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晨練

翌日子澈是被蘇臻叫起來的，她看着精神抖擻，昨晚應該睡得不錯，倒是子澈心緒百轉，也不知什麼時候才睡過去，現在頭昏昏沉沉的，有點摸不着北。

家政機械人激活后，給她們各領回一套洗漱用品，以及兩套制服。

制服外套是帶紐扣的軍裝上衣，整體為白色，只領口及肩膀處綴有藍白相間的細條紋，左胸處有一個紅色徽章紋飾，右胸處是綉着學員名字的軟牌子。

內衫是簡單的純白圓領長t恤衫，褲子則是純黑色，褲腳處有紐扣設計可自由調整褲口大小。

子澈揉揉眼睛下床穿好衣服，去陽台洗漱，冰涼的水灑在臉上，終於讓她清醒一點。

家政機械人幫她們將被子疊成豆腐塊，床單也拉得平整光滑不留一絲皺紋，子澈看見不由得感嘆機械人這個發明真的很棒，有它們收拾，內務應該不會計入考察範圍內，省了不少時間。

等子澈她們到達食堂，裏面已經有不少人在安靜地用餐。早餐的菜單頁面跟中午的不一樣，鑒於都不知道是什麼，子澈只得胡亂點了幾樣。

拿到后發現其中一樣食物很像麵包，子澈拿着一口咬下去，差點沒把她的牙給崩壞，發出的咔嚓聲響，讓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子澈臉刷的漲紅了。

她注意到不少人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比昨天剛來時見到的多了點生氣，子澈捂着臉欲哭無淚，默默將那麵包放下了。

蘇臻將自己盤子裏的一個薄餅夾給她，讓子澈勉強填飽了肚子，子澈暗自將黑麥麵包記入黑名單，並決心今晚要先回去了解這些食物，減少點這樣的黑歷史。

早餐結束不久，她們便跟着其他人去了露天訓練場，那裏已經有個短髮女老師在等着，她站在高一層的平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不言不語地自帶出一股氣勢，零散走入訓練場的學生見到她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其他高年級的人已經自覺排好了隊列，她們這群新來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外圍，子澈觀察了旁邊的隊列，發現按照身高來看應該是同齡的學生一個方陣，矮一些的站前排，高一些的站後排。

她便低聲對圍在旁邊的孩子說了幾句，很快按照高矮順序排成一列站到方陣右邊，子澈按照身高站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上面的女老師在這時才開口了，“早上好，我是李倩，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官，以後將由我負責你們的體能訓練，相信你們理論課的老師會告訴你們體能的重要性，為了你們自身安全着想，體能訓練時間不許鬆懈！現在請各班班長彙報情況。”

各方陣迅速走出一人跑步上檯子向教官彙報。

“報告教官，A班應到35人，實到35人，請指示。”

……

“報告教官，E班應到105人，實到105人，請指示。”

整個方陣分為五個班，A班35人，B班68人，C班156人，D班123人，E班105人。

李教官點點頭讓各班班長歸隊，走向新到的這一列，指向排在最後的子澈，“你們這一列就由你擔任班長，能勝任嗎？”

子澈立即站直了身體，“報告教官，我可以！”大部分情況下而言，班長總能得到一點額外的好處，子澈原本就有教官讓他們選班長就自薦的想法，現在由教官指定，代表她比其他人多了一個機會。

“很好，就要這股氣勢，現在彙報你們班的情況！”

子澈立即小跑上前，“報告教官，應到24人，實到24人，請指示。”

彙報完畢，體能訓練正式開始，先在教官的示範下做了十分鐘熱身運動，然後就是繞場跑圈，A班50圈，B-D班40圈，E班30圈，子澈他們新到的只需要跑10圈，由班長帶隊完成。

其他組去了各自的場地，子澈也帶領一群孩子出發，訓練場一圈大概有500米，10圈就是五公里，要求在半小時內跑完。

子澈他們這群孩子身高平均在1米左右，子澈最高接近1米1，最矮的一個只有95cm，腿長大概只有50cm，一步只能跑30-40cm，跑五公里至少要花大人跑十公里的時間。子澈曾看過相關記錄，成人跑十公里的最佳紀錄是29分鐘左右，而他們被要求30分鐘完成。

即使子澈沒試過用這副身體跑步也不認為這是能完成的運動量，然而他們沒有反駁教官的權利。

比他們大的孩子沒有異議，那就代表着反對的後果很嚴重，或者其實他們能夠完成，子澈只能這樣勸慰自己。

一旦跑起來，子澈也丟開了胡思亂想的心思，子澈帶領着隊伍的孩子勻速前進，她明白這種長跑最不宜的是前期加速，加速跑很快會將體力耗盡，後面連走的力氣都沒了。

離開教官的視線后，原本規規矩矩任子澈帶領的人也不是都服氣她來當班長。

“喂，你別認為教官指定你當班長我就會服你，若訓練我完成得比你優秀，教官肯定會改變主意。”子澈聽到聲音判斷出來人是簡軍，昨晚說自己有個上校爹的人。

子澈回頭一看，發現先前跟在她身邊的幾個矮個子被簡軍帶着幾個人擠去了後面，她略一思索，淡淡答道：“你隨意，跑完步你若還能站起來自己去跟教官自薦我也沒意見。”

既然來訓練的人讓他們稱呼為教官，代表着這就是軍事化訓練，若無法完成任務肯定會有懲罰，現在跟他吵，子澈還沒那麼傻。

簡軍輕蔑地笑起來，破壞了他那張還算可愛的孩子臉。

子澈看簡軍似乎很有帶頭的心思，乾脆轉去了最後跑，她的腿本就長一些，帶頭也不好觀察隊員的情況，雖不知是否會按班級整體完成情況懲罰，但子澈一向是自己力所能及，就不介意與人方便。

一圈跑完后，子澈發現這具身體是真的很棒，分明才兩歲，跑步體驗卻比她成人的殼子好得多，她原本也愛跑步，每晚都會跑兩三千米，基本跑完前一千米就氣喘吁吁，後面的路全憑毅力堅持才能跑完。

現在五百米跑完，不僅她沒事，其他同學也完全沒問題，子澈這才明白她不該用自己的舊思維來判定現在的人能做到什麼。

她所在的時代去太陽系的其他行星都費勁，現在卻可以住在一個星球，去另一個星球購物，然後上學又是其他星球，星球就跟一個省內不同城市是差不多的概念。

子澈用手敲敲自己的頭，看來要改變習慣仍有不少路要走。

循環跑了6圈，漸漸有人開始掉隊了，簡軍帶着5人在前面自顧自的跑，根本沒注意後面的情況，其他17名孩子倒還記得班長在後面，跟簡軍他們拉開了距離也沒有盲目去追趕。

子澈這才上前幾步喊道：“同學們，我們是一個班級，訓練要一起做完，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同伴。”說著拉住一個臉色漲紅，艱難邁着步子的女生跑起來。

蘇臻跟着拉上在她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女生，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原本各跑各的18人，結成了九個兩人組。

由仍有體力的人帶着體力不支的跑一段，體力不支的休息一會有了力氣又帶着漸漸疲憊的同伴前進。

他們原本落後了簡軍他們不短距離，依靠這種非方式漸漸追平了，簡軍他們這才注意到他們這樣的跑步模式，對視一眼，也結成搭檔，但他們獨自跑的距離太長，現在每個人都體力不支，仍落在了後面。

第9圈，子澈帶着幾名體力還不錯的孩子去了後面帶着簡軍他們跑，分成兩隊的班級終於又恢復成一個整體，簡軍逞強的沒讓子澈帶，雖跟上了隊伍，10圈跑完卻是精疲力盡，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

子澈他們跑回訓練場，就迎上了其他班詫異的目光，子澈不明所以地上前向教官彙報情況，李教官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隊伍，點點頭沒說什麼讓他們歸隊了。

跑步結束后，李教官並未再折騰他們，教他們做了一組緩慢的動作，第一次晨間訓練便結束了。

子澈本以為會迎來魔鬼訓練，現在看來這晨間運動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尤其是最後教官教的那組緩慢動作，產生的熱流讓疲累的身體短時間內又恢復了力氣。

簡軍因為歸隊時沒了講話力氣，自然沒能跟李教官自薦，現在一個人落在後面，被他帶着的那5人許是子澈他們幫了一把，抹不開面子現在也回到了大部隊，向教學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