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賬
疲憊是人生的常態,縱然今天是周末。
嚴希睡了個懶覺,一睜眼就臨近中午了。她燒了熱水,準備好泡麵,舒服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許鹿打着哈欠,粗暴的揉了揉頭髮,毫無形象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瞥了一眼桌上的兩碗泡麵,很是欣慰的說:“可以啊,小妞,大哥總算是沒有白疼你。”說罷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了一袋薯片,緊挨着嚴希坐下。
三分鐘后,兩人蹲在沙發邊吃起了泡麵。
嚴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今天晚上有家庭聚餐吧。”
許鹿:“可不是嘛,每周一次,煩都煩死了。可我要不回去的話,估計就被停卡了。”說罷又小聲感嘆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沈辰澤才是她親生的呢!”
嚴希完全被眼前的肥皂劇吸引了,沒有聽聽清她的自言自語。
沒有什麼比吃完泡麵之後喝一口調料湯更幸福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再喝一瓶肥宅快樂水。
許鹿從冰箱裏拿出一大桶可樂,說道:“哎,要不你今晚去我家吃飯吧,正好能見見我哥。”
嚴希從桌下拿出杯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然後說:“我見你哥幹嘛。”
許鹿一邊倒可樂一邊說:“我之前不是給你看了嘛,把閨蜜永遠綁在身邊的絕佳辦法就是讓她當你嫂子。而且我哥總欺負我,如果你當了我嫂子,就能給我撐腰了,到時候,我在家還不橫着走。”
嚴希笑道:“你先橫着走給我看看。”
許鹿聞言放下手中的瓶子,用兩隻手比作鉗子,橫着挪了幾步,嘴裏還說著:“就這樣,這樣。”
嚴希看見她那傻樣,笑到肚子疼,趴在沙發上直不起身來。
因為兩人經常開這種玩笑,所以都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窩在家裏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劇,天色漸晚,許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赴家宴了。
看了一下午的劇,嚴希的眼睛又酸又澀,她關了電視,決定下去轉轉。這對她來說,真是太陽從東邊落下了。
小區里人很少,三三兩兩的從嚴希身邊走過。嚴希看着周圍絕美的環境,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有錢人包養了一樣。只不過事實的確是這樣。
如果有人問她被包養的感覺怎麼樣,她會回答說:“非常爽,有一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她正漫無目的的散着步,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嚴希打開一看,是一條短訊,內容很簡單:我是秦明。
嚴希看了看,沒有回復。畢竟是一個專業的,她自然知道秦明是誰。不過她有些奇怪,現在這個時代,能收到的短訊基本都是運營商發來的。
她剛把手機放到兜里,秦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秦明:“再怎麼說我那天也幫了你,不回短訊也太不禮貌了吧?”
嚴希:“我只是太久沒收到短訊了,有點意外,正要回你你就打過來了。”
秦明哈哈兩聲:“是嘛,我只是覺得短訊比微信正式一點。”
嚴希:“有嗎?你找我什麼事啊?”
秦明猶豫了下,說道:“為了讓你報答我,我決定給你一個請我吃飯的機會。”
嚴希:“行,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時間地點隨你挑。”
秦明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地點無所謂,至於時間嘛,就現在吧。”
嚴希有些意外:“現在?”
秦明從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回頭時的錯愕盡收眼底。
嚴希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淡淡的開口:“想吃什麼?”
秦明笑的略帶諂媚:“都行。”
嚴希聞言點了點頭,帶他來到了小區附近的餐廳。
兩人點了餐后,相對無言。說實話,他兩並不熟,之前一年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句。
秦明喝了口水,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好奇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嚴希不以為意的問:“恰巧路過?”
秦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我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你會感動嗎?”
嚴希搖搖頭:“刻意來蹭飯,想必沒人會感動吧。”
秦明為了掩飾尷尬,笑了兩聲:“你挺有意思的,我們交個朋友吧。”
嚴希:“沒興趣。”
秦明捂着胸口,故作傷心的樣子:“你拒絕的這麼直接,也太讓人傷心了。”
嚴希正要說什麼,服務員來上菜了。待菜上齊之後,嚴希面無表情的開口:“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兩清了。”
秦明被剛含進嘴裏的菜噎了一下,他喝了口水,看着嚴希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沒想到你有這麼無情的一面。”
嚴希不想和他廢話,默不作聲的吃完飯,起身結了賬。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看了秦明一眼后說道:“如果你覺得無聊,大可以找別人陪你玩,我沒興趣,也沒精力。”
她明顯是話裏有話,可惜秦明並沒有聽懂。也許從這一刻起,他便輸了。
嚴希回到了家裏,心裏很煩躁,很不是滋味。她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着頭,不知什麼時候昏睡了着過去。
這邊,許鹿還算開心的吃完了晚飯,正坐在客廳里吃着水果。
完全不知道到沈辰澤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旁。
沈辰澤拍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道:“出來談談。”
許鹿氣呼呼的站起來,跟着他走了出去。
剛踏出門,她就插着腰沒好氣的說:“有話快說,我很忙的。”
沈辰澤直視着她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說:“笙華。”
許鹿一聽就心裏發虛,眼神閃躲,氣勢立馬弱了下來,不打自招:“什麼?我,我沒去過。”
沈辰澤沒有說話,就這樣嚴肅的盯着她,許鹿見狀裝作乖巧的樣子辯解:“我就是好奇,再說了,你不是常去嘛。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我發誓。”
沈辰澤本還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說,他抬手拍了拍許鹿的肩膀,以示警告。
許母看在眼裏,和沈父說道:“這兩孩子這麼好,我們可以放心了。”
沈父面上點了點頭,心裏卻不然,畢竟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許鹿站在門口低聲咒罵:“這個死沈辰澤,不就比我一個月嗎,擺什麼哥哥譜。哼!”一陣風刮過,她縮着脖子,一邊喊冷一邊進了屋。
沈辰澤回了房間,摸了下脖子裏的吊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