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棘手的案子
威廉從業近5年，也算是一位老刑警，辦過的案子五花八門，什麼樣都有。
不過這回要辦的案子，卻讓他感覺到異常的棘手。
史丹的名字他也有所耳聞，這些年來的肆無忌憚，招惹下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誰能知道是哪個人要了這傢伙的命？
如果被殺的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是什麼惡名昭著的傢伙，那也還算好辦。
用一個拖字訣下去，辦不了案子也沒什麼問題。
可麻煩就在於史丹的身份，因為有這一身虎皮。有人殺掉史丹，就意味着挑釁整個體制，這是任何體制中人都不允許的。
市長下了死命令，務必要限期破案，可算是把這幫警察搞得雞飛狗跳的，恨不得拿着放大鏡找線索，把兇手找出來。
當然，當時咖啡廳里的目擊者，也全都被請了回來，威廉和他的另一位同事，負責給他們做筆錄，試圖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
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威廉放到女人身前的桌子上，試圖讓她冷靜一些。
這位女士30歲，打扮的非常性感，胸前的一抹白膩總是能把人的目光吸引進去。
此刻，她拿着手絹擦着紅腫的眼睛，更增添了楚楚可憐的味道，讓人恨不得摟到懷裏憐愛一番。
不過，想必這位女士是沒有心情的，案發當時她就坐在史丹平行的一張桌子旁。
史丹被飛來的子彈一槍打穿了軀體，胸腹之間出現了一個盤子大小的血洞，四處飛濺的血液染紅了小半個咖啡廳。
有不少血液就濺到了這位可憐的女士身上，血腥的一幕讓這位女士當場尖叫得暈厥過去了。
雖然她醒來后洗了一澡，也換了衣服，但那種血腥而似乎都已經刻進她的靈魂了，一時半會兒難以忘懷。
威廉明知道問詢不會有多大的作用，可他不得不問：“懷特女士，案發之前你有看到可疑的人物嗎？”??
“沒有，案發之前我正在寫作，就是在寫一本科幻小說，劇情有些卡住了，我的大腦全都用來思考了，根本無心關注其他人。
如果不是那一聲槍響，和旁邊人的驚呼聲，我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懷特手裏捏着手絹，時不時的還抬手擦一擦眼淚，邊回憶邊哽咽的說道。
一說起昨天咖啡廳發生的事兒，她還是免不了的害怕。
“槍聲，你說你聽到槍聲了？”威廉像是有了什麼靈感，連忙追問。
懷特女士想了想，微微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腦海里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那位可憐的先生是被槍打死的，肯定會有槍聲響起。
當然，我當時聽到的，也可能是玻璃碎掉的聲音，或者是其他什麼聲音。”
“對了，槍聲。”威廉緊緊的抓着手中的筆，歡喜得快要蹦起來了。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通過大樓里其他人聽到的槍聲大小，就可以縮小範圍，確定殺手趴在哪裏進行狙擊的。
這是一個重要的進展，他得立刻向上級彙報。
連筆錄也不做了，他興奮的直奔局長辦公室，只是等他推開了門，望着裏面全都是苦瓜臉的同事，他才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呃……打擾了，我一會再來。”威廉找了一個由頭，準備先避避風頭。
局長卻不會輕易放過他：“留下一起聽吧，這事跟你也有關係。”
威廉訕訕一笑，站到了同事的旁邊，聽着另一位早上出勤同事的敘述，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又發生了三起類似的凶殺案，死者有死在家裏的，有死在小巷裏的，還有死在自己車裏的。
他們都有兩個共同點，是被槍殺的，一擊斃命，並且他們都是史丹的同事，和史丹走得非常近，說是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
“所以說，這三起案子，可以和史丹的案子併案了，兇手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局長一字一句沉聲的說著，句句敲打着眾人。
“沒錯，我們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我們認為這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報復，兇手膽大包天，十分兇殘。”同事合上報告，悲切的說道。
兔死狐悲，干這行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計，而且還凈是得罪一些兇殘的傢伙。
誰也不想哪天就被仇人給殺害了，整天提心弔膽的活着，沒有人能承受住那種壓力的。
在危及自身的情況下，局長一拍桌子，用目光掃視着眾人，惡狠狠的說：“我不管兇手是誰，責令三天，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他找出來！”
眾人噤若寒蟬，都知道這事兒的難度，可咬着牙也得答應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局長的命令，還因為這已經威脅到了他們自己的安全利益。
威廉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局長，我有一個發現。”
“嗯，很好，你們都瞧瞧威廉，這麼快就有發現了。”局長沖眾人誇讚了他一句，表明了鼓勵的態度，便又和藹可親的說：“威廉，詳細說說你有什麼發現。”
威廉自然是將槍聲定位兇手狙擊點，進一步尋找有關兇手線索的方式講了出來。
他說完以後，眾人皆用驚愕的眼神看着他。
他還有些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一盆冰水立即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
局長輕咳了一聲，“威廉，你恐怕還不知道，今天上午有彈道學和痕迹學的專家來過了。
已經確認了兇手的狙擊位置，並且經過詳細的檢查了。只是兇手小心的緊，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威廉這才知道鬧了個烏龍，自己沾沾自喜的方法，在專業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要是早知道，他肯定也不會出來獻醜了。
可誰讓他忙昏了頭呢！
一上午儘是給那些嚇破了膽子的目擊者做筆錄，光安撫情緒就耗掉了他大半的時間，根本沒空關注其他人做什麼，鬧了個烏龍也屬活該。
局長也沒心情安慰他，再次重申了一遍限期破案，給他們這些人上滿了發條，讓他們立刻轉動開了。
兇手一日不歸案，局長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簡直要了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