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草驚蛇(求收藏求推薦票)
這太恐怖了!
鏡子裏的那個不可名狀的存在,似乎是活的?!
咕嚕!
賀一鳴喉結聳動,頭皮一陣陣發麻。
但,更恐怖的在後面。
賀一鳴持筆的手忽然動了。
而這一次,他並沒有失去身體的控制權,感覺全都在。
他的手,是被鏡子裏的賀一鳴拉着動起來的,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牽動手的力量傳遞過來。
甚至,賀一鳴隱隱有種奇異的感覺,只要他使勁拉扯,鏡子裏的那個存在,會被他拉出來!
“冷靜,冷靜!”
賀一鳴沒有太多優點,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兩世為人鍛鍊出來的沉着和冷靜,他沒有移開目光,平靜地與鏡子裏的存在對視,漸漸鬆開了凝滯的呼吸,全身自然的放鬆下來,任由持筆的手被牽動着。
約莫過了十秒。
先知之眼緩緩閉合。
鏡子的表面隨之蕩漾一圈圈幾不可見的漣漪。
待漣漪徹底消失,鏡子裏的賀一鳴再次與鏡子外的賀一鳴,保持了一致。
籠罩在他身上的那種詭異氣氛也蕩然無存。
賀一鳴緩了口氣,放下毛筆。
“難怪薩麗婭不敢自行占卜,原來窺測天機,恐怖如斯!”
賀一鳴心頭感嘆。
隨即,他的視線便被紙上的占卜結果深深吸引。
描畫在紙上的,看起來像是某種花朵,花瓣層層疊疊,繁複無盡。
賀一鳴眯了眯眼,他認不出這是什麼品種的花朵。
“秦思珠最大的秘密,就是這個?”
占卜結果出來了,但這不是直白的答案,只是一種引導你尋找到答案的提示。
“重點是如何解讀這個提示,只要能夠解讀正確,先機便在我這邊了。”
自從王嬤嬤死後,進入產期的秦思珠為了穩住胎位,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幾乎足不出戶,也完全沒有找賀一鳴麻煩的意思。
也因為這樣,如同烏龜縮起了頭,賀一鳴就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休息了片刻,賀一鳴進行第二次占卜。
“殺死王嬤嬤的兇手是誰?”
鏡子裏的賀一鳴再次出現,這一次,那個存在嘴角翹起了更高的弧度,笑得更加詭異,被他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注視着,令人不寒而慄。
賀一鳴保持鎮定,淡然應對。
然而,事情的詭異程度超乎想像。
當他持筆的手被無形的力量牽動之際,驟然,鏡子裏,一個模糊的影子浮現在賀一鳴的身後!
輪廓好像是一團人形黑煙。
鏡面微微蕩漾着,分割出兩個世界。
模糊的影子伸出手,按在鏡子裏的賀一鳴的肩頭。
幾乎在下個瞬間,鏡子外的賀一鳴感覺到肩頭傳來一股寒意。
那是冷入骨髓的寒意。
賀一鳴居然呼吸出了白氣。
接下來的每一秒都如度年,漫長的讓人抓狂,賀一鳴卻足足堅持了十秒。
終於!當先知之眼閉合的時候,賀一鳴全身癱軟下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珠子,趴在桌子上劇烈喘氣。
“自行占卜,太詭異了。”
賀一鳴心驚肉跳,久久不能平息,他就此打定主意,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再一個人進行占卜。
緩了片刻,賀一鳴重新坐好,忍不住揉了揉肩膀,把那股寒意祛除。
緊接着,視線一凝!
只見紙張上所描畫出的,赫然是一顆算珠。
“算盤上的珠子?”賀一鳴眉頭一皺,“在賀府,能接觸到算盤的,只有在賬房裏工作的人,攏共只有三位,管家李典,賬房先生吳季常,陳元泰。”
“他們三人似乎都是文人出身,不通武藝,誰有那種神乎其技的箭術?”
不管是誰,賀一鳴相信,他已經把兇手範圍縮小到了三人。
“李典是父親倚重的心腹,親如手足,秉性忠正,但至今未婚。”
“吳季常是我母親吳氏的遠房弟弟,父親說他是個書獃子,為人老實。”
“陳元泰很有才,出口成章,但他的出身不好,他的父親是罪犯,不能參加科舉,不能為官,父親說他是命不好。”
“會是誰呢?”
賀一鳴突然發現,這個賀府雖然是他的家,但是家大業大,盤根錯節,有很多人在賀府忙來忙去,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更談不上了解他們。
這就好比一個身居高位的大老闆,手底下有幾萬員工,他能記住多少人?絕對不會很多,真正熟悉的可能只是幾個重要部門的主管。
賀一鳴略一沉吟,他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是否要再次進行占卜。
“最多再占卜兩次,我就能確定兇手是誰。”
想了又想,賀一鳴最終選擇不佔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縱然不依賴占卜之術,他依然有其他方法查出來誰是秦思珠的幫凶。
賀一鳴想了想,一個計劃在心中漸漸形成。
這時候,蘭蘭回來了,帶回來了四種家禽血,全是一小碗的量,裝在了冰盒裏。
“放着吧。”賀一鳴淡淡道,然後隨口問道:“蘭蘭,你會寫字,對吧?”
蘭蘭點頭,不好意思的回道:“會寫一些字,但寫的不好看。”
賀一鳴點點頭,在紙上寫了三句話。
然後,賀一鳴讓蘭蘭把這三句話謄抄在三張紙上,再裝在三個信封里,分別寫上收信人,以及同樣的收信地址賀府。
“蘭蘭,你立刻出府,到街上找三個驛使,讓他們在今天傍晚前,務必把信送到。”賀一鳴吩咐道。
“是,公子。”
蘭蘭沒有多問什麼,很乖巧地跑去辦了,她的命是賀一鳴救回來,忠誠度正處於巔峰,對賀一鳴自然是惟命是從。
“希望這樣做能夠打草驚蛇。”賀一鳴目光閃了閃,喚來孫虎,讓他去辦一件事。
……
傍晚,三個驛使相繼把信送到了賀府。
正在府內巡視的李典收到了信,打開來一看:“我知道是你殺了她,今晚子時後花園見,一個人來。”
正在賬房內喝着小酒吃晚飯的吳季常收到了信:“我知道是你殺了她,今晚子時荷花池見,一個人來。”
還有一個人獨自揣摩象棋殘局的陳元泰,打開了信:“我知道是你殺了她,今晚子時藏書樓見,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