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反擊
路途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喬靳笙看:“這個人認識嗎?”
喬靳笙接過來。
相片有點兒模糊,一個身穿紅色上衣的男人半蹲在車邊上,不知在做什麼。男人只有一個背影,喬靳笙一眼沒看出來是誰,車他倒是認出來的,是江甜甜的小mini。
很好,喬靳笙心裏說。
他就知道,車不會無緣無故的壞掉。
路途見他不開口,把相片收了回來,通知般的語氣:“車的拆檢報告出來了,剎車沒問題,是電子制動系統遭到了人為破壞。有人在她們回到車上之前找開車門,換了一套智能行車系統上去。通過電腦操作,控制車輛。”
頓了頓,路途說:“萬幸他們那套系統只能控制速度和剎車,如果連方向盤都控制了,怕是這次真的要出大事。”
比起其它事,時夏和江甜甜的安全,才是大事。
喬靳笙明白。
菲薄的唇輕啟,問:“你打算怎麼辦?”
路途回:“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他們都已經對夏夏下手了,你還打算袖手旁觀,無動於衷嗎?”
男人狹長的眸眯了起來。
無動於衷?
袖手旁觀?
他從來沒打算這樣過。
幽邃的眸底閃過一抹冷寒,沉沉的反問:“依你的建議,怎麼做,才算不袖手旁觀?”
路途開門見山的說:“把田大海交給警方,我們有辦法讓他開口。”
田大海先是撞了時夏,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看守所,後來又把姜敏推進電梯井。時夏去駕校報名的時候發現了他。就在他打算追查到底的時候,卻發現線索全部被截斷,田大海也沒了蹤影。
後來他還是從時夏口中得知,田大海被喬靳笙抓了。
抓到了哪裏,他查不出來也找不到。
那個人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喬靳笙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語氣淡漠:“他不是在你們手裏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因為交通事故罪,在江城監獄服刑才對。”
路途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田大海從監獄裏出來的原因,他實在不方便多說,只能換了方式開口:“如果你相信你,就把他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喬靳笙說:“從小到大,我首先學的是相信自己。”
與其相信別人,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倒不如相信自己,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
這向來是喬靳笙的主張。
馬上春節了,他想跟時夏過個清靜年,所以一直按捺着沒動手。沒想到,他們竟然比他還沉不住氣,那就別怪他不讓他們過好年了。
下樓幫時夏辦好出院手院,帶着時夏出了院。
可憐邵景瑞、傅文熙、阮嘉歡幾個人組團去國外玩的人聽到時夏出事的消息,風風火火的回到江城,趕到醫院時,全都撲了個空。
打時夏和喬靳笙電話沒人接,他們只好去問喬一。
喬一兩手一攤。
江甜甜的車毀了,加上昨天的動靜不小,很多人都看到了喬靳笙的車在城市道路上超速,闖紅燈,違反交通規則。天還沒亮,就有很多媒體記者找來問問情原因。加上江甜甜的車毀了,也有後續事情需要處理。
江甜甜自己嚇得夠嗆,肯定沒辦法來處理。
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他一直忙到下午再抽出空來,想來醫院看看時夏和江甜甜都怎麼樣了。結果一出現就遇到了同樣撲空了的邵景瑞三人。
四個人免不了抱怨一通。
而此時,喬靳笙也不在乎他們說什麼。
瞧着在自己身下晃蕩的小女人,他吞了吞喉嚨,低啞的嗓音說:“下次開車,只能在這兒,知道嗎?”
時夏想笑,笑不出來。
緊緊攀着他的脖子,整個身體隨着他的動作上下起伏:“這次真的不怪我。”
喬靳笙心說:我當然知道不怪你。
天快黑的時候,時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喬靳笙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收拾丟了一地的衣服,進浴室洗澡。再出來時,已經恢復往日裏的冷酷俊凜。
穿好衣服,幫女人掖了掖被角,關燈離開。
時夏睡到天亮。
醒來時,男人沒在身邊。
她也不知道男人是昨天晚上離開的,還是今天早上離開的。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沒見到他。
打電話也沒接。
倒是江甜甜來了一趟。
一臉愧疚的來找她道歉,說是自己把她給連累了,害得她差點丟掉小命。愧疚之餘,還把喬靳笙狠狠的誇了一頓,說她看了那麼多部動作電影,從來沒見過誰能像喬靳笙那麼帥,以後喬靳笙就是她的偶像了。
時夏不在意的擺擺手:“你隨意。”
反正當江甜甜的偶像,被換掉也是分分鐘的事。
江甜甜換偶像的速度,比邵景瑞換女朋友可是快多了。想到邵景瑞,時夏忍不住問了句:“你跟邵景瑞,你們倆就這麼算了?”
江甜甜努努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夏問:“你提的還是他提的。”
江甜甜:“提什麼?”
時夏:“分手啊!”
江甜甜:“分什麼手?我們都沒正式在一起好不好?分手好歹也得是個正經男女朋友關係吧。”
時夏:“……”
沉默了三秒,她問:“那你們這陣子,都幹嘛了?”
江甜甜無所謂的語調:“就干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那點事兒唄,還能幹嘛?你說你跟喬靳笙你倆在一起,你們都幹嘛?不會看星星聊天吧?”
時夏:“……”
有種徹底被打敗的錯覺。
好半天,才找回語言功能:“我跟喬靳笙我們結婚了好不好?跟你們能一樣嗎?”
江甜甜:“我只是找個比喻,又沒有要跟你們比。”
說完頓了一秒,不等時夏再開口,她及時打住:“好了,馬上過年了,聊點兒開心點的話題。你實習報告過了嗎?”
時夏:“……”
她開心的話題,大概就是她的不開心了。
嘆了口氣,扭身靠到了沙發背上:“別提了,鍾老師回國時間又推遲了,估計要等到明年六七月份才回來。暫時代替他的這位,跟他不兌付,看着我們這幫學生,都跟眼中釘似的。”
“噗……”
江甜甜果真笑了。
笑得半點不帶含蓄委婉的,她從茶几上撈過幾粒瓜子,邊磕邊說:“連你這個學霸他都不放在眼裏?”
“嗐~”時夏說:“普通人還好,他好像有點兒針對我。”
“為什麼?”
“我是知道,不得跟他說道說道?不過現在都放假了,等回學校再說吧。大不了我等鍾老師回來就是了,這半年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
“醫院那邊呢?你有什麼打算?”
“本來打算在市院安家落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覺得我還是別去給人家添堵了。老師下半年因來要開新的研究項目,我打算以後就跟着老師幹了。”學醫的目的是救人,無論是站在手術台上,還是在醫學研究上,都能達到這個目標。
放下手術刀,她還可以專心學術。
江甜甜說:“你終於想通了,記得當初你要進醫院的時候,我跟大路怎麼勸你的嗎?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在醫院獃著,就應該在學術上有所突破。”
時夏:“先別捧,我容易驕傲。”
兩人笑作一團。
正說著,江甜甜電話響了。
陌生的號碼。
江甜甜納悶的說:“大過年的,誰給我打電話啊?”嘟噥着,邊劃開了接聽鍵,裏面傳來一個溫和磁性的聲音:“是大江甜甜嗎?”
江甜甜納悶:“你是?”
對方報了個名字。
江甜甜先是一怔,接着,臉上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驚訝轉成了驚喜,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足足愣了五秒鐘,才說出話來:“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對方說:“有次直播結束,你發給我的。”
江甜甜:“我都忘記了。”
對方:“你給過很多人嗎?”
這麼有目的性,而且套路的問話,換成別人也許就上當了,可江甜甜不會。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真誠:“從來不給人留電話號碼,才會不記得。”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信了沒。
從江甜甜後面的話里,時夏聽着好像是沒信。
兩人聊了大概半個小時,時夏把面前一盤車厘子都吃沒了,他們還在聊。聊天的地方也從客廳沙發轉到了餐廳,又轉到落地窗前。
最後終於掛了電話,江甜甜興沖沖的拎起包,對時夏說:“我走了。”
時夏:“……怎麼說走就走?”
江甜甜朝她拋了個媚眼:“去見個朋友。”
時夏蹙眉:“不會是網友吧?”
江甜甜:“什麼網友,是我粉絲,你記得我跟你說,經常幾萬幾萬給我打賞的那人嗎?特意跑來見我。”
說著,在門口換了鞋出門了。
時夏踏上拖鞋追了過去:“大甜甜,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就敢跑去跟人家見面?萬一是人販子呢?”
江甜甜朝她擺了擺手:“能賣我的人,怕是現在還沒生出來。”
時夏看着她瀟洒的背影,只覺得一陣無語。
嗯,剛才還一臉鬱悶的說跟邵景瑞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這會兒就滿心歡喜的去赴另一個男人的約。
這秉性,跟邵景瑞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中午的時候喬靳笙打來電話,說是公司有事兒,不能回來陪她吃飯了。給她叫了外賣,讓她留意着電話點兒。
時夏說:“你們過年不放假嗎?”
喬靳笙笑:“員工放假。”
時夏打趣他:“人家都是資本家剝削員工,你倒好,剝削自己啊?”
喬靳笙笑:“要不你讓我剝削一下?”
時夏瞬間想到昨天下午從醫院回來,立刻被他抱到屋裏,剝削的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故意硬着聲音說:“你還是實現自我剝削吧!”
說完,掛了電話。
喬靳笙聽到手機里傳來“嘟嘟”的斷線聲,眉頭微微一蹙。
他說什麼了?
小東西怎麼就把他電話給掛了?
剛想撥過去,時夏又把電話給打回來了:“我下午回趟我媽那兒,馬上過節了,我去看看她那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沒有。”
喬靳笙說:“讓程浩陪你去。”
淺台詞就是需要搬搬扛扛的活兒,可以讓程浩干。
時夏心領神會:“好。”
程浩正在為時夏差點因為車禍出事愧疚,聽到老闆安排他跟着時夏回娘家,滿口答應,再三保障一定會盡職盡責,保護好時夏。
他要是知道喬靳笙和時夏真正的心思,估計要吐血。
下午時夏回了徐文菁那邊。
去了之後才發現,過年需要的東西,喬靳笙已經提前一步派人送來了。雖然他沒親自過來,但凡能用到的東西,家裏一樣都不缺少。
過年禮物別說方姐,邊黑米都有。
徐文菁自然又在時夏面前,把喬靳笙好好的誇獎了一頓。這次不光是徐文菁誇他,連收了禮物的方姐也讚不絕口,最後說的時夏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傍晚留下吃飯。
喬靳笙知道后,也打電話說要過來。
等開飯的時候,時夏閑着沒事幹,就打開手機刷朋友圈。
無意間,看到江甜甜發的相片。
她和一個帥哥的合影!
兩人站在江邊,男人是典型的北方帥哥,面容雋秀,眉眼有神,身上穿着一件駝色風衣,長得很像電視劇《歡樂頌》裏面的王凱。
江甜甜一身紅衣,十分亮眼。
站在他身邊,腦袋微微側向他,拇指和食指比出的心,剛好將兩人滿是笑容的臉框在其中。
儼然是一對小情侶的模樣。
時夏忍不住喟嘆,讓她評論句什麼好呢?
徐文菁聽到她嘆氣,問:“大過年的,唉聲嘆氣做什麼?”
時夏一走神,點評論的手滑了,點成了贊。
贊都贊了,再撤回顯得她好像心虛似的,她放棄取消贊的念頭,在下面評論了一句話:“林花謝了春紅。”
阮嘉歡接了下句:“太匆匆。”
喬一:“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傅文熙回復阮嘉歡:“今天不喝酒,改吟詩了?”
阮嘉歡回復傅文熙:“好好站隊。”
傅文熙:“……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能記住的就這些了,樓下繼續。”
阮嘉歡:“我也記不住後面的,只想知道相片里小哥哥是誰?”
傅文熙:“@邵景瑞。”
被假裝@到的邵景瑞,這會兒正盯着手機屏幕呢。
把相片最大化,看了一遍又一遍。
尤其看到江甜甜臉上明晃晃的笑容時,他心裏就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說不出來的憋屈氣悶。
手機往茶几上一丟,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躺了不到五秒鐘,翻身起來,又把手機摸了回來。打開朋友圈,打開江甜甜發的那張相片,又盯着目不轉睛的看。
越看心裏越堵。
退出微信,找出了江甜甜的電話號碼。
剛想按撥打,又停下了。
退出電話薄,重新打開微信,找到江甜甜的微信號,飛快的編輯了四個字:“你在哪兒?”
一點發送,傻眼了。
紅條嘆號赫然躍入眼中。
她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她怎麼敢?
這下胸口堵着的已經不是棉花了,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把他憋過去。縱橫情場這些年,他邵景瑞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拉黑過?
簡直是……
奇恥大辱!
如果不把這口氣出了,邵景瑞覺得他今天晚上非得氣死不可。
翻出江甜甜的號碼,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這邊顯示接通的時候,他幾乎是沒聽裏面說了什麼,劈頭就問:“江甜甜,你敢把我微信拉黑……”
話音未落,聽到裏面機械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邵景瑞:“……”
手機也拉黑了?
他哪受了住這個聲,爬起來就往外走。
半個小時后,到了江甜甜家門口。
一陣狂敲。
半天,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邵景瑞愈發窩火。
退了兩步,正打算一腳把門踹開,對面門開了。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對邵景瑞說:“你是不是找住這屋裏的女孩?”
邵景瑞點頭:“你見她了?”
男人說:“她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回來過一趟,跟一個……”大概在腦子裏組織了下語言,最後好像沒找適合的形容詞,他說:“跟一個帥哥出去了,走的時候拎着個小行李箱,不知道是不是不回來了。”
邵景瑞直覺得火氣騰的躥到了胸口。
看着門都恨不能踹一腳。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幾天前,江甜甜忽然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他問江甜甜為什麼,江甜甜沒說。
他莫名其妙。
不過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女人又不缺,江甜甜要分手,他雖然疑惑但是也沒說什麼。再說江甜甜是時夏的閨蜜,以後免不了要見面,他怕說多了,反而弄的兩人太尷尬,以後不好見面。
這幾天沒了江甜甜,他心裏空落落的。
要不然,也不會大過年的約了阮嘉歡和傅文熙他們出國玩兒。
知道江甜甜出車禍,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有沒有事,得知她沒受傷,他也在國外呆不下去了,直接叫上阮嘉歡和傅文熙回了國。
他本來打算回來之後,藉著看她的機會,去見她一面。
誰知道她們出院的速度比他回國的速度還快?
接下來,就看到了她發的朋友圈。
怎麼能讓他心裏不氣。
莫名其妙的就提分手,分手這才幾天,就甩張跟別的男人約會的相片出來,這不是打他邵景瑞的臉,這是幹嘛呢?
出了江甜甜住的小區,直接喊了阮嘉歡和傅文熙出來喝酒。
自從喬靳笙和時夏在一起,他們聚會人多了一半。今天喬靳笙陪時夏回娘家,喬一不知道在忙什麼,路途加班查案子,江甜甜又去跟別的男人約會了,偌大的桌子上只坐着他們三個人,冷冷清清。
阮嘉歡說:“說來也怪,以前就咱們幾個人的時候,喬靳笙和喬一有時候也沒空來,都沒覺得人少,現在怎麼回事兒?”
傅文熙:“習慣了唄。”
這句話,邵景瑞聽到心坎里去了。
他可能也習慣了。
——
大年三十,江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喬靳笙實名舉報閆永明利用職權,栽贓陷害,指使手下的人買兇殺人。一系列罪證,直接送到中央紀檢部分的手裏。
事件引起高度重視。
儘管正處在春節放假期間,相關部門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調集力量,組成巡視組來到江城,進行事件調查。
此事涉及人員較多,調查起來難度也很大。
尤其是閆永明面對諸多罪證,依然守口如瓶,什麼都不承認,什麼都不說。並且這些證據雖然指向他,但是沒有一件,能說明跟他有直接關係。
只要他咬緊產牙關,這些證據就不能成立。
這也是一直以來,喬靳笙不肯輕舉妄動的原因。一旦行事,不能將對方一舉拉下馬,那麼他們的努力不但會白白浪費,反而事得其反。
但是這次,他不能,也不敢再拖下去了。
時夏是他的底線。
他們敢對時夏動手,觸到了他最的底線。
不管成敗,他只能放手一博。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時,路途拿出了關鍵性的證據。
方季榮留給他的線索。
有了這份證據,巡視組很快查出趙永昌和閆永明的關係。在趙永昌的供詞中,如實交待了他聽眾閆永明命令,賄賂時正元的事實。
而且那筆錢並沒有到時正元手裏。
或者說,時正元並不知道這筆錢曾經有過,這筆錢是時正元在被帶走之後,通過另一個人的手,送進時正元辦公室的。
他還承認雇兇殺死了姜敏。
時夏車禍,也是他們安排的。
目的是斷了時正元的後路。
由於案件牽扯人員很多,從查證到審判,用了近半年的時間。
半年後,事情終於水落石出。
閆永明數罪併罰,叛了無期,趙永昌、田大海,還有當初幫着他們誣陷時正元的人,都或輕或重受到了處罰。
時正元無罪釋放。
出獄那天,喬靳笙帶着時夏來在大鐵門外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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