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四皇子站規矩

093、四皇子站規矩

有了前面那麼多孩子的經驗,虞瀾清這一胎懷得還算是安穩。

光慶五年的七月,皇后誕下龍鳳雙生子,舉國歡慶。

魏離更是激動無比,當年的賦稅徭役皆免,以慶賀龍鳳雙生子的盛事。

龍鳳雙生子的名字也於同一天定下來,取做子珏、雲思。

他今日踏進鳳羽宮的時候,遠遠就聽見孩子們的笑聲。

魏離停下腳步,凝神靜聽。

“母后,你快來看。”

雲熙口齒清晰,帶着三歲小女孩特有的奶氣,去拉扯坐在廊下的虞瀾清,要她跟着去看月穎栽花。

兩年了。。。

這兩年,宮中太平的日子已經讓魏離近乎習慣。

匆忙歲月的流逝,她和孩子的歡笑,她和孩子的幸福,也都變成了他的幸福。

魏子珏和魏雲思才一歲,被綉心和乳娘抱着,看着院子裏瘋跑的哥哥姐姐高興得直拍手,小腳丫也一蹬一蹬的,煞是可愛。

魏子善才四歲,卻已經表現出來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懂事乖巧,他已經開始在大學士那裏念書了,大學士很喜歡這個聰慧的大皇子,在魏離跟前也誇過好多回了。

這會兒魏子善正伸手去拉魏雲熙,小大人一般低聲同她說話:“三妹妹,不能這樣拉扯母后的。”

魏雲熙最聽魏子善的話,魏子善說不能這樣,她便撒了手,回頭看虞瀾清:“母后,熙兒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虞瀾清蹲下身子,抱了抱魏雲熙,幫她整理好被風吹亂了的耳發:“不是要看月穎姑姑栽花么?叫上你大哥哥,過去瞧吧,小心裙子別沾了泥。”

見虞瀾清沒怪罪,魏雲熙才笑起來,回身拉過魏子善的手,心裏記着虞瀾清的囑咐,小心翼翼站到月穎身後,看她用小鋤頭刨坑栽花。

虞瀾清撐着膝蓋慢慢站起身來,看着魏子善和魏雲熙小小的背影半響,準備回去廊下坐下的時候,才發現站在宮門口的魏離。

見虞瀾清看過來,魏離也不好繼續站在那邊看,他先是去拉住虞瀾清的手走到廊下,讓她坐下以後,才一一接過魏子珏和魏雲思來抱。

說起來,最得魏離喜歡的,就是這對龍鳳兄妹了,他幾乎每天都要來抱一抱,眼睛裏面溫柔的神色都快要冒出泡來。

大概是最小的都要受寵一些的緣故,魏離把這對兄妹當成是大魏的祥瑞,魏子珏滿月那天就衝動的想要冊立皇太子,被虞瀾清死死攔下才作罷,若是那時候就立了太子,後宮怕是要翻了天去了。

魏子善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看見魏離后,並沒有特別著急的跑過去,反倒是魏雲熙順着魏子善的視線看見魏離后,一邊喊着父皇,一邊就小跑着往魏離懷裏撞。

魏子善垂下眼帘,一個人站在遠處,看着有些傷感的樣子。

他知道魏離對他的喜歡,遠比不上三妹妹,五弟和六妹妹。

大學士總說他聰慧,學得快,過目不忘,可大魏皇子素來文武雙全,他天生弱症身子不好,魏離也沒有讓他習武的意思。

才將將四歲的魏子善其實還並不能太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他就是本能的懼怕魏離,他能感受到魏離看他的眼神裏帶着不一樣的東西,也能感覺到魏離對他格外的嚴厲中,不僅僅是望子成龍的殷殷期盼。

可母后總說不是的。

他是父皇的長子,所以才會被寄予厚望,希望能事事給弟弟妹妹做個表率。

可。。。

魏離到現在也沒有看過他啊。

“子善。”

魏子善正垂頭想着,突然聽見虞瀾清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虞瀾清正溫柔笑着對他招手,連魏離也正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虞瀾清的笑容太過於讓人沉迷的緣故,魏子善覺得魏離的眼睛裏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別站在那兒了,到母后這裏來。”虞瀾清喚他,魏子善這才發現身後的月穎也已經栽完了花,正看着他,準備一起過去。

他收斂心神,被月穎牽着到魏離的身邊,魏子善沒看魏離,背着手筆直脊樑站着,好半響,才喊了一聲:“父皇。”

魏離和虞瀾清並排坐着,見虞瀾清給他使眼色,魏離才輕咳了一聲,開口道:“昨日大學士跟我說,你三字經已經都會背了?”

魏子善錯愕的抬頭,這還是入學以來魏離頭一次問他的功課,他有些慌張的閃躲開眼神去看虞瀾清,見母后肯定的對他點了點頭,魏子善才稍微安心一些,點頭道:“回父皇的話,都會背了。”

魏離頷首,又道:“過幾日得了空,你到乾明殿來一趟,朕剛得了一套文房四寶,正合適你現在用。”

魏子善難掩激動,頭一回表現出了屬於他這個年紀孩子的開心:“真的嗎?多謝父皇!”

他高興得捏緊了拳頭蹦躂了幾下,對着虞瀾清笑得燦爛無比,好半響后,才又重新站定,卻還是收不住臉上的笑容。

虞瀾清看着魏子善,鬆了口氣。

他現在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她付出全部的母愛給他就足夠的了,子善是男孩子,他現在更加需要的,是來自父皇的愛和肯定,方才他一個人站在那邊的時候,虞瀾清的心都被刺痛了。

他從來不問為什麼魏離不能像對待四皇子和五皇子那樣抱抱他,也很少展露出失望的情緒來。

他似乎知道自己有那麼些許的不同,但虞瀾清希望魏離能夠儘可能的彌補這樣的裂縫。

蘇遙遙都故去那麼多年了。

該放下的疙瘩,總歸是要放下的。

今日魏離便做得很好,魏子善臉上紅撲撲的,因為魏離的一句誇讚,小孩子應該能樂好多天了。

畢竟,在他們的眼裏,自己的父皇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是魏國的天,也是他們的天,能得到父皇的肯定,幾乎是擁有了全世界。

魏離稍微坐了坐便走了,他今天要到京郊的兵營去巡視,回來都是很晚時候的事情了,所以先來看看孩子們。

走之前,魏離分別抱過魏雲熙,魏子珏和魏雲思,他看見了魏子善眼底閃過的幾分羨慕和失望,很快就垂下頭,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

虞瀾清總說,這個孩子聰明又敏感,自負又自卑,長期這樣下去,怕是會出什麼問題。

魏離把虞瀾清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也是頭一次伸出手,摸了摸魏子善的腦袋,還同他道:“好生念書,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魏子善盯着魏離的背影走遠,在他的眼中,自己的父皇是那麼的高大,那麼的叫人敬畏。

自己最崇拜的父親,今天摸了他的腦袋,不僅誇了他要賞他東西,還說他對自己有着期待。

魏子善小小的心裏自此埋下了種子,他堅信,只要自己好好念書,達到魏離的期盼,就一定能夠得到父皇更多的誇獎和關注。

母后沒有騙他,魏離只是對他這個長子寄予了更多的期望,所以才會那般嚴厲的。

魏離走後,自晚膳前,南華珠到鳳羽宮求見。

她說是為著魏子策的事情來的,聽到孩子的名字,虞瀾清原本想要推脫的話到了嘴邊又變了,讓月穎領南華珠進來。

南華珠只帶了明言來,魏子策也已經有兩歲了,正是活潑的年紀,南華珠聽說了,今下午魏離對魏子善說的話。

可見在魏離的心中,還是很重視一個皇子的學業的,竟然能夠叫魏離對德妃的孩子說出那般寄予厚望的話來。

所以南華珠趕着來求虞瀾清。

“四皇子才兩歲,不必急着念書的。”虞瀾清聽過南華珠的請求楞了一下,隨後勸解一句,“念書的時候還長着呢,四皇子還小,正該是好好玩玩兒的時候,大皇子像這般大的時候,也不過是本宮教幾個字認一認罷了。”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大皇子那是天生聰慧,過目不忘,學業上的事情,娘娘自然是不用操心的,可子策沒有大皇子那般好的腦筋,若是再不能笨鳥先飛,怕是往後念書了,連先生的進度都跟不上呢,嬪妾也不是要送子策去大學士那裏學什麼,就是想着,去旁聽着,感受一下,受一些熏陶也好啊,耳濡目染,子策多跟着大皇子身邊,往後自然也會把念書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南華珠是有自知之明的,魏離不喜歡魏子善,也不見得有多喜歡魏子策,後宮的皇子裏,只有虞瀾清親生的五皇子,是魏離的心頭肉,所以魏子策和魏子善一樣,只能拚命的出色,才能引起魏離的喜歡和注意。

且,魏子策好歹也比魏子善更加有優勢,至少,她這個為娘的,還能在魏離面前露臉說得上幾句話,魏子策是她的兒子,定然也蠢笨不到哪裏去,加上這孩子身強力壯,往後習武過後,超越魏子善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在虞瀾清眼裏,南華珠實在是太心急要強了。

兩歲的孩子,實在是沒有必要。

可畢竟南華珠才是他的母親,為了孩子求到自己面跟前來了,也沒有不答允的道理。

虞瀾清只能應下,叮囑一定要多些宮人跟着,免得皇子太小,出了什麼差池。

有了虞瀾清的應允,南華珠才終於鬆了口氣笑起來,千恩萬謝后,離開了鳳羽宮。

此後兩日裏,魏子善得了虞瀾清的囑咐,說四皇子要和他一塊兒去學堂里,讓他一定看顧好弟弟。

魏子善認真的點頭應下,顯然是魏離的作用,讓魏子善欣然接受了自己大哥哥的這個身份和職責。

可這兩天裏魏子善回來,都愁眉苦臉的。

虞瀾清觀察了好幾天,見他也不主動跟自己說,這才忍不住在用膳的時候問了一句:“是在大學士教的東西上遇見什麼困難了么?怎麼愁眉苦臉的?”

魏子善巴拉着碗裏的飯,抬起頭來的時候順手把臉上沾着的飯粒塞進嘴裏后,才小聲道:“母后,我覺得四弟弟還那麼小,為什麼婧娘娘就要送去念書了呢?四弟弟聽不懂大學士在講什麼,課堂上老是睡着,可桌案那麼硬,又總是睡不好,便總是哭。。。”

虞瀾清聽過魏子善的話,也沉默下來。

是啊,那麼小的孩子,坐在那裏不能亂走動,確實是憋壞了。

“母后能勸勸婧娘娘么?”魏子善眨巴着眼睛看虞瀾清,“讓四弟弟回去吧,等四弟弟大一些了再來不好么?”

他是心疼魏子策,不想看魏子策老是哭鼻子,可憐得很。

虞瀾清垂下眼帘,片刻后,給魏子善夾了菜到碗裏:“你四弟弟是婧娘娘的孩子,婧娘娘自然是最疼他的,這事兒婧娘娘心裏自有打算,母后也不好多說什麼。”

“就像母后疼我和弟弟妹妹她們一樣么?”魏子善接着道。

虞瀾清點頭:“對,一樣的。”

“可母后就不會這樣。”魏子善嘟囔一句,不再多說,吃過了飯,他還要溫習大學士的功課,天天都盼着魏離差御前的人來傳他,他好在魏離跟前背功課。

本以為過段時間南華珠便會罷手了。

沒想到今日一下學回來,魏子善便急沖沖的跑到虞瀾清跟前,喘着粗氣好半響才把話說完整:“母后。。。你快去看看吧,婧娘娘她。。。她讓四弟弟站規矩呢。”

虞瀾清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錯愕道:“站規矩?在哪兒呢?”

“就在學堂外邊的樓梯下,母后,晌午日頭最毒了,四弟弟嗓子都哭啞了!”魏子善也急得要哭出來,他勸不動南華珠,只能跑回來搬救兵。

這大熱天的,才兩歲的孩子,怎麼能頂着日頭曬呢!

虞瀾清趕忙起身,讓魏子善不要跟着去以後,才領着綉心往學堂那邊去。

還沒到呢,遠遠的就聽見魏子策沙啞的哭聲,像是貓爪一樣在心上拉扯,虞瀾清聽着都難受,南華珠怎麼能受得住的?

孩子哭得厲害,虞瀾清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入眼便瞧見南華珠和魏子策一併在烈日下曬着,魏子策哭得渾身都紅透了,只會喊“母親”了,南華珠也哭得厲害,蹲着身子問魏子策:“你知道錯了嗎!你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

她這樣問,只會嚇着孩子!

虞瀾清氣壞了,就算是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能這樣啊!

萬一孩子把這件事情記下來了,那可以一輩子的陰影啊!

虞瀾清提起裙擺快步上前,把魏子策抱起來,也沒管南華珠,徑直就走到了廊下陰涼處。

她用手帕給魏子策擦汗,抱在懷裏,就連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滾燙的。

南華珠瞧見虞瀾清,把臉上的眼淚都擦乾淨了,才走進來給虞瀾清福身行禮,隨後便要伸手來抱魏子策,被虞瀾清側過身子躲了一下,也沒有抱到。

“孩子還這麼小,婧嬪這是要做什麼?!”虞瀾清實在是生氣,孩子在她懷裏哭得直抽抽,虞瀾清給他拍背順氣,長嘆一口氣。

就算是孩子做錯了什麼,有什麼不對的,也不應該這麼極端的讓孩子站規矩啊。

南華珠垂着眼帘,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因為虞瀾清的話落下來:“皇後娘娘這是責怪嬪妾不心疼四皇子么?他是嬪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嬪妾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養到現在,嬪妾怎麼可能不疼他?嬪妾心疼得心都要疼出洞來了!”

“那你這是為何?!”虞瀾清抬起眼帘,實在費解。

既然心疼到烈日炎炎下也要陪孩子曬着哭着,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日頭這麼毒,四皇子定然連午膳都還沒有吃。

南華珠閉着眼睛,痛心疾首道:“子策入學已經好多天了,嬪妾聽說,他除了睡着,就是哭,還要勞累大皇子每天帶着糖果來哄,嬪妾問他,大學士都講了些什麼,他連一個字也說不上,就知道念叨着要去找大皇子玩兒,這樣的好吃懶做,嬪妾實在也是氣得狠了。”

她這樣心急,根本就是毫無道理的!

虞瀾清原本還不算特別生氣,聽了南華珠的話,驟然冷笑起來:“四皇子今日若是為此晒傷了自己,病倒了,婧嬪那時候是不是又要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孩子還那麼小,他才兩歲啊,你要一個兩歲的孩子學什麼?!他就該是玩樂的年紀,你是他的母親,本宮原以為你一時興起罷了,誰曉得你要這樣折磨孩子?!本宮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荒唐至極!”

虞瀾清少有這樣發火的時候。

南華珠咬着嘴唇,半響后,反駁道:“皇後娘娘根本就不明白。”

像魏子策這樣,母族根本不能指望的皇子來說,除了拚命,除了做佼佼者以外,他沒有別的出路!

如果他以後沒有出息,那就永遠只能是個紈絝王爺!永遠不可能被他的父皇委以重任!

南華珠不得不為了他的將來步步計算着。

虞瀾清在這裏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指責自己,那是因為她有虞家撐腰,她有皇帝的恩寵,她有太后的恩典,她什麼都有,她當然不需要自己的孩子出類拔萃!

虞瀾清實在無語,兩人沉默相對了許久之後,虞瀾清才平復下來情緒,開口道:“四皇子實在年幼,本宮認為還是不適合繼續在學堂里,等四皇子再大一些后,再上學堂吧。”

南華珠一下子激動起來,攔到虞瀾清跟前:“皇後娘娘,子策要念學,嬪妾。。。嬪妾往後再也不這般罰他便是了。”

虞瀾清搖頭,堅定道:“婧嬪,今天的事情本宮可以幫你壓下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身為一個母親,到底應該怎麼樣對待自己的孩子才是好的,他現在還小,你說什麼,他便做什麼,若是將來子策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難道你還要左右他一輩子么?”

那樣的話,就根本說不上是母愛了,只能算是畸形的控制着,那樣子養出來的孩子,絕不會達成任何人的期望。

虞瀾清把魏子策還給南華珠,擔憂的看一眼哭得睡著了的魏子策:“把孩子抱回去,請太醫好生看看,四皇子需要休息,你也自己冷靜的想想,婧嬪,你一向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鑽進牛角尖里去呢?”

虞瀾清拍了拍南華珠的肩膀,沉吟着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接着叮嚀一句:“婧嬪,往後的日子還那麼長,你該當曉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的道理,不一步一步的走得踏實了,總有一天,登高跌重,會摔得更慘的,子策也是個聰明孩子,皇上每每見到,也是喜歡的,你這樣對孩子,無異於是拔苗助長,真的傷着了孩子愛學求學之心,到時候再來哭,再來後悔,還有用么?”

逼得太緊,萬一以後看見學堂就有了抵觸的心理,該怎麼辦才好啊?

虞瀾清說完之後,見南華珠還是垂頭不語,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但是,言盡於此,再多的事情,虞瀾清也幫不上了。

她轉身回宮,到鳳羽宮門口的時候,瞧見魏子善正站在宮門邊,一見虞瀾清,便着急的問一句:“母后,四弟弟沒事了吧?”

虞瀾清收回心緒,對着魏子善笑道:“沒事了,已經回宮用膳午睡去了。”

魏子善鬆口氣,可臉上還是愁雲遍佈,拉着虞瀾清的手往裏走:“四弟弟那麼小,大學士說什麼,他還都聽不明白呢。”

虞瀾清點頭,怕魏子善一直惦記着這事,進屋后把他叫到身邊來,輕聲道:“你四弟弟已經沒事了,婧娘娘只是一時生氣罷了,方才前去,婧娘娘早就沒罰他了,你若是放心不下,過兩日我帶你去看看你四弟弟便是了,可活潑得很呢。”

果然,聽見虞瀾清這麼說,魏子善才咧嘴笑起來:“多謝母后。”

小孩子心思恪純,最是好哄,也最是容易蒙上灰塵。

虞瀾清看着魏子善跑遠,有些出神,好半響后,魏子善見虞瀾清還沒有動身,又從那方跑過來,小手拽着虞瀾清的手指搖了搖:“母后,該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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