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水若嫣凌然望了她一眼，隨即冷冷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姑娘說話也要謹慎些才是，我並未拿他的寶物，何來心虛？倒是姑娘你，身後的木箱看起來很可疑吧。”
“我又沒有拿，有什麼可疑的？”綺蘭笑道。
“不過，姑娘你看，雖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你也接近了這個攤位，也是有嫌疑的。為何不打開看看？”水若嫣寸步不讓。
“打開就打開，以為本姑娘缺錢嗎？還會拿別人的東西真是好笑！當心我打開閃了你們的眼睛！”說著，綺蘭不服氣似的打開暗扣，小木箱子瞬間打開，一束晶亮的銀光閃現。
竟然，全都是碎銀！
然而，碎銀堆積滿滿的小箱子固然搶眼，那些白花花亮晶晶的碎銀堆上卻赫然放着一塊青色石條！
“這……這……”綺蘭看着石頭條驚訝的張大了嘴，不知所措。
“小老闆，這可是你的寶物？”水若嫣回頭問道。“是……”小老闆頭上冒汗。
“那，可以給我們一個清白了吧？”水若嫣微笑。
“當然……”小老闆收起“寶物”，深深地對着水若嫣作了個揖：“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剛剛是誤會公子了！”
“這個做賊的姑娘，該如何處置啊？”水若嫣又問道。
“這……”小老闆欲說還休的看着瑟縮成了一團的綺蘭。
旁邊的人們開始指指點點。“把這個丫頭送去官府！這麼小就會血口噴人了！”
“沒錯，偷人東西還栽贓陷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人們的議論聲彷彿是鋼針一般扎進綺蘭的心裏。她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明明一切都打點好了，怎麼會？
“算了吧，算了吧。”小老闆拱手四處作禮，“我還要做生意，以後請各位吃飯，散了吧，散了吧。”
水若嫣哼了一聲，也沒心思跟這綺蘭瞎攪合，還有許多東西沒有買，她甩了甩袖子：“咱們走。老闆，這件事要好好處理，可不能忘了呀！”
小老闆當然明白什麼意思，急忙行禮：“公子有大量！感激不盡！小人自會好好處理，今後就算欠了公子一個人情！”
“哦，是嗎？”水若嫣看着他，他急忙擦擦汗：“是，小公子隨時都能來找我，我家在南方，敝名楚鴻。”
“哈哈，看在楚老闆心意誠懇的份兒上，就算認識你了！走了！”水若嫣豪爽的擺擺手，告辭。
“哦哦，公子慢走啊！”楚鴻前腳好生送走了這個燙手山芋，回頭就向著地上正啜泣的綺蘭一通臭罵：“喂，你是怎麼辦事的？虧你是御史府出來的啊，還連累我！當初就不該答應幫你，現在可好！鬧下大笑話了！”
綺蘭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着水若嫣翩然離去的身影，一把緊緊抱住了銀子箱子：“我……我得走了…。。”
“等等！你不是說一切都弄好了，只用演一場戲就能得到一箱子碎銀嗎？現在，戲給你演了，銀子，你得留下！”楚鴻指了指她懷抱里的箱子。
“不！你沒看見，根本沒達到我和御史府大小姐的目的啊！”綺蘭叫囂着，她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場戲，明明放在水若嫣她衣服盒子裏的石頭，怎麼就跑到她的箱子裏了？
好端端的計謀，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那個公子和你們家大小姐結了什麼仇怨，大小姐居然這樣惱恨他，要演戲讓他出醜？”楚鴻問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還要回去給大小姐復命。今天這事兒，誰也不能講，算我對不起你。來日我找人給你送銀票，這麼多銀子不安全。”綺蘭說著，抱着箱子就落荒而逃。
“姐姐，你怎麼做到的？”酒樓里，面對着一大桌子好飯好菜，荷香不禁開口問了。
“也沒什麼，姐姐和你蓮香姐都是身懷絕技……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會武功的人啊，能運用內力探視任何封閉空間裏的東西，也可以傳送物品呢。”水若嫣說著，恬然嚼起心愛的藕片。
“嗯嗯，姐姐真厲害，今天荷香算是長見識了。”荷香笑着說。
“哎呀，俗話說得好——酒足飯飽，就想睡覺。”水若嫣拍了拍微微腆起的小腹，笑道，“可惜啦，咱們還有許多東西沒買。走吧。”
“幸虧咱們出師了，現在在京城雲宜。要是在南冥山，師父又要吼你懶了。”蓮香掩嘴笑道。
水若嫣也難得的撲哧笑了。
她們又很快買了一些必要的東西，畢竟不受重視的庶女水若嫣在府里也分不到什麼，買完就滿載而歸，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府里。
“啪嗒！”一聲玻璃的脆響，精緻的玻璃杯撞地應聲支離破碎。“把水若嫣那個小蹄子給我叫過來！”惠氏在房間裏大發脾氣。
聽完水靜姝和綺蘭的敘述，她們早已明白了，精心策劃的計謀已經失算。
難道這個失蹤四年神奇歸來的水若嫣，真的不可小覷？
“跪下！”
一聲怒喝，惠氏一掌拍在了紅木桌子上。
“母親，消消氣，拍疼了手，女兒可是心疼的。”水若嫣有禮貌的道，直直的站立在她的面前，俏容之上並未有何神情變化。
“我叫你跪下！”惠氏怒吼起來，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聽話，還囂張至此的庶女！
“母親，這女兒可做不到。您常說，我們御史府向來以和為貴，尊崇禮節，現在女兒身犯何罪，要向您屈膝？再說，咱們御夏王朝絕沒有貶低女子一說，御史府也要如此。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也一樣。”說著，水若嫣眨眨眼睛，溫婉的答道。
“好啊，三妹你居然敢和母親頂嘴，你還有什麼禮節可言！我看你就是心裏一套，做起來又是一套！還有什麼臉面、什麼資格呆在御史府做千金！”水靜姝在一旁怒道。
水若嫣在心裏冷冷一笑，這個水靜姝，果然是無腦的，重生之前自己當然並不會注意到，如今看來她從一開始就只想着她那套報復的心思，手段和計謀一點點都不高明啊，真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主。
“大姐，這話就有意思了。我又不是心口不一，口蜜腹劍，說到的做不到，就做不了御史府千金。那大姐的意思其實是，御史府的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講禮數的，才有今天的位置的是嗎？”水若嫣乖巧的莞爾看着靜姝。
水靜姝口吃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夠了，靜姝，你先別說話。”惠氏夫人也發現大女兒口舌笨，做事手腳也笨，空有一番害人的心思，“不管怎麼樣，我是你的母親，又是御史府正室夫人，你就要聽從！”
水若嫣雙眼很快蒙上一層寒意：“母親，這可不一定啊，要是您讓我替您泡茶，跑跑腿，女兒都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可這屈膝，女兒又沒做什麼錯事！”
“你從御史府跑出去一整天，還說沒做錯！”惠氏吼道。
“母親，這事兒您都知道了。只是女兒房間裏少一些東西，想出去置辦，去找您又不在，所以只好自己做主。不過女兒是假扮男兒出去的，並未招人顯眼。倒是大姐姐房裏的綺蘭，好像見到在街上出盡風頭呢。”水若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