診嗎
“太行禁區？”靈緩緩搖頭，語氣中帶着些許的不屑，“你們人類就是這樣稱呼它的？那可是偉大的神跡！”
“我看你像個神棍。”顧城毫不客氣地回敬，她還沒有從被叫醒的不滿中恢復過來。
“我是神的使者，不是神棍。”靈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顧城，無論如何，你一定要進入那個神跡。”
“我不去。”顧城打了個哈欠，毫不猶豫地回絕，“萬一回不來了怎麼辦？”
“回不來？呵呵呵呵......“靈不屑地冷笑，”我可以提前告訴你，神跡並不如你們想像的那般是禁區，相反，那對於神眷者來說是難得的巨大機遇，尤其是......對於你來說。”
“對於我來說？什麼意思？”顧城敏銳地察覺到，靈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一些怪異。
”總之......對你來說很重要。“
“有多重要？“顧城隨口問。
“難道你不想變得更強嗎？那樣就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靈輕笑着，話語中充滿誘惑。
“不想。”或許是因為她現在的能力的原因，顧城絲毫沒有受它話語的影響，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哦？”靈似乎並沒有因此惱怒，反而更加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總不想死吧？”
“什麼意思？”顧城警覺道。
她能感覺到靈不是在騙她，它這句話說的是認真的。
“當你變得太過弱小，可是很容易被殺掉的哦。”靈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了一句最殘忍的話，“顧城，可別輕易的死了。”
“有人想殺我？”顧城聽到這句話，皺起了眉頭。
“對。”靈點了點頭。
“是誰？”顧城的神經緊繃了起來，雙瞳中的金光若隱若現。
“唔.......是誰呢？讓我想想......“靈不急不緩地說道，似乎是在思考，可聲音中卻帶着些許的戲謔。
顧城聽着靈捉弄般的的話語，眼角跳了跳，但是強忍住沒有動作。
“啊！我想起來了！”靈的聲音中透着笑意，就好像是真的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后，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悅，“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所有人。“
“所有人？”顧城愣了一下，但隨即一股無法控制的寒意從後背冒了出來，順着脊椎一路竄到後腦勺。
她覺得那只是靈嚇唬他的惡作劇，可就是無法控制住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彷彿那是從她內心的最深處傳來的一般，那是她自己也無法企及的地方。
“對，所有人。”靈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所有的笑意和調侃全都收斂了起來，語氣中混雜着同情、悲傷、恐懼與絕望。它就這麼默默地站在顧城對面，隱藏在灰袍下的臉與顧城對視，十分真誠。
“什麼意思？”顧城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寒意，沉聲問道。
“哦？你想知道嗎？”靈抖了抖灰袍，聲音突然又恢復了那種輕佻。
上一秒悲傷沉重，下一秒就變得嬉皮笑臉，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無縫銜接，偏偏它的悲傷是真的，笑容也是發自內心。
顧城覺得他就是個瘋子，一個癲狂的瘋子，但它說出的話，顧城卻不得不信，因為那都是真的。
“想。”顧城覺得自己正在被這個瘋子牽着鼻子走，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可她又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那就自己在神跡里尋找答案吧。“靈的聲音又冷了下來，恢復成了那個中性的電子音，它機械地說道，”你會去的，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
灰袍緩緩消散，光從它消散的地方照了出來，這片黑暗的空間即將崩潰。
“沒有選擇？什麼意思？”顧城上前一步，想要留住灰袍問個清楚，可她這一動，黑色的空間反而大片大片的破碎了......
顧城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有選擇？它為什麼這麼說？”顧城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她扶着額，看向牆上的鐘錶。
“已經下午五點半了？我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嗎？”在顧城的感覺里，她只和靈說了幾句話就醒來了。
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顧城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這間空蕩蕩的屋子裏了，她起身出門，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按照基地里的人介紹，五點半恰巧是食堂開飯的時間，顧城覺得這個時候陸亦然他們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食堂。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顧城和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甚至對他們都沒有什麼了解，但是她卻下意識地覺得這些人都很可靠，和他們待在一起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顧城，你來啦？”這四個人果然已經在食堂里了，沈夢儀看到她，笑着說道，招呼她坐到他們旁邊，其他三個人也都對她招手或是點頭致意。
這片區域比較特殊，人很少，食堂里也就幾乎只有他們五個，顧城快走幾步，坐到了沈夢儀的旁邊。
“餓了吧？飯在那邊，自己乘。”
顧城點了點頭，從昨天的晚飯到現在，顧城也有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餓了。
隨意乘了些飯菜，顧城默默地吃了起來，只是她還沒吃上幾口，一個年輕戰士模樣的人從食堂門口探出頭來：“王淑芬的家屬在這裏嗎？”
“我是。”顧城放下手裏的筷子，站了起來，皺着眉，顯得有些緊張。
王淑芬是她母親的名字，聽起來很土很村很有年代感，但事實上，類似的名字在白莊裏比比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什麼芬、什麼翠或者什麼花。
“你和我過來一下吧，有人找。”年輕戰士在門口招了招手，表情顯得有些拘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他們的身份的原因。
“好。”心中的不安感愈發的強烈，顧城毫不猶豫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您跟我來。”年輕戰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引着顧城向基地的地下深處走去。
不知道拐過了幾個彎之後，他們來到了一片看起來像醫院一樣的區域，四周是白牆，敞開的屋裏還能看到不知名的大型醫療器械。
遠遠地，有低微的對話聲傳來。
“能確診嗎？”
“能，活檢結果已經出來了......”
“唉——可惜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