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異人
“咳咳~那個，小武呀，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我。”
見老首長吃癟騎虎難下，葉景雲咳嗽了一聲，出言說清情道。
“是叔叔的不對~要是早知道你們有這約定，這好煙我就自己留着抽了。你也知道你爺爺是個好煙之人，這一品就停不住嘴。雖然是犯錯，但是也情有可原對不對~我看這樣，這次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一旁聽着葉景雲說情的趙雲龍，暗暗為他豎大拇指，贊道這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
“這樣啊~”
趙懷武對葉景雲的話半信半疑，一邊將畫軸給重新卷好，一邊說。
“葉叔叔，這不是情面問題，這是原則問題。大丈夫吐一口唾沫都是個釘子，更何況是統領萬軍的爺爺說的話。”
“那是那是~不過這次你爺爺也是因為我的盛情難卻犯錯誤，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看着一旁可憐兮兮的趙雲龍，葉景雲只能硬着頭皮再次開口。
“我跟你爺爺還有事情要談，這個能不能先欠着，慢慢還~”
“這個？”
看到葉景雲一臉真誠，趙懷武很是糾結，不置可否。
“乖孫，都怪爺爺沒有堅定原則，一時沒忍住嘴犯了錯誤，爺爺給你認錯。你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和你葉叔叔還要聊些事情，懲罰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明天你葉叔叔還要工作，不能耽誤了國家大事不是。”
見有戲，趙雲龍適時開口，只是話語有些軟，令一旁的葉景雲扶額側目不忍直視。
“既然這樣~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爺爺你再這樣，小武可就按照紀律辦事了。”
來回打量了爺爺和葉景雲幾眼后，趙懷武便鬆了口，只是仍不放心地叮囑。
“你們不許抽煙了，這我收走了，等葉叔叔走了我再還給他。都這麼大人了，老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讓人擔心。”
“好~好~”
見趙懷武鬆口，趙雲龍立馬喜笑顏開，不住點頭，歡喜地像個孩子。
望着沒有搭理趙雲龍離開的趙懷武，葉景雲的嘴角也不由揚起一抹微笑。這一老一小，真的太有趣了。
“咳咳咳~小葉啊，讓你看笑話了。”
孫子離去，趙雲龍乾咳了幾聲，跟葉景雲搭上了話茬。
“走，去廳堂吧，都是這煙癮給鬧的，不過抽幾口還真舒坦。”
“老首長，煙能不抽還是不要抽了吧，對身體也不好。”
回到廳堂，葉景雲用小武準備好的茶壺給趙雲龍斟了一紫砂壺，便開口勸到。
“我這煙癮也都快二十多年了，想放下都沒辦法。”
“吸嚕嚕~你小子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二十多年的煙癮不好戒，老子五六十年的煙癮是那麼好戒的。”
趙雲龍單手拿起紫砂壺，對着壺嘴吸了一口，有些沒好氣地回嘴道。
“這麼晚來找我，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還是？”
“何止，簡直是天大的難題。”
葉景雲剛剛捧起還滴水未沾的茶杯，又被他重新放下，滿臉愁容。
“首長你還記得張少男這個學生嗎？”
“張少男？”
趙雲龍喝了一口茶，隨後雙手捧着紫砂壺，手指摩挲了下壺身，回想了下開口。
“是小武上次幫助的同學吧，聽小武說下手挺賊的，十幾個小子都被他打地滿地滾葫蘆，我還準備叫小武叫他來家裏做客呢。怎麼了？”
“他很危險！”
葉景雲的思緒再次倒回到之前在監控視頻上看到的場景，心底還是忍不住地發毛。
“要出大事了！”
“危險？一個十幾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讓你這堂堂一市之長這麼忌憚，說出去不怕被笑掉大牙嗎？難不成還比那窮凶極惡的匪徒更難對付嗎？”
看着葉景雲如臨大敵惶恐不安的樣子，趙雲龍一翻白眼，並沒有將他的話太當回事。
“你不會是大晚上沒事，是來拿我開涮的吧。”
“首長，你就算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騙你。”
葉景雲知道再不說出實情，他在老首長這十幾年的好兵兵形象都快變成坐高台吃白飯的閑人宦官了。
猶豫片刻他走到趙雲龍身邊，壓低了聲音將今晚在五龍山上看到的所見所聞講給了趙雲龍聽。
隨着葉景雲的講述，趙雲龍的眼睛睜地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亮，面色也越來越凝重。
“這怎麼可能？”
等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開口，趙雲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葉景天說話一般，像是初聞天書般，滿臉的不可置信，表情很是豐富。
“這小子難道是異人？”
“異人？那是什麼人？”
葉景雲很是滿意趙雲龍的反應，因為他當時也是這樣的神態表情，但對首長所說的卻是聞所未聞。
“異人，異於常人，或為人類，或為異族。天生便強於人類或同族，頭角崢嶸。”
趙雲龍習慣性地摸自己上衣口袋，想摸根煙來抽，可摸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煙早被自己孫子收走了，只有猛灌了兩口茶水，繼續說道。
“這一類人，要麼是擁有強大的超能力，要麼就是高級物種。不管是在海城還是在其他大陸，異人都有存在，但鮮為人知。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花田，也能出現這等存在。”
“可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關於他們的消息？”
聞言，葉景雲很是疑惑。
“你級別不夠，不知道也屬正常。一方面是因為各國都特意隱藏他們的存在，想避免人們的恐慌。另一方面異人常活動於人跡罕至的地方，很難被人發現，就算是被發現了消息也掌控在國家高層中那幾個人身上，不會向大眾公佈的。”
李雲龍一邊回想一邊給葉景雲解惑，並告訴了他一些他這個層次不曾聽聞的隱秘。
“其實你口中的那特殊事件調查局就是中央專門為異人成立的，並且直屬中央一號首長領導，是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而這個特殊事件調查局中，也有異人的存在，並且也相當強大。”
“原來是這樣~但是，據我觀察，這個張少男並不像是異人，反而像是一個小輩練家子。可他卻又與另外幾波異人還有聯繫，這讓我怎麼想都想不通~”
葉景雲想着張少男在五龍山上的表現，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小屁孩會是一個異人。
“青衣人和另外幾波人的事我可以如實上報，但是張少男這孩子，讓我不知如何處理才好。這麼晚來這裏打擾你，也是因為這件事。”
看到葉景雲面露糾結，趙雲龍聞言心中一定，便有了打算。
“異人的事，不能用常態對待，這關乎國家安全，是大事。你先將青衣人和其他幾波人的情況上報給特殊事件調查局，張少男的事情先放一放。畢竟上邊給你的命令，只是讓你注意動向和保護民眾。
等天亮，我去趟學校，探一探這小子的虛實。如果他真的是異人，能為國家效勞便歸攏了他。如果不能，在沒有觸碰到國家底線的情況下，暫且先不動他。”
“這樣甚好~”
葉景雲一聽眉頭一松，老首長這是解決了他一大難題啊。
“那如果他不為國用，胡作非為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人道毀滅~”
四字脫口，趙雲龍身上的氣勢猛地一放，葉景雲便覺一股殺伐之氣襲面而來，一時間讓自己血液一凝，脊背發涼。
這股凌人殺伐氣勢，手上沒有萬兒八千的人命是不可能擁有的，這才是這位海城元老真正可怕之處。
“任何威脅海城安全的人或者物，只有一個下場，便是毀滅。”
“是~謹遵首長教誨~”
在國家大義上，葉景雲從未有過絲毫猶豫，就算是為此付出生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沒有國，哪來的家，這個意志從出生起便刻骨銘心，融入骨髓。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事態嚴重，還是早些上報好些。”
“去吧~”
趙雲龍沖葉景雲擺了擺手，也沒有阻攔。
“這件事不要告訴小武，免得多生枝節。”
葉景雲點了點頭，起身敬了個禮，打開房門便離開了。
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下趙雲龍捧着紫砂壺，靜靜地盯着門口出神。
“這世道，又要不安生了~”
“爺爺，不早了，該休息了~”
一直在屋外的趙懷武，送走葉景雲，便來到了廳堂。
“現在都快五點了，再不睡，天都該亮了~”
“好，睡吧睡吧，等天明爺爺跟你一塊去趟學校。”
回過神的趙雲龍看着孫子趙懷武，笑呵呵地回聲道。
“你去學校幹啥？”
聽到爺爺趙雲龍要去學校，趙懷武一愣，很是疑惑。
“有點事，去，把院裏的燈關了，睡覺去。”
不能告訴趙懷武實情的趙雲龍只能含糊了一句，將自己孫子推出廳堂，打發了。
“不知不覺來這都十多年了，乖孫也長大了。清閑了這麼久，這把老骨頭再不動動都要生鏽了。等中考完，就帶小乖孫去趟中城吧，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傢伙怎麼樣了。”
趙雲龍看了眼內堂的沙盤，隨後將紫砂壺輕輕放在桌子上，關了廳堂的燈，背着手便出了屋。
沒多久，四合院便回歸了平靜，爺孫二人的鼾聲便抑揚頓挫地回蕩在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