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霸王餐
咕嚕嚕！
一聲清脆的響動，提醒張嘎，該吃午飯了。
早飯吃的就不多，從早晨走到中午，早就餓得發慌。
張嘎朝街口兩邊掃了一眼，心裏琢磨起來。
飯店是最好的打聽消息的渠道，張嘎又沒見過羅金寶，想要找到任務目標，最好的去處就是找個飯店打聽下。
當然，城裏有名的飯店，張嘎也就知道一個集賢居。
集賢居的幌子，老遠就能看到。
張嘎直奔集賢居的飯店門口。
三層的酒樓，在這城裏顯得十分顯眼，張嘎大步進去，直奔二樓。
一樓早已經人滿為患，熙熙攘攘的，十分嘈雜，還沒到樓梯位置，夥計就迎上來。
雖然張嘎的年紀看着小，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可這個年代，小夥計也摸不準張嘎是什麼來路。
依然很客氣的問道，“爺，您吃點什麼？”
小夥計一邊打問着，一邊把張嘎讓到二樓上。
二樓上也沒有包間一說，不過桌椅擺放的密度，要比一樓寬敞很多。
樓上的客人也不是特別多，張嘎直接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大馬金刀的往那兒一坐。
“你們酒店裏都有什麼好吃的啊？只要好吃，隨便上個十幾樣！”
一聽張嘎這說話的口吻，小夥計就是一皺眉。
“小子，你是不是沒錢啊？你要是沒什麼錢，可以去樓下，樓下幾個銅子兒一碗的麵條，還是能管飽的。”
一開始小夥計就覺得張嘎這打扮，是個村裡沒進過城的孩子。
小夥計歲數不大，可也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對於張嘎這種連上一世都是以點外賣當主食的人來說，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真不像是一個有底氣下館子的主兒。
張嘎確實沒怎麼下過館子，可小夥計質疑他的語氣，讓張嘎很不爽。
“怎麼？敢小瞧我是吧？”
張嘎拍了拍腰裏的褡褳，發出一陣錢幣撞擊出來嘩啦啦聲響。
“聽到沒，我有的是錢，趕緊的，把你們拿手的菜報一下，我要點菜！”
饒是小夥計腦袋瓜夠機靈，在臉不紅心不跳，在這裏裝大爺的張嘎跟前，還是顯得嫩了點。
再者，小夥計也沒法判斷張嘎褡褳里究竟有多少錢。
想起飯店老闆佟掌柜的交代，小夥計這才馬上賠笑，“這位爺，是小的唐突了，這就給您點菜！”
張嘎一口氣點了七八個，像什麼醬肘子、燒排骨、紅燒肉、松子雞之類，全部都是實惠有分量的肉菜。
“行了，就先這麼多吧，一會兒再給我來壺茶，一壺龍井高碎就成！”
小夥計眉頭皺了皺，有點摸不清張嘎的底細。
高碎茶，說直白點，就是賣茶葉的店裏，最後剩下的碎茶葉底子，只有那些不太講究茶樣的人，才會喝這種高碎。
可要說不講究吧，還又點明了要和龍井的高碎。
小夥計一頭霧水的下樓，給后廚報了菜單之後，直接奔後院去找掌柜的。
“佟掌柜，剛才有個小子，跑咱們二樓點了好多菜，還要了一壺龍井高碎，俺有點摸不準這個人的底細！”
佟掌柜多少年的經驗，一聽就知道有點不對勁兒。
不過這會兒昌榮縣都被倭國鬼子佔了，佟掌柜也不敢確保自己的判斷，想了想才說道，“你給我盯好了這個人，其他的不用管，如果這小子真想吃霸王餐，咱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明白了！”
張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夥計和佟掌柜給盯上了。
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張嘎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食物。
不得不說，不愧是整個縣城最有名的酒樓，這菜的味道，就連兩世為人的張嘎，都吃的滿嘴流油，根本停不下嘴。
八道菜，還全都是肉的硬菜，張嘎竟全部消滅了個乾淨。
吃完菜，張嘎早就撐得不行，用手一抹嘴，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慢慢喝起來。
躲在二樓門口悄悄觀望的小夥計，看到張嘎這個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裏的疑心變得更大。
眼看着張嘎在這連喝了好幾杯茶之後，小夥計終於忍耐不住，湊上來，“爺，您吃好了么？”
張嘎平時的食物都是素慣了的，這次猛地一頓胡吃海塞，還全都是肉食，這會兒多喝點茶，還能緩和下腸胃。
這會兒見小夥計湊上來，張嘎點點頭，“吃好了，喝會兒茶就結賬！”
一聽到要結賬，小夥計眼前一亮，莫非自己判斷錯了？
小夥計一臉笑容，“好嘞您的，承蒙惠顧，您這一桌，加上茶水一共是三塊大洋！”
小夥計這費用一報出來，張嘎的心裏就是一沉。
來得時候，老鍾叔給張嘎的褡褳里，一共就裝了三十多個銅板。
這些錢要是買個包子，吃個麵條什麼的，頂個幾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三塊大洋，這挑費就有點太大了。
一塊大洋可抵得上一百多個銅板的，自己褡褳里的這幾十塊銅板，別說付飯錢了，就是茶水錢估計都夠嗆。
張嘎心裏打鼓，難不成還真要吃一頓霸王餐不成？
張嘎眼珠子一轉，臉上可什麼心思都沒有帶出來，只是點了點頭，“你們這菜炒的不錯，吃的有點撐，喝會兒茶再結賬！”
“行嘞您的，什麼時候結賬您說聲就成！”
小夥計見張嘎沒有賴賬的意思，也就不再急着催張嘎結賬。
張嘎雖然跑這裏大吃大喝了一頓，可也沒忘了這次來的任務，瞅着還站在跟前的小夥計，“夥計，我問你個事兒行不？”
小夥計愣了下，看向張嘎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懷疑。
這是要跟我套近乎，想要賴賬不成？
小夥計的心思，在摸不準張嘎的底細之前，也是一會兒一個變，心累的很。
“行，你問吧！”
“你認識羅金寶不？”
“誰？”
小夥計愣了下，一頭霧水的看着張嘎。
張嘎也有點納悶，羅金寶不是挺有名的么？怎麼小夥計不認識？
“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兒，不妨告訴我，我還有賞錢給你呢！”
張嘎以為小夥計是為了賞錢，從褡褳里摸出一塊銅板，放在了桌上。
張嘎要是不拿出這塊銅板來，小夥計還不能確認張嘎的底細，可是當看到桌上的那塊銅板的時候，小夥計頓時意識到，張嘎這褡褳里，估計全都是銅板。
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小夥計直接抄起桌上那枚銅板，扭頭就奔着樓下跑去。
“掌柜的，有人想吃霸王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