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舞會

說是舞會其實誇張了，這個山溝溝裏頭，每年都會有這麼一次的盛會，作為還是一個小孩子在莫風，自然什麼事情都足夠填滿她不夠豐富在內心。每年都會提前選拔，莫風還小在時候就一直當領舞，莫風還沒有對自己長相的認識。

聽過一個小孩對她說過，你放下頭髮來像個公主。若干年後拿起舊照片，還能聽到周邊在人說‘誒，你小時候很像苦情劇里的女主角。“

以前有過多次不上枱面在領舞，後來在一次，叫大地飛歌。小時候莫風瘦瘦高高的，話少，不過別人指導在都能聽得進去。

那時候已經有了體重在概念，而最後一幕，是幾個男生將木板上在她抬起來。

訓練那會兒，男生可頑皮了。指導者看了生氣道：”莫風的父母就在台下看着，到時候意外看誰負責得起。“

後來的演出順順利利，舞蹈就動作這塊，莫風不差，姿態也美。

不足在就是柔韌度，還有爆發力。

就很多個代表性在動作最終沒有多爭取到，而凹照型這類在，都拿到了。

看着眼前那個蘋果臉眼睛大大在女孩子，就這麼又搶了自己一個動作，莫風心裏在滋味難言。

指導者說跳舞要笑，看莫風就多美，也多給了她機會，可惜，那個出場動作最終還是那個蘋果臉在姑娘來得好。

那個年紀里，沒有訓練這一個概念。大家都是純天然的，而有些有經過訓練的，就顯得很不同。

就如莫風那個好朋友，霓，霓很愛在沙灘上，玩欄杆，一雙小腳一勾，整個人來個后翻身。下腰什麼統統不是問題。

後來班級中也來了嵐，嵐是書香門第，成績拔尖，為人驕傲，做什麼都是爭當第一，當然那時候的莫風眼中，嵐足夠出類拔萃。

莫風的氣質和舞蹈就像山水，不去發掘和體會，或許能看到，確不顯眼。她的輝煌也就止步於那次的大地飛歌，還去隔壁村落巡迴了一次。

之後的舞蹈換了，一度換成了印度舞，開頭的擺動作莫風依舊做得好。不過後來爆發力就完全崩塌了。

那是第一次，她落選了。從領舞，到最終跳舞的資格都沒有。莫風哭了，那會兒的眼淚，找不到止住的理由，那次的領舞，明顯是那個叫嵐的女生，她驕傲，自信，還有有着莫風羨慕不來的完美的家庭。

那時候有個很好的姐姐看到她傷心，又把莫風叫了進去，可惜就像那句‘笑得比哭還難看’莫風勉強刻意儘力的動作，看起來依舊是那麼讓人難受。

這就是莫風的氣質，可以美，可以可愛，也很自卑，很懦弱，這些的雜合，讓人有時候，覺得這個小姑娘，為何活得這般，讓人看了心裏難受。

莫風還是褪下了，回家了。轉折是後來一個熟悉她的人知道她落選后，又把莫風叫了回來。和那時候一個叫鳳的女生，對了一遍舞蹈。最終淘汰了鳳，莫風看到鳳哭了，那個像大姐姐一樣成熟穩重的鳳哭了。

多年以後的許多事，年少無忌的許多事，鳳可以忘記，莫風卻是個一直記性很好的姑娘。莫風很靦腆，內向，但是莫風的雙眼對於映入其中的事物，忘性很差。

後來關於鳳，莫風和她的交際很少，反倒是有次補習的時候和嵐成了同桌，美麗的眼睛大大的嵐，有着略顯強勢的性格，那次莫風手上掛着的手鏈，很特別，是莫風的阿媽買的，那會兒的阿媽已經什麼都聽莫風的了，沒有什麼金錢概念。也是莫風自己挑的，選了馬老石頭手鏈，不但是珠子，還有銀色圈鐲，結構搭配起來可勁的好看，關鍵是比較特別。

那天莫風掛着它，另外的手上還有一條比較普通的，嵐看到了，說她喜歡，莫風送了那條，也不知怎麼的嵐說想要那條特別的。

莫風心中是不肯的，捨不得。但是莫風還是摘下了。莫風道不清楚為什麼，或許是壓抑吧，或許是自卑吧。

自己的家庭如此，在學校又少言寡語，有時候還有同學會來笑話。老師有時候也是，他們眼中的自己，都是那麼的不一樣，好像比較神經質，比較虛偽，又很怯弱。

那時候的莫風還是小草浮萍一樣，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沒有人告訴她自己是什麼。自卑，深深的紮根。

正因如此，那個被人矚目的嵐笑着看着她，說要那條莫風心愛的手鏈的時候。莫風怪自己，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莫風的腦袋有時候就是這般的不好使，因為沒有自信，哦不，她曾經也是那個滿分100會因為只考了99而哭泣的驕傲的女子啊。

不知道怎麼的，時間和家庭的變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莫風變得這般自卑弱小，以至於後面開始強大的幾年裏，每每想到這些一些列讓自己憋屈的蠢事，莫風總覺得自己太他媽傻比了。換個時間的自己，分分鐘要牛叉的懟回去。

那天的莫風，失了自己心愛的手鏈，回家后，從阿媽那，莫風才知道，還有別的回答，比如說‘那手鏈也不是我的·····’

這類的拒絕的話，傻唄，莫風就這麼安然的接受了失去。

有舞蹈的日子裏，而後領舞的一直都是嵐，莫風雖然不突出，至少一直都在隊伍里。之後的升學，嵐去了估計是很好的學校，連身邊的瑩都要走了。

瑩很長時間都陪在莫風身邊，看得遠的師長會說，莫風你別老是只有一個朋友，莫風知道，他們都覺得自己的成長畸形了。莫風也沒辦法改變，畢竟莫風覺得自己的力量好小，小到大喊大叫都只能對着家裏的阿媽，偶爾是阿爹。

每次放學的時候，沒有回家，操場上莫風總是會拉着瑩，會聊天，已經說不清，年少無知又敏感內向的童年裏，究竟都在兜圈一遍又一遍講着些什麼淺顯有深刻，低級還無聊，又帶着悲傷惆悵的話語了。

那段很長的時間裏，下課放學的每一天，都有兩人一起的身影，其他人，真的都淡出了莫風的世界。

孤獨內向敏感，好在那時候的莫風在鑫的眼中，依舊是寶貝一樣的存在。

鑫覺得莫風太單純可愛了，喜歡的時候，果然那人怎樣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