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困了嗎?
秋月嘴角抿起來的弧度更大了一點,她抬頭看着陸涼風,精緻的五官綴滿了點點光華,眼裏有光,那種光讓陸涼風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唔,很舒服,暖洋洋的。
陸涼風抬手撫了撫秋月頭頂的發,來到陸府她的髮髻便散下來了,長發就這樣披散着,倒是好叫他隨手摸一摸。
秋月哪裏有空管她摸哪裏,此時全心全意看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若不是此畫不好輕易下筆,她早就開始動手臨摹了。
錦繡仕女圖,畫裏有好幾個美人,形態不同又各有千秋,因吳承子作畫隨性所致,沒有固定單一的走向故要臨摹此畫頗有難度。
第一位美人醉卧在臨窗的房裏,她手裏還拿着一壺玉液瓊漿正欲倒灌入嘴,紅馥馥的臉兒,線條明麗流暢,繪出了新婦的嫵媚嬌憨之態,媚而不淫。
臨窗不遠處有一處院子,是一身披輕紗的少女蹲踞在鞦韆架上,鞦韆盪得半高,少女胸前掛了兩隻金玲似乎還在顫動,薄紗飛揚,頭上的蝴蝶銀飾展翅,栩栩如生似要破圖飛出......
院子延伸處是一處荷塘,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手裏提着籃子正側身採摘蓮子,正因看不到臉,捏着青蔥蓮蓬的纖纖素手似白玉般滑嫩,白皙清透的側臉因勞作略帶些桃花色,一頭及腰長發在腰肢和臀部間搖擺,顯得更加的俏麗可人........
秋月是個畫痴,名家手筆珍之愛之,又是一直仰慕不得見的畫作,她看得又羞又愛,偷偷瞥了陸涼風一眼,正對上他促狹的黑眸。
被他要笑不笑地一看,她臉頰紅得要燒起來,白嫩的手指緊張着捏着畫軸低着頭,猶豫着不敢再看。
“怕什麼?這裏沒別人,何況,你看的是女子又不是男子。”他一面溫聲說著,一面將手掌覆在她小手上。她人嬌嬌小小的,手也小小的,握在掌中玩弄,柔弱無骨。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愈顯嫩白,纖纖如春蔥,他將自己的五指嵌在她指間,稍一收攏,她就嬌聲呼痛。
“嬌滴滴的小東西。”
陸涼風按了按有些抽痛的眉心,心思全不在畫上。
秋月的手被他弄的疼了,小手又被握在他掌心裏不敢抽回來,呼吸又淺又亂,只能被動的繼續看畫。
陸涼風看她這樣,輕笑着。
“卿卿困了么?”
“不困!”
因為太慌張了,她答得飛快。
他也不多問,慢悠悠的在邊上等着,嘴角微微抿起來,面上好像點綴着一點點戲謔的味道。
秋月總覺得如芒在背,睫毛顫了顫,面上強撐着看畫心裏早就亂成一團。
陸涼風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不自覺掐着她的小下巴便吻了上去。
待吻過後不等再問,秋月已經搖着頭一疊聲地道:“不困,我真的不困......”
水靈被糟蹋的場面給她留下了極大的陰影,一晚上都做着噩夢令她恐懼萬分,雖然大人不曾這樣對過她,但是她沒有把握大人以後不會這樣。
是以,現在一想到要和他睡覺都怕,彷徨不安,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陸涼風自然知道她想的什麼,這點子小把戲他怎會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