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波瀾
“小夥子，能不能讓老頭子也嘗嘗？”
沈林聞到臭味的同時，兩個穿着一身黑袍的男子，來到了他桌前，一個老頭一個中年男子臭味明顯是從他們身上傳出來的。
沈林眉頭一挑，有些生氣，周圍還有幾桌人也在用餐，這倆個臭不可聞的傢伙偏偏要和他搭夥！
“客官，你慢用！”
這倆人來到沈林桌前之後，一旁的店小二的臉上多了一些畏懼，連剩下的菜也顧不得給沈林推銷別的菜式，竟直接去別處了。
“這魚不錯！”
還不待沈林同意，那老頭便用他黑乎乎的手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中，白色的魚湯都有些被他的臟手給染黑了。
老頭大約有六十來歲，黑色長袍上面有些長年累月的污垢，有些腥味又有些臭味，味道極其難聞，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了。
另一個中年人有三四十歲的樣子，身上也穿着的也和老頭差不多，不過是黑色的勁裝，但同樣也帶着濃濃的臭味，他見老頭開吃，有些生氣的說道：“您老倒是吃上了，也不等等我！”那中年人說著，兩隻手就往沈林的飯菜里抓，爺倆吃東西時吧唧着嘴，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沈林就坐在座位上皺眉的看着他們，眼睛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熟悉沈林的人才會知道，眼下他已經動怒了！
這兩人似乎有什麼大來頭，周圍的吃客們也被兩人噁心的動作給鎮住了，但竟出奇一致，沒有人敢露出丁點嫌棄。
他們都繼續吃自己的飯，彷彿聞不見絲毫臭味。
“這兩人好無禮，要是放在福州早就給打死了！”不過也有例外，一人此時有些憤怒的說道，說著還拍了下桌子，儼然這兩人着實影響到了他的食慾。
“就是！”
緊接着，同樣響起一聲叫好聲。
“住嘴！”
“閉嘴！”
前面說話的是不同人，後面警告的話語同樣也是從不同人嘴中傳出來的，聽到這幾聲耳熟的聲音，沈林詢聲望過去。
卻見昨晚那伙鏢局的少東家被老東家給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另外一邊則是昨晚那醜陋女子被自己的大師兄給狠狠的颳了一眼。
叫嚷着的正是鏢局的少東家，附和的則是那醜陋女子，顯然兩人都看這兩人不順眼。
其實在場的沒有人看這兩人順眼，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卻都沒人開口，反而是這兩個看起來沒怎麼闖蕩江湖的就這麼直言叫嚷了出來。
林震南和令狐沖雖然都喝止了各自的兒子和師妹，相互之間的聲音都很低，唯恐被老頭和中年人聽到。
可是已經晚了，那兩人已經聽到了林平之拍桌子的聲音又聽見了醜陋女子的叫好聲，老頭轉頭看向福威鏢局眾人又瞥了一眼令狐沖等人，問道：“你們有事情？”
林震南連忙起身對老頭抱拳道：“在下福威鏢局林震南，見過這位前輩，不知前輩是哪個門派的前輩高人？”
“原來是福威鏢局的林總鏢頭啊！”老頭笑道：“前輩不敢當，在下不過是海沙幫的一個無名之輩罷了！”
“這位乃是海沙幫水蛇堂堂主馬商思！”那中年人驕傲的說道。
噗！
沈林差點沒忍住，這名字起得，給他起名字的絕對和他有仇。
馬商思，馬上死。這妥妥的龍套命啊。而且難怪這麼一股腥臭味，原來是海沙幫的，整天和海水打交道能不是一股子腥臭味嗎。再加上這兩人沒有洗衣服的習慣，所以味道格外刺鼻。
“啊，原來是馬前輩當面，晚輩林震南見過前輩！”林震南竟彎腰施禮，按說林震南在江湖上也有幾分名氣，完全不用這般卑躬屈膝，但是林震南這人輕易不願得罪人，特別是實力強大的人。
記得原著中，這林震南就是老好人的角色，不僅怕死還怕事，林震南做事的原則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人家打到門口，能夠和氣生財，就儘可能的化解，化解不了就用錢來解決，錢解決不了再動刀子！
福威鏢局的名字也有這層含義，福威福威先福后威！
記得他在原著中也說過，在外勿與人打鬥，即使勝了別人，又有甚麼好處？常言道和氣生財，咱們吃鏢行飯，更加要讓人家一步。自己矮着一截，讓人家去稱雄逞強，咱們又少不了甚麼。
就拿昨晚來說，林震南覺得十分不對勁，但他始終不會率先動手，反而昨晚他們那麼多人卻在三撥人中顯得最為警惕！
林震南和劉正風算是一種人，應該是大多數武林中人都是自以為看透了江湖上的世事變化，卻不知自己幼稚之極，給岳不群這種野心家提鞋都不配。
馬商思武功高強，自然聽到了林平之的怨言，可人家父親這麼虔誠的拜見他，自是不好責怪，笑道：“老朽能見到林總鏢頭也很榮幸，日後林總鏢頭途徑杭州時，可來海沙幫分舵，我必將備下好酒好菜。”
“是，多謝馬前輩！”林震南心中大喜，能結識海沙幫堂主真是意外之喜，雖然這過去做客意味着要花錢備一份大禮，但是對走鏢有益，利大於弊。
林平之都傻眼了，初次出鏢的林平之他還是第一次見父親如此恭敬地對待一個人，剛才的父親不像是一個武林中人，而像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鄭鏢頭幾人倒是見怪不怪，在他們眼中總鏢頭本就長袖善舞，喜歡結識江湖高手。
和林震南客套完，馬商思將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令狐沖等人身上，剛剛他還聽到這個方向有人在附和，這事兒要是不處理處理，以後他海沙幫在杭州地帶可就不好混了。
畢竟身為地頭蛇哪有被人踩而不反咬一口的道理？
“你們又是何人？我海沙幫辦事，你們有什麼意見不成？”
“海沙幫的各外高人還請息怒，我和家妹幼弟不過是逃難至此，剛剛家妹一時口誤多有得罪，還望高人能夠高抬貴手不要與我這妹妹一般見識！”
令狐沖見此連忙站出來恭敬道，心中則是暗罵師妹又惹事。
“口誤？”馬商思一聽，眼珠子一轉，旋即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譏笑：“既然你們是逃難的，還趕來這醉仙居來吃飯，看樣子你們身上有不少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