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鬼使神差
賴聖東的反應正說明沈心獲取的信息是無誤的。
沈心冷笑道:“我們警方當然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真相總會浮出水面!你的父母只有你一個男孩,從小就對你百般溺愛,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可你不但蠻不講理,還心眼小嫉妒心強,埋怨父母沒本事,嫉恨比你條件好的同齡人。從小學五年級開始,你就敲詐勒索其他弱勢的同學,並威脅對方不準說出去。”
“上初中后,你開始沉迷網絡暴力遊戲,結交了不少網友,尤其崇拜那個叫世外高人的網友。在他的指點下,你拉攏了另外幾個臭味相投的同校學生,實施了對同校女生的誘騙、殺害和拋屍行為!簡直天理難容!”
賴聖東臉上的肌肉顫了顫,終於有了慌亂的神色,他強撐着道:“我年紀還小,不懂法律,以後不敢了,你們不能判我的刑,就放我回家吧!”
沈心嘲諷道:“你年紀還小啊?年紀小怎麼會尾隨跟蹤一些年輕女性到偏僻的地方?年紀小怎麼會居心不良地偷窺鄰居家的窗戶?年紀小怎麼會在自己床底下藏了匕首麻繩螺絲刀和鐵棍?你還打算回家后找個時間去偷鄰居家的錢財吧?……”
賴聖東徹底懵了!
他發誓,眼前這個年輕“女警察”說的事情全是他的隱秘,甚至要去偷鄰居家這件事,只是這些天他頭腦中初步的一個計劃,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驚慌失措的賴聖東口中喃喃自語着:“你們怎麼知道的?你們查了我的電腦?可我的一些事情在電腦上也查不到啊!……”
現在的警察竟然這麼厲害?把他的老底都掀出來了!
莫向北低聲罵道:“小兔崽子,讓你回去等於是放虎歸山啊!”
沈心乘勝追擊道:“你最好老實配合警方調查,我們現在懷疑那個世外高人利用未成年人犯罪,來達到他自己卑鄙的目的!我勸你們別讓人當槍使!說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那個世外高人?你們怎麼聯繫的?還有那個世外高人的真實姓名和住址?”
這下賴聖東老實回答道:“我們平時是在網上聯繫的,我還有他的QQ號。我本來打算一回家就去聯繫他見面的……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和住址。”
“對虛擬世界的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員頂禮膜拜,言聽計從;對現實世界中的無辜女孩卻痛下殺手,殘忍分屍!你真是長歪了!”莫向北想起親戚家的長輩因女孩被害而無比痛苦,病倒在床,內心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憤怒之情無處宣洩,只能通過言語釋放一二。
真想把這小子暴打一頓,再親眼看着他被槍斃才解恨。
沈心察覺到莫向北的情緒波動,心念一動,悄悄將衣服裏面的黑色木牌拉出,翻轉過來。
既然法律暫時治不了他的罪行,那就讓他接受靈魂的銬問和折磨吧!
沈心也是昨天晚上才想明白蟻老婆婆送給她的護身符,為什麼上次在莫向北家裏對莫向北他們幾個人不起作用的原因。
其實原因很簡單,莫向北、馬漢和范彤彤都是她的好朋友,對她沒有惡意,自己對他們也沒有敵意,那護身符感應不到沈心的危機,自然也就不靈了。
所以沈心認為護身符依然有效。
今天正好驗證一番。
沈心擺弄着手中的護身符,對賴聖東露出詭異的微笑。“賴同學,但願從此以後你能改邪歸正!否則,那枉死的冤魂會日夜跟隨着你,如影隨形!看,那個女孩就在你身邊呢!”
賴聖東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眼前的“女警”那姣好的面容忽然扭曲起來,然後變成了那個死在他手裏的女生的臉孔!
賴聖東瞠目結舌,心臟狂跳,以為自己眼花了,急忙用手揉揉眼睛,再瞪眼細瞧——12345小說www.12345xs.com
媽呀,還是那女生的臉孔,而且是七竅流血的滲人模樣!
此刻的賴聖東完全嚇懵了,哪裏還有殺人時的膽大妄為?他不怕殺人,但他怕鬼啊!
難道真的是那女生死得太慘,回來找他索命了?一些民間故事和小說里就有這樣的情節!
他咬牙硬撐着,手指攥拳,不停告訴自己:世上沒有鬼,眼前是幻覺!
然而,接下來這一幕更令他魂飛魄散——
那個女鬼的頭突然脫離了脖子,朝他飛過來,與他近在咫尺。
她發出尖細的聲音:“我好痛,你也一起來體會我的痛苦吧!”
然後她的雙手也脫離了軀幹,手裏抓着他使用過的作案工具——一把血淋淋的菜刀,朝他砍來!
“不要過來!救命!……”
賴聖東慘叫着,身體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沖向門外。
不過他很快就被工作人員制止住了。
“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不要過來!”賴聖東陷入癲狂狀態,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語着。
賴聖東現在這種情形,顯然不能夠再問話了。
莫向北和沈心離開看守所,回到車上。
沈心解氣地將護身符牌塞回衣服裏層,抬頭正迎上莫向北詫異的目光。
她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這東西能讓人產生恐怖的幻覺,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
見識過她異常能力的莫向北毫無心理負擔地表示贊同:“是該好好教訓他,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過,他會不會從此精神失常?”
“應該不會吧,這些幻覺最多是持續幾天——不過這也足夠他日夜難眠寢食難安了!如果他有良心的話,我更希望他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
沈心說完,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握着莫向北的右手,道:“賴聖東受到精神折磨,這樣你的心情好受些了嗎?這對你的小表妹一家也算是一絲安慰吧。”
沈心自認大多數人都沒有那麼聖母,看着害死親人的殺人小惡魔逍遙法外而選擇原諒和隱忍。殺人償命,是自古以來人們維護社會秩序的準則和底線,更何況是處心積慮的殘忍殺害行為,如果這都能無罪釋放,不啻於在受害人家屬的心口上再灑把鹽,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沈心對莫向北這陣子的悲痛與憤怒感同身受,所以藉助護身符牌教訓了一下賴聖東,希望給他支持,緩解他的心結。
莫向北默默地望了望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纖纖玉手,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