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扯謊
房裏不知何時已經點了燭火,一下就便看清這房間的構造,其實不大也沒有窗戶,大約是主人靜思之用。
開敞的門洞巧妙地掩在書架後頭,着地放着香爐蒲團,靠牆置一矮榻,上面鋪着張白狐皮褥子,胡亂丟着幾個錦緞墊子。牆內嵌着玲瓏八寶閣,閣內文墨書卷一應俱全。
陸涼風一彎腰抱起她朝前走,又鬆開手,讓秋月跪坐在皮褥上。
她仍是羞澀,卻極乖順,柔軟嬌小的身子顫顫地偎着他,小手輕輕扯着他袍角,乖得讓人想好好憐惜。
托起她下巴,薄唇幾乎貼覆在她唇上,他幽暗的瞳仁對着她氤氳的水眸,曼聲道:“你怎地,總是這樣不省心?”
眼前的俊顏被放大,放大,今日她他身着湛藍長袍,劍眉冷眸,薄唇彷彿手底下摩挲着的桃紅絲線。
細看之下,他竟是那樣的好看.......
心,一路不停地下墜、下墜,心跳得完全失了節拍。
她飛紅着臉,慌亂地點頭又搖頭,倒把他逗笑了。
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沙啞着嗓子說:“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話?他同她說了那樣多的話,是哪句呢?
朦朧夜色中,她歪歪的坐在軟墊上那裏,白凈的小臉一側拂下一縷青絲,因為剛才太緊張的緣故,臉上開始冒着嬌嫩水氣,添了幾分嫵媚之氣。
秋月小心翼翼的揣摩他的心意,接觸過他幾回慢慢開始了解這個人,知道他是不愛說話的人,能不說就不說。
他不言語,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用烏黑清澈的眸子安靜地瞅着他。
滿意地感覺到她的順從,長指在她腰際輕輕一勾。
察覺到他要做什麼,秋月本能慌亂地後退。
她是放肆了,可是她控不住自己,剛剛才經歷一場驚嚇,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若無其事。
“別!”
不住的往後躲,卻被陸涼風的手掌強橫地扣住雙腿,她的掙扎反而刺激了他,他的動作越發放肆,這場博弈終是她失了上風,胳膊癱軟地攀着他肩頭才沒有向後倒下去,身子像被抽去了脊骨,軟軟地往下滑,被他托着仰倒着放在了榻上........
一場激烈的情事之後,秋月被欺負的全無招架之力,眼底水霧迷濛,眼梢處桃紅冶艷,他還不肯放過她,貼着她問:“上次別後,卿卿有無思我?念我?”
“有、有的。”她徹底潰敗,明明已經被逼出了淚意,還是極小聲極小聲地回答。
哪個女孩兒能忘記初次?
儘管強逼自己不要記起,可是凌亂的夢裏,儘是他深邃的眉眼、強健的身軀,還有那強橫的方式......
每次醒來全身都是汗,如同水裏剛剛撈出來一樣。
她這一開口,陸涼風望着她的眼神變了變,起身細細打量她的眉眼。那個眼神帶着探究和審視,灼灼的目光帶着火焰,似是審視她的靈魂。
“卿卿還是一貫的會扯謊。”
不悅,非常的明顯。
想他念他?
呵,剛剛躲的那麼起勁的,莫不是別人?
“嗯?”
一把扯起她的長發逼迫她抬頭看着自己,突如其來的粗暴讓她迷茫地睜着雙眼尋找他,小臉滿布着事後紅潮。
“.......罪奴沒.....沒撒謊.......”
嬌軟的鼻音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委屈與討好,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陸涼風忘了之前她躲他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