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池曼是被自己渴醒的,感覺嗓子像冒煙一樣,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來打算找水喝。習慣性的閉着眼去枕頭旁摸手機打算看看幾點,可是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池曼心想:難道又掉床底下去了?這才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可入眼的一切卻讓她愣住了。
昏暗且簡陋的房間,低矮的屋頂,被蟲蛀的房梁,破舊的傢具,鐵皮爐子,無一不顯示着這家人的生活窘境。
這是,是老家的房子。記憶里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呈現在池曼眼前。她怎麼回到老家了?難道這是夢嗎?或者是死後靈魂離體,讓她回到了這裏。夢裏是不會痛的,池曼想着便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哎呦!痛死我啦!
這不是夢!是真的!居然真的回到老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池曼僵着身子打算從床上下地,不對,應該說是炕。
池曼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從小生在農村,由於天氣和當地習俗,家家戶戶都是這種火炕,冬暖夏涼,根據自家需要來決定炕的大小,人數多的家庭,當然炕的面積就會更大。
池曼坐在炕邊,剛想伸腳穿鞋,抬起的腳面看上去只有成人的一半大小。池曼怔住了,再伸出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纖細稚嫩的小手,再看自己身上的穿着,上身是一件黃色的針織毛衣,袖口有些臟而且還有點脫線了;下身是一條碎花的棉褲,厚的有些笨重,看起來與這瘦弱的身體不甚協調。
池曼看着自己孩童般的身軀,伸手摸着自己的臉,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鞋也沒穿,直接跳到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鏡子前,池曼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的伸手撫在臉上,這確定無疑是池曼現在的臉了。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圓圓的臉蛋,大而水靈的眼睛,淡淡的眉毛,只是皮膚有些蠟黃,不似其餘同齡孩子的健康,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從輪廓依稀能看出自己成年後的樣子,但是眼角眉梢的天真稚氣卻昭示這是一張少女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死了嗎?
但是現在她又活着,而且還變成了小孩子,難道她真的重生了?正在她迷惑的時候,從廚房傳來了聲音。“閨女,醒啦?”一個帶着頭巾的婦女從從外面開門進來,對着池曼說到。“一會幫媽媽燒火,該做飯了,外面下雪了我再抱些柴火進來。”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池曼看着眼前的人,瞬時淚如泉湧,過往的一切全都浮現在腦海。“媽!”池母回過頭來,看着也不知道怎麼就哭了的女兒,過來抱住池曼:“怎麼了?我的好閨女怎麼哭了呢?”池曼順勢抱緊池母:“媽媽!媽媽!我……我……我夢見我被壞人拐走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好害怕。池曼嗚咽着說。”“傻孩子,媽媽不是在這嘛,誰也不能把你帶走。”池母抬起池曼的小臉,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池曼撒嬌似的摟着池母的腰說:“我要一輩子呆在媽媽身邊,不離開媽媽。”
這真的是池曼的心裏話,後世因為自己的任性不懂事,媽媽重病癱瘓在床她都沒在身邊伺候,一直和母親賭氣,真的是很不孝了。這一世有了這樣的重逢,她一定要好好的護住媽媽,讓她不再勞累奔波,不再讓她為了自己辛勞掛心。
雖然她不能對池母說出她重生的實情,只能胡編借口來掩飾自己和母親重逢的喜悅淚水,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她對池母的愛,池曼看着母親慈愛的臉龐,想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和心裏。看着看着淚水不自覺的又溢了出來,再次紅了眼。
“媽媽的小公主怎麼還哭呢?媽媽在這裏呢,什麼都不用怕。”“我沒事,媽,就是那個夢太真實了。現在醒了,知道是假的啦!嘻嘻~”池曼伸長了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池曼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異常,免得讓池母懷疑,用屬於這個年紀孩子的語氣和池母說到。
池曼重活一世現在才明白母親對她的愛是多麼的深,為她承受付出的有多少,這輩子只能傾盡所有讓母親幸福開心了。
“我的乖女兒沒事兒了就好,快去洗把臉吧!媽媽還要去抱點柴火回來做飯,不然等下你爸回來又要催了。”“嗯嗯,知道啦。池曼嘟着嘴表現的不甚樂意的樣子。”
直到聽見池母關門的聲音,池曼才放心的收起臉上孩童的表情,快速的冷靜下來,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在房間裏尋找着一切可能自己有關的東西。
目光落在了牆上的掛式日曆,2001年1月14日,提醒着池曼如今的年月,老式的日曆,薄薄的紙張,過一天撕下一張,小時候總覺得時間過的慢,恨不得想一下把整本撕完。根據日曆上的時間推算,池曼今年11歲,在老家人們都是說虛歲。
池曼記得由於自己個子小,媽媽在6周歲的時候送自己去讀書,學校硬是不收,沒辦法只能又拖了一年才上學。池曼沒有讀學前班,直接上的一年級,也就說過了這個寒假池曼就要上四年級了。
翻出自己的書包,邊角已經有些磨破了,拉鏈的地方還有媽媽縫補的痕迹,池曼拿出寒假作業翻看了起來,離開學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要把這寒假作業儘快搞定,既然重生為學生還是要做好學生的本分的。
記得以前當上學到了寒暑假寫作業都是磨磨蹭蹭的,直到開學前幾天,起早貪黑的才把作業寫完,寫完還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現在想想也是又可笑又有趣。
從前總是覺得上學又累又無趣,直至長大了工作之後才知道學生時代往往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回憶起上學的日子總是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單純的,快樂的。所以人們總是覺得逝去的青春最可貴,最難忘,充滿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