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了個妹妹
“無憂。”子羨平時很少這樣叫無憂,從無憂記事以來,這樣的次數不超過五次。畢竟在外人看來子羨是無憂的下屬,可無憂知道,子羨就和師傅,兄長一樣。
“你是瀟穎長公主的女兒,媞月的定國大公主,可能還是未來媞月的帝君。你從出生就和他人不一樣,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你過得好?能像你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長公主像你這樣大時,早已什麼都會,她一直都是媞月子民敬愛的人,若非當年,哎”想起當年的事,子羨說不下去了“可能,長公主只是希望小主子你能幸福吧。”
子羨說的這些,無憂都懂,攥緊了拳頭“當年母親為何受傷,我會親自查明原因。”說著,又拿起兵法,認真看了起來。
外面來送羊奶的老管家容伯,在門口看着正在讀書的無憂,欣慰的笑了。走了進去“城主,羊奶熱好了。”
無憂聽羨羨告訴過自己,容伯當年在母親手下干過,也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母親去世后便來到了這裏,容伯對自己很好,就像親人一樣
“容伯,我一定會比母親做的還要好。”
容伯也相信,這是約定,小主子定會履行諾言。
秋去春又來,轉眼又長大了一歲,脫去厚重的棉服,換上春裝,依舊是小小的人,只不過,看着瘦了不少。
練武場上,無憂按照羨羨教自己的,輕輕一躍,用輕功躍上了不遠的屋頂,難言的興奮“羨羨,霽雨,懷瑾握瑜,本城主能飛啦!哈哈哈哈!”
看着又大了一歲的無憂,大家也都笑了,小主子越長越美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誰家小子。
時光總是過的那樣的快呀,不知不覺中,就長大了。
“帝都傳來消息,帝君有孕了。”霽雨走進正廳,對大家說到。
空氣突然靜止了,子羨的眼深沉了下來,雖然也是意料之中,畢竟帝君還年輕。
看了一眼無憂,她到是沒有什麼反應。“是禹澤大人的孩子。”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你怎麼知道?”霽雨驚訝了一瞬間,不過,以子羨的頭腦能猜出來也很正常。
霽雨又繼續說“帝君下了旨,若是公主,便封禹澤大人為皇夫。”
媞月以女為尊,能繼承帝位的只有公主,皇子只能封王。若帝君生下的是公主,那她便是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是皇子,帝位就只能是無憂的。
“我,無心帝位。”一直沒說話的無憂思考了許久,說了一句。“可我也知道,若帝君生了女兒,即便我不爭,大家也會站隊。”
看了看大家一臉嚴肅的表情,無憂笑了“哎呀,若是個妹妹,我會和帝君說的,一輩子只做這無憂城城主。”
“可是,”懷瑾欲言又止,“可是,當年老帝君說了,無憂公主有繼承權。”
“我怕的是,有人會對公主出手。”子羨一句話點醒了大家。
“我,我有些怕”無憂握緊了雙手,身為皇室中人,無憂懂得那些勾心鬥角,這兩年一直能聽到陌涼的消息,皇後去世,皇上欲立皇貴妃左氏為後,以童老將軍為首的太子黨極力反對皇帝大怒,還殺了幾名官員,最後太后發話,只要皇帝在一天,便不得重新立后。然後過了不久太后也因久病未愈崩了,三年喪期一過,皇帝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站在無憂身邊的懷瑾,摟住了無憂,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我們會保護你。”
無憂點了點頭,“霽雨,你再對我嚴格些吧,你們把我保護的再好,也有疏忽的時候,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
說著,便起身像練武場走去,六歲的身影,卻帶着常人沒有的堅定與信念。
日復一日,颳風下雨,都能看見練武場那瘦小卻堅定的身影。
又是一年春天,無憂帶着子羨和懷瑾握瑜踏上了回帝都的路,霽雨則被留在了無憂城。
帝君肚中胎兒月份已有九月,等到趕回去,可能就快生了,禹澤找了神醫,說是此胎必是公主。
如今帝君已差人開始準備大禮,打算除了月子就與禹澤舉行婚禮。而且聽說,女尚書王嫣被封為了太傅。
路上並未磨蹭,十二天趕到了帝都帝君派了人來迎接無憂他們入宮。
四年沒回來這裏了,宮裏基本還是老樣子,不過好像原先的元清宮重新修繕了一番,還更名為月清宮,給未來的小公主居住。
進了帝君的寢宮,穿過兩扇門,帝君正慵懶的躺在塌上,一旁侍女正喂帝君喝着安胎藥。
無憂看着自己姨母幸福的模樣,當年目前懷着自己時,也是如此吧。“無憂,見過帝君,帝君萬安。”
“無憂回來啦,快過來,讓姨母看看。”有些吃力地坐起了身子,牽住無憂的手,笑了“都長這麼大了,跟姐姐越長越像。”可能是要當母親的緣故,帝君比以前溫柔了不少,儘管無憂可能不太記得曾經姨母的樣子。
“帝君氣色比以前更好了。”無憂回了一句,“以後小公主也會像帝君一樣優秀。”
“幾年不見,你倒是與朕生疏了。”打量着無憂張開了些的眉眼“以後朝堂下,便喚朕姨母吧,以後還要靠你多照顧你妹妹。”
“是,姨母。”無憂還是那樣不卑不亢。
“最近朕沒有上過朝,王尚書也請了長假在家待產,現在都是禹澤在替朕管理朝堂上的事務,這些年你把無憂城治理的不錯,有空去跟禹澤交代一下這些年的情況,無憂,苦了你了。你可曾怪姨母?”
無憂搖了搖頭“無憂城是媞月的要塞,姨母將無憂城交給無憂,那是對無憂的信任,守着媞月,無憂怎會覺得苦?”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拍了拍無憂的手。“一會兒留下來陪姨母用膳,給你做了冰糖肘子。”
無憂終是淡淡的笑了,這是自己的親姨母,打斷了腿還連着筋,更何況這血濃於水?“好,好久就沒吃過宮裏的肘子了,着實想念的緊。”
飯桌上,無憂跟帝君講着,從這四年在無憂城的瑣事,講到自己的學了些什麼,又聊起了政事,一直料到了很晚。
“你倒是學會了不少,跟你母親當年有一比。”離瀟如夾起了一小塊肘子,放到了無憂的碗中。
離瀟如語氣是如此平常,在他人看來。“這肘子,火候有些過了。”
聽到帝君提起母親,無憂愣了一下,繼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六歲的孩子和帝君聊政事,還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
當年母親處處強過帝君,現在又誇自己比母親還聰明?“怕是廚子不小心了些,無憂的小聰明又怎比得上姨母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